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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他們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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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枉?”這太監冷冷一笑:“這話,到了皇城司,跟公公說去吧!”

  說完,就是一揮手。

  本就被按住的段勤直接就押了出去,而剩下甲兵,則將已癱在了桌子旁,被嚇得動不了的陳管事給拖了出去。

  茶館內因這一突發事件,早就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屏住了呼吸,不敢卻又忍不住地朝著門口去看,直到兩個人被先后拖出去,甲兵也跟著撤了,太監朝著警告掃了一眼也走了,茶館內才重新響起了討論。

  “這是怎么回事?剛才被帶走的一個人,我記得好像是、是段府的管家啊!”

  “段府?哪個段府?”

  “這京城里有幾個段府?當然是掌管著禁軍的那一位段大人府邸啊!”

  “嘶!這段大人聽說很得皇上寵信,怎么會……”

  是啊,作這樣一個得皇帝信任的大人的管家,段管家就算是犯了事,大多數時也會給段府自己處理,不該是被一個宮里的公公給直接拖走了。

  什么事,值得這樣興師動眾?

  也不是說段衍行的管家就不能入罪,而以一個奴仆的身份,哪配讓太監跟這么多甲兵出動?

  除非是段衍行出了事,管家是被主子給牽連了?

  這么一想,原本想不通的地方,頓時就一下子能明白了。

  只能是段府出事了!

  但這茶館不是能過多議論這事的地方,茶客也就是跟著同伴談了一會,見周圍人都在竊竊私語,不少人都心里畏懼,生怕久待下去惹禍,匆匆忙忙走了。

  有一個兩個客人走了,就像是一個信號,別人也都匆忙離開。

  等發現客人幾乎走光,茶館老板與伙計竟也顧不上心疼生意,也都跟著松了口氣,再沒有比做生意的更怕招惹是非,這幫人走了好,走了好,要討論,也不要在店里討論。

  “老天爺,總算都走了。”老板出了聲,立刻喊著,聲音都變調了:“快,關門,就說我們要提前過年了。”

  “知道了!”伙計個個生龍活虎,爭先恐后,將門關了。

皇宮·澹寧殿  外面起了風,玉蘭樹上的枝椏在風中擺動,掉下的雪“沙沙”成一片,皇帝在蒙眬中仿佛見一人,說:“朕乏得很,有話明天再說,你”

  皇帝一下子怔住了,不禁叫:“二哥?”

  二哥卻沒有說話,轉身便走,皇帝心中迷惘,不由自主的跟上,才走了幾步,倏間出現在空曠的野地上。

  皇帝卻有幾分清醒了:“二哥,你是在怨我么?”

  “可我本心沒有想殺你,你雖失了太子位,但我擬了旨,已要封你為余王,你又何必自殺?”

  這人沒有回話,一轉眼,就消失了,風吹著,昏暗廣袤的天空呼號著,遠處黑黝黝暗影彌漫,皇帝有些驚慌,仔細看去,幽深世界,天空與大地仿佛成了一色,他想脫離,卻漂浮在空中。

  “啊?”

  透過云霧,看到一條巨龍在當空,本來極是壯麗,可四周黑氣涌上,竟像有著靈智的妖魔,在撕咬著巨龍的血肉。

  被死死纏在黑霧中的巨龍,無論怎么樣掙扎,都無法掙開,只能哀鳴,任由血肉紛紛揚揚灑落下去。

  雖然這夢似乎是從旁觀者角度去看,可巨龍被撕咬而無法掙開時憤怒不甘、痛苦,卻幾乎感同身受。

  “啊,侍衛,侍衛,你們干什么去了?”

  在看到黑氣甚至順著被撕咬出的血洞,去吞噬巨龍的內臟,皇帝再也無法承受,猛坐了起來。

  “皇上???”

  才陡坐起,就覺得有黑影當面,夢中巨龍被黑霧涌上來撕咬畫面直接就閃過,皇帝一把拔出放在枕邊的短劍,刺了過去。

  “啊!”

  一聲尖利慘叫,讓還沒有徹底從夢魘中醒來的皇帝這下清醒了,他看著被自己一劍穿心的黑影,竟是服侍自己多年的一個女官。

  她臉色慘白,驚恐看著他,仿佛沒想到自己服侍幾年的皇上,會突然拔劍殺了自己。

  噗通。

  皇帝沉默抽出短劍,任由宮女尸體倒在了血泊中,而這時沖進來的太監宮女,親眼看到了這一幕,全都嚇得跪倒在地。

  “都起來吧。”皇帝淡淡說。

  “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這人拖下去?”趙公公低聲吩咐,替皇帝穿衣,低聲說著:“您魘著了奴婢都在這侍候著呢!”

  小太監忙將宮女尸體拖下去,又清理血污,因殿內染著香,所以血腥味片刻就漸漸消散了。

  別人都因為剛才一幕嚇得臉色發白,趙公公親自扶著皇帝坐好,給皇帝穿了靴子,又服侍著皇帝穿了外袍,還將被皇帝隨手扔到地上的短劍清理收了起來,端是正常。

  皇帝漸漸回過神來,記得趙公公不是今天值班,看著趙公公伺候著自己,等伺候完了,自己也起身,慢慢走到了御書房,才突然問了一句:“你這老奴,又有什么事要稟告朕?”

  “奴婢不敢說。”趙公公這樣回話時,將腰彎得更低了。

  皇帝終于回頭看了他一眼,對這老奴性格一向了解的他,直接說:“朕赦你無罪!”

  得了皇帝的這句承諾,趙公公才從懷里取出一份文書,低眉順眼雙手遞送到了皇帝面前。

  “究竟是什么事?”

  皇帝蹙著眉,將文書接過來,因連著吃小還丹的緣故,眼花毛病仿佛有了緩解,只展開這么一看,待看清了上面內容,臉上先露出些錯愕,隨后大怒!

  他們怎么敢!

  孽子,孽子!

  皇帝漲紅了臉,拿著文書的手都在顫抖著,片刻這份文書就被皇帝撕得粉碎,就好像被撕的不是紙,而是紙上所寫的大逆不道之人!

  “他們怎么敢!怎么敢!”哐當一聲踢翻木案,皇帝罵著,神情甚至帶上了幾分猙獰。

  對于他來說,老邁,多病,本就是戳在他心口的一根刺,讓他時刻不得安寢,時刻難以舒服。

  這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折磨,來自長大了的兒子的威脅,更讓他疑心。

  連蘇子籍這樣剛剛入籍的皇孫去拜訪官員求書畫,都讓皇帝懷疑,要去試探一把,齊王這樣奪嫡呼聲最高皇子,竟然與掌管禁軍的段衍行攪合在一起,這簡直就是在挑釁他這個皇帝的權威。

  這是打算逼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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