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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舊臣來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贗太子

  當初被岑如柏領著去見蘇子籍,那時的他,心如死灰,為了兄弟們,也是為了自己活命,不被人追殺,而臨時投靠了蘇子籍,那段時間其實對曾念真來說,也是有著一些影響,畢竟蘇子籍這個臨時主公甚是禮遇。

  可當年的事,讓曾念真始終無法釋懷,無法忘記舊主,最終選擇辭別。

  造化弄人,早知道蘇子籍是少主,曾念真當日是死都不會離去。

  想到當日離別時場景,他又悔又愧,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又混雜著又驚又喜,一打照面,就立刻拜倒在地,虎目含淚,哽咽出聲:“太子府隊副曾念真,拜見少主!”

  “曾先生快快請起!”蘇子籍起身,親自將其攙扶起來。

  曾念真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又一次在心里懊悔,之前相處時,自己就不止一次覺得蘇大人有些像太子殿下,可沒去深究,導致自己來得晚了,沒能護送小殿下入京,若不是岑如柏給自己去了信,自己豈不是錯上加錯,直接錯過了這事?

  “臣有罪,竟沒能在當日認出您……”他這樣想著,也這樣說了。

  蘇子籍忙安撫:“便是我也是這一二年才漸漸知道此事,你認不出,乃人之常情,何必自責?再有不知者不怪,曾先生若覺得心里過不去,不如就留在我身邊,為我做事,如何?”

  “求之不得!”曾念真立刻應著。

  蘇子籍于是請其在旁暫坐,才詢問太子昔日舊臣的現狀。

  這件事,其實也問過岑如柏,但岑如柏給蘇子籍的解釋是,當年太子出事,東宮舊臣大多獲罪,沒有獲罪都是一些微末小官跟家兵,大多也流落江湖了,過去十幾年了,岑如柏雖與這些人中幾個也有一點聯系,但與他們聯系最多的人,卻是曾念真。

  聽到蘇子籍詢問那些人現狀,剛剛才偷偷擦過眼睛的曾念真,再次眼一紅。

  “主上,當年沒有投入大牢東宮舊臣,都是一些微末小官跟家兵,大部分都為了生活,轉找別的門路。”

  “但還有一部分感念太子恩德,雖沒有獲罪,卻不愿再入仕,寧愿粗茶淡飯,過的很是清貧,有些已故去,有的仍在,家境潦倒,就是有我周濟著,也是勉強維持生活。”

  “還有三人,當年雖沒有被追究獲罪,可回了家鄉,卻被當地官員故意設了罪名投入大牢,前幾年才出來,我怕在故里無法照料,也重新將他們帶到京城附近,方便照料。”

  曾念真一一說來,蘇子籍聽得動容,問:“可有名單?”

  “主上,臣來之前,已將名單仔細寫了,這些年與我有著聯系的都在上面。”曾念真說著,就從懷中取出一卷紙,恭敬遞上去,顯然早就料到蘇子籍可能會有這樣的詢問。

  蘇子籍忙接了,展開觀看,發覺這上面有23戶,都是在京城以及京城附近,這其中大多是不起眼的人,應該都是家兵出身,23人中僅有一人,當年是正九品,也是官。

  “這位東宮隊正孫平,我親自去請。”看完,蘇子籍長長嘆了口氣。

  雖早知道樹倒猢猻散,并且官身多半被針對,或死或貶,能存活到現在不多,可這人數之少,還是讓蘇子籍心中既一沉,又感慨萬千。

  這都是忠臣,也都已凋零。

  原本蘇子籍定計,知道東宮所屬不多,要公開展示,以息皇上之忌。

  現在更不用擔心了。

  “路先生、簡渠,你們就各自辦差,我與岑如柏、曾念真出府去。”

  府內自有牛車,曾念真當了車夫,出去就見陰沉天空有雪花飄落,又下雪了,白茫茫一片。

  京城內居住不易,孫平的家是在城外,距離京城不遠,近郊一個小村子。

  行了半個時辰,就見一橋,雖不是獨木橋,牛車也駛不過去,蘇子籍就下車步行,指著一座神祠問岑如柏:“這祠是誰的香火?”

  “不是正祠,大體上是土地公祠!”岑如柏踩著一步一滑的路說:“魏世祖定制建城隍祠。”

  “道教與民間,就說此是某某人之靈。”

  “這事有專門折子,禮部上書說——蓋建國者,必設高城深隍,以保其民,故天下州郡縣,各有城隍祠,在京者謂之都城隍。”

  “夫城隍之神,非人鬼也,安有所謂誕辰者?借誕慶賀,此乃移花接木,亦宜盡數罷免。”

  “至于土地公祠,不入正規體制,更是魚目混珠。”

  “朝廷體制,盡有深意啊!”蘇子籍入過太學,自然清楚,朝廷祭祀,大祀是天、地、宗廟、社稷,都不是人。”

  中祀是日、月、農、星、風云雷雨、山川等,諸神為小祀。

  可以說,中祀里只有帝王、先師是人,而小祀才祀諸神,并且一半都不是人,國家祭祀,祭人非常少。

  這算是唯物論的祭祀?

  蘇子籍不去細想,笑問曾念真:“離這里還有多遠?”

  曾念真一笑,用手遙指:“小林北面就是村,村口就是,走過去沒有多遠。”

  三個人在河堤擁雪而行,更覺雪花迷離,天地混茫,蘇子籍兀立雪中,望著灰暗陰沉的林子,看向有著堅毅滄桑面孔的人,許久才又說:“曾先生,我沒有授你府尉,你會不會有想法?”

  曾念真忙說:“少主才認識我,這本是謹慎,而且我才是隊副,孫平孫大人才是隊正,本應該他當府尉。”

  “并非這個原因。”蘇子籍搖搖頭,腳步很小,聲音也很輕微:“我不授你府尉,是因有重要的事交代你,這個任務也唯有你才能勝任。”

  “曾先生,你是不是在江湖中有點名聲?”

  曾念真正因著蘇子籍方才的話而有些觸動,聽到這,有些不好意思說:“只是略有一些薄名。”

  “身為一劍春寒,連我都有聽聞,曾先生,你過于謙虛。”蘇子籍聽了就笑。

  良久,才低聲:“我給你的差事,是讓你在外養兵五百,地點在海外島嶼,不知道你可愿意接下這任務?”

  在海外島嶼養兵五百?

  這事,曾念真一聽,就似有所悟,這是小殿下吸取了太子的教訓,話說東宮其實兵不小,有兵一千。

  但當時圣旨一下,一千甲兵盡數聽命,反囚禁了太子。

  就算是有些忠于太子的人,也無濟于事,只有俯身聽命。

  “殿下這是要有自己的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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