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就走了?”
回返的司空千鶴,正在城主府的花園里,笑著和秦予奪繼續一盤棋。
聞聲他抬頭看來。
沐夏伸著大大的懶腰:“這還快啊師尊,仙魔之戰結束,到現在都四年了呢!”
“義父干娘都從沐家搬來了大羅天神宗,和時大哥,莫洵莫凡莊小柔他們團聚了。”
“青龍一族去了懸龍島,玄武一族入了十方海,朱雀一族進駐神梧之森,全部安頓下來了。”
“沐揚也凝出了九幽一界的斷魂海。”
“師尊是仙武十三山的宗主。”
“現在您又是飛升之城的城主,連第一批下界飛升者都到了,將來第二批,第三批陸陸續續地來,都有師尊坐鎮在這里,我一千萬個放心!”
沐夏掰著手指,笑瞇瞇細數這一陣發生的事。
順便一頂高帽子送上去。
“小馬屁精。”司空千鶴笑著回她一個白眼兒。
“我算是發現了,什么事兒你起個頭,上了正軌就撂挑子走人,仗著有我給你當苦力呢。”
“啊,弟子好傷心!”沐夏捂著心口倒下石案前,一臉泫然欲泣。
“去。”司空千鶴敲她腦袋:“糖衣炮彈,少來這套。”
“哎呀更傷心了!”沐夏飆戲到不亦樂乎。
“噗嗤!”
司空千鶴被她逗笑:“這鬼丫頭,也就你能治的了她。”
說的是秦予奪。
“我也治不了她,我是被她治的那個。”秦予奪黑眸含笑,半點兒不見羞愧,修長的指尖落下一子。
“不過治治師尊,我還是可以的。”
落子又響又脆。
司空千鶴一呆看去。
棋盤上他的大好河山,被秦予奪這一子打的七零八落。
“哎呀,師尊輸了。”偏偏棋盤旁沐夏狡黠的眨眼睛,取出個仙果來“咔嚓”一口,吃的也是又響又脆。
“走走走,再來飛升之城,兩個一塊兒打斷腿。”司空千鶴糟心地擺手,起身趕人。
“快溜快溜,師尊惱羞成怒呢,予奪你要敬老,讓讓師尊的。”
“誰說我沒讓了?”
“讓啦?”
“真讓了!”
“啊,我品品,原來師尊棋藝這么弱的嗎?”
“沒事兒,還有爺爺。”
“對哦,以后讓爺爺陪師尊下,倆臭棋簍子能殺個三天三夜……”
沐夏和秦予奪早就一溜兒小煙兒跑走了。
只有這你一句,我一句,遠遠地被風吹來,夾雜著沐夏“咔嚓”“咔嚓”啃仙果的聲音。
直叫司空千鶴一個倒仰,在花園里干瞪了好一會兒眼睛。
“臭丫頭,臭小子……”司空千鶴輕笑搖頭,四處看了看見花園外沒人,悄悄收起了棋盤來,廣袖流裳,青衣緩帶地走遠了。
另一邊沐夏和秦予奪笑不可抑地回了青碧宮去。
兩人現在的境界不可同日而語。
從前乘坐傳送陣加日夜兼行,一個月才能穿梭過一界。
如今從日界到黃界,足足跨越了六個大界。
不到七日便徒步抵達。
“那邊的事都忙完了?”青碧女帝感應到兩人氣息,從自己的宮殿里抬起了頭來。
“忙完了。”沐夏和秦予奪下一秒便從虛空落下,走進了宮殿來。
“娘,一萬年后的大決戰,五行前輩他們,可有什么想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女帝笑著說道:“我們商量過,若魔族真有大軍抵達仙域,我們唯一能做的事只有兩件。”
“哪兩件?”沐夏上前拉著女帝的手。
“第一,提升自己。”
“第二,用這萬年時間,布置下防御和攻擊大陣。”
這倒是真的。
如果真有大決戰。
他們找不到魔族的所在,能做的只有在這一萬年里,盡可能地準備齊全。
“仙材夠用么。”秦予奪微微皺眉。
“哪有個夠用的時候。”女帝便笑道:“只能傾盡仙域之力,盡可能地布置出來。”
“大陣先以九幽為主,按照之前兩次魔族降臨的位置,極有可能他們仍會從現在的九幽界降臨。”
“將九幽界全副武裝過后,若還有剩余,再分散向其他的疆界吧。”
沐夏和秦予奪便點點頭。
這算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
“予奪我不擔心,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早日晉升仙帝。”女帝笑著點她腦門兒。
“哎……”沐夏便一聲長嘆:“哪有這么容易,我正卡在瓶頸呢。”
“嗯?”
“融合法則啊。”
“那我幫不了你。”女帝噗嗤一笑,這丫頭修煉起來,一向所向披靡,少有這么愁眉苦臉的時候。
“個人的領悟歸個人,這一點只能你自己悟出來,跨過去。”
沐夏自然也知道,苦哈哈地和秦予奪又去了韓建軍同蘇云秀那邊。
之后的日子她就留在了青碧宮中,每日里陪著爸媽說說笑笑,指點小秋和兩個弟子修煉,也思索著她的瓶頸該如何跨過。
到了仙王之后,融合的法則便成為了完全對立的兩種。
如水與火,生與死,陰與陽,光與暗……
等等等等。
即便仙元累積的再多,若無法融合一種對立相沖的本源,就難以邁入仙王中期。
之后的后期,大圓滿,晉升仙帝,皆是如此。
而這一道坎兒,從仙武十三山建設宗門開始,她就在思索參悟了,卻直到現在一年多時間,都沒有半點收獲和突破。
水火法則相融的一刻。
沐夏的手中法則暴動,雷鳴般爆炸開來。
“噗!”
她噴血倒退,無奈地看著地上的萬丈深坑,和虛空里彌漫的煙塵,數不清的空間裂縫……
還有自己被炸碎的半條胳膊。
“哎。”沐夏仙元涌入斷口的血洞,霎時間手臂和手掌再生出來。
“靠靠靠!每次看姐姐這么干,我都有種在看鬼片的感覺!”韓小秋早撒丫子躲的遠遠的,一臉怕怕地探出個腦袋。
“難怪老爸老媽看過一次之后,堅決不看姐姐融合法則了。”
“斷臂重生是不錯,但是老姐得多疼啊……”
說著不由又心疼起來。
一旁賀擎也是苦笑了一聲:“師尊經歷了這么多,疼不疼還在其次,關鍵是這一次瓶頸,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邁過去。”
“是啊大師兄,可惜咱們幫不上忙。”魏小飛也是滿面焦急,又不解地看向秦予奪。
“師娘,您在這時候是怎么感悟的,不能給師尊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