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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三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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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竟有人解決了我的三尸之一?好,太好了!”同樣感覺到身體正在快速變得年輕,頃刻間年輕十歲左右,道人立刻抬起有著血痕的那只手,看了一眼。

  果然,手上三道血痕,只剩下兩道了。

  三尸去其一,這可是自己這些年都沒解決好的事,誰這樣“好心”,竟辦成了此事?

  道人沉思良久,啞然失笑:“派人立刻去查查,我要好生感謝!”

  “是,謝真人!”道童看天色已放亮,真人既這樣吩咐了,想必就要立刻去辦才成,應聲離開。

  道童雖沒有真人攻擊的本事,但逃跑及傳達消息,有著天賦。

  顯然,謝真人因著一些原因,并不想自己去聯系人,道童起到了一個中間傳達的作用。

京城·清園寺·居士院  凌晨,葉不悔正獨自在只有一人的小院里收拾東西,燭光晃動,炭火盆正燒著,驅散了嚴寒,但屋內再暖和,依舊讓葉不悔覺得心里空空。

  她看看窗外雪花,久久才發出一聲嘆息。

  這次不止是蘇子籍不在她的身邊,就連同樣陪她度過了艱難日子的小狐貍,也跟著走了。

  一人一狐的離開,讓葉不悔意識到,自己其實是這樣害怕孤獨的人。

  其實雖青梅竹馬,但她對其只是有點朦朧的好感而已,在他父親去世前一段時間,她還怒其不爭,覺得他什么都手忙腳亂。

  從何時起,兩人之間關系就變了?

  是從他爹去世后么?

  她其實也說不清具體是從哪一日開始,但就是變了。

  等到了爹爹去世,她的身邊只有蘇子籍跟小狐貍,依賴與感情,就漸漸攪合在一起,讓她也分不清,她對蘇子籍,到底是出于一種什么情感,才會這樣密不可分。

  她拿出一個掛卷,徐徐展開,里面是個眉目如畫的女子,她看了看,這是爹的遺物,但爹從沒有給她看過。

  “爹,這是娘,還是您的紅顏知己?”

  “爹爹,你在天有靈的話,請保佑蘇子籍與小白,平平安安歸來。”

  跟每天一樣,自己獨處時,會偷偷在心里對故去父親說上幾句話,知道爹已經不在了,聽不到了,那種濃烈到痛苦不已的悲傷也在慢慢淡去,更知道那個身材微胖的男人,再不會咳著血還要記掛她……但,每日這樣念叨,就好像爹其實并沒有走遠,真望著她一樣。

  “爹爹,等天亮了,女兒就要去報名棋圣賽,您一直希望女兒在棋道上能走遠,能成為棋圣,女兒不會讓您失望。”

  又這樣暗暗念叨了幾句,葉不悔有些困倦了,見時間還早,蜷縮在榻上,就這么昏沉著再次睡了過去。

  “現在是什么時辰了?”方真心中有事,突然驚醒了,朝外望了一眼,發現天還黑著,直接問了這一聲。

  宿在外間的小廝,立刻回著:“小侯爺,現在應是卯時。”

  大魏時的早朝,魏世祖宣布寅卯時上朝毫無意義,徒是折騰,規定辰時一到宮門準點開啟,百官依次進入,過金水橋在廣場整隊,一刻之后正式上朝。

  當然,官員要提前起來,穿過整個京城,故卯時官員就要起身出發,三天一小朝,五天一大朝,京城五品以上官員最起碼每三天就要早起一回。

  但比起以前,他們其實很幸福了,睡得也早,也不是不能忍受。

  到了大鄭,延續了這個傳統,也是這個時辰。

  但今日并不是上朝日子,方真不必起這么早,小廝想到昨天小侯爺吩咐,立刻就猜到了方真因何驚醒。

  “小侯爺,您是不是擔心蘇葉氏的事?”

  方真“嗯”了一聲,已經起身,淡淡說著:“蘇舉人將家眷托付給我,我當然要上心……今日是她去棋圣賽報名的日子,本來只是去城內的棋館,應該不會出什么差錯,可我突然做了一個噩夢……”

  雖然噩夢跟蘇葉氏,甚至蘇子籍都一點不沾邊,但在這個日子做了噩夢被驚醒,怎么想都覺得別扭。

  難道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

  方真素來謹小慎微,自然擔心蘇子籍的妻子在自己手上出事。

  不過在城內保護一個婦孺,這件事實在是太簡單,這要是真出了事,就算自己不會因此獲罪,但無論是在蘇子籍眼里,還是在龍椅上那位的眼里,怕自己都擺脫不掉一個無能廢物的印象。

  這可不是方真想看到的結果,想到這里,他吩咐:“派我侯府的護衛!”

  頓了一頓,又說:“就別穿甲了。”

  穿甲,實在太招搖,雖按照大鄭制度,侯府護衛有權穿甲。

  “請,請”

  天剛放亮,葉不悔乘坐的牛車,已是離開了清園寺居士院。

  前面駕車,兩旁跟著的是四個剽悍的人,帶著配刀,陰森森的警惕目光掃過四周,這是方府派來保護陪同她前去棋館。

  葉不悔掀開車簾一角朝著外面看去,見路上已有一些行人,不多,知道這是夫君臨走前拜托了方小侯爺,才有這保護,并不推辭。

  此時,偶爾有牛車經過,都對這輛有護衛的牛車避而遠之。

  只有一輛由兩頭白牛拉著的牛車,經過時,車內坐著的人竟也掀開車窗簾子朝外看著,恰與葉不悔的目光碰上,雙方都是一怔。

  “杜先生?”

  “葉不悔?”

  這對不是師徒勝似師徒的忘年交,在路上巧遇,為了不給別人帶來麻煩、阻礙交通,就只打了聲招呼,到了棋館下了牛車,才交談。

  “杜先生,好久不見,您之前是去哪兒了?到了京城,我曾去您留過的地址找您,結果那里伙計說,已有段時間不曾有您的消息了。”葉不悔下了車,就詢問著。

  杜成林雖在京城有幾處房子,可因性格中有著浪漫一面,平時并不總在一處居住,有時會住在一些有雅趣的園子里。

  唯一可以聯系到他的,反是一處杜成林產業中的鋪子。

  “還有您是不是生了病,看起來這般消瘦。”葉不悔打量著杜成林,問。

  杜成林外面本披著棉斗篷,進了棋館,才解開,遞給仆從拿著。

  他里面只穿著青衫,看著越發顯得他消瘦了。

  雖然因著爹爹的吩咐,葉不悔不能拜對方為師,但葉不悔對杜成林,的確有著敬重,此時看到杜成林這副仿佛大病初愈的模樣,忍不住就擔心起來。

  杜成林咳嗽了兩聲,臉上帶著笑,安撫這丫頭:“我不過是前段時日感染了風寒,現在已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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