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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反轉,控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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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極其昏暗的角落里。

  陸雨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他還沒有看清自己身在何處,已經聞到了撲鼻而來的與腥臭味。

  然后,他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緊緊捆在身后,被人扔在一尊破舊的石雕像下面。

  當視線終于適應了此處的光線,他深深蹙眉,流露出驚愕與畏懼的神色。

  這地方看上去陰森恐怖,高聳的石偶之中,放著一口巨大的石棺,旁邊左右各一有小一號的小棺材,上面都雕著繁復的花紋。沒有電燈,沒有窗戶,只有嗆人的黃土氣。石壁兩側,各有四枚蠟燭托,上面燃著粗大的白蠟燭。這蠟燭倒還是簇新的,燃燒了不過五分之一的長度,與四周灰突突的擺件,顯得格格不入。

  陸雨霖打量著四周,發現石壁上還雕著石畫與小篆,貌似聲情并茂,講述著某位古代大官的生平。毫無疑問,這鬼地方應該是一個被廢棄的古墓了。也就是說,自己此時此刻,被禁錮在一個地下墓室中。

  “見鬼,老不死的。”他忍不住低聲詛咒,以及焦灼掙扎著。

  折騰了幾分鐘,他好不容易坐起了上半身。這才發現,燭影交錯中,隱約還有個坐在輪椅上老婦人,她正背朝著自己,一動不動的。那人的背影,好熟悉啊。他的心不知為何,跳動的速度加快起來。

  “白熙湖,你出來!”他惡狠狠的大聲吼叫著。

  還好雙腿并未被縛住,陸雨霖勉強能站起來,緊張的四處觀察。這地方又潮濕又陰森,讓人不禁毛骨悚然。但他忍不住好奇,情不自禁往角落深處的輪椅探索而去。

  “阿雨,老夫一直都在。分明是你看不清……形勢。”

  陸雨霖驀然轉身,看到了正從最昏暗的雕像身后,緩緩走出來的白熙湖。

  他目光矍鑠,掩飾不住的得意洋洋。他身后,還跟著幾個保鏢,包括那個手指斷了的雪峰。后者的傷,已經被包扎好并用夾板固定,懸掛在胸前。看來,他們果然有備而來。

  “白熙湖,你搞什么鬼,為什么把我抓到這個地方來?”陸雨霖不客氣的大聲問著。

  白熙湖笑而不語,有人搬來了兩把太師椅,面對面放著。

  陸雨霖譏諷的冷笑起來:“你還挺能裝啊。你設計困住了我,又把我綁到這個鬼地方來,到底想做什么?”

  “阿雨,九叔疼你,為了讓你心愿得償,才費盡心思,把你……請到落羽山曾家大墓之下的墓室。”白熙湖緩緩道,他氣定神閑落座在太師椅上,先入為主。

  “曾家大墓?果然被你找到了……”陸雨霖倒吸冷氣,有些嫉妒:“想當年,我們一直在找它,沒想到還是被你捷足先登!你的運氣倒還真好。”

  “錯了,這個隱秘的墓室,是云鶴當年就找到的。其實,我們早就找到了寶藏,不過一直息事寧人。畢竟,已經借了人家的寶貝,再讓更多的人去擾人家清靜,實在不好。曾家,果然是帝都當年首富之家。這一點兒,老夫還真的謝謝云鶴,老夫的好夫人。她很聽話,一直沒有告訴過你。老夫若沒有這第一桶金,如何建立白氏帝國,如何讓你們馬首是瞻。”

  提到云鶴,陸雨霖的神色猙獰起來,他被白熙湖故意挑撥的話,完完全全激怒了:“胡說,她當年若不是被你花言巧語哄騙,怎么會嫁給你。如果沒有嫁給你,又怎么能受了這些年的罪。白熙湖,你老奸巨猾,故意用云鶴的下落迷惑我,知道我見她心切,才會中了你的圈套。說到底,你才是我們之中最陰險,最歹毒的老狐貍。”

  “稍安勿躁,阿雨……你不就是想見你小嬸嬸嗎?老夫都說了,一定會讓你在閉眼之前,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人。不然,若你死不瞑目,老夫于心不忍。”白熙湖話中有話,眼神陰鷙毒辣。

  “你……還想騙我?云鶴,早就被白一塵保護起來了吧,他才不會把親奶奶,再交給你這個狡猾的老東西。你那個孫子啊,恐怕早就識破你了。他不過一直再逗你我玩而已,愚蠢的老東西。你根本也不知道,云鶴到底在哪里吧?”陸雨霖鄙視道,他故意激將。

  “究竟,誰才是控局之人,也只有這棋局的結尾,方能真相大白。本來,老夫還真拿你沒辦法……結果還不是云鶴又幫了老夫。這么多年了,你依舊覬覦自己的小嬸嬸,是齷齪的讓你萬劫不復。哎,你也年紀一大把,兒孫滿堂的人了,怎么就不知悔改呢?色字頭上一把刀啊。算了,來人啊,把人弄醒了,推過來。”白熙湖淡淡道,他接過一把玲瓏的小巧紫砂壺,嘴對著壺嘴,愜意的喝著普洱茶。

  雪峰使了個眼色,兩個保鏢走到角落的輪椅旁,其中一個人給輪椅上的老婦人,注射了一支藍色的針劑。另一個則推著輪椅,朝著白熙湖他們走過來。

  “剛才給她注射的,是最大劑量的興奮劑。能讓人,很快就醒過來。不過,即便人醒了,老夫可不能保證,她還能認識你。”白熙湖搖搖頭,似乎也挺無奈的。

  陸雨霖猛然扭頭,他心煩意亂的盯著緩緩而來的輪椅,終于看清了上面的人,她的模樣和神情。是她,果然是她!

  不過幾個呼吸間,他幾乎全線崩潰。他劇烈的喘息著,臉色一下子奇白無比。

  好不容易順了氣,他費力的爬起來,用盡力氣踉踉蹌蹌跑過去,因為雙手依舊被縛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跪倒在輪椅前,阻止了來者的去路。

  陸雨霖半張著嘴,癡癡的由下往上緊盯著云鶴。看她瘦削蒼白的臉頰,滿發的銀色狂發,以及渾濁不安的眼眸。

  還未說話,他的眼淚已經不可抑制的落下。他情不自禁把臉貼在她的膝蓋上,終于嚎啕大哭:“云朵兒,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我是小雨,你記不記得?我終于找到了你,太好了,老天爺啊,您真的有眼,讓我找到了云朵。”

  云鶴被面前人的失態,生生嚇了一大跳。她恐懼的推開陸雨霖涕淚交流的臉,尖叫的搖晃著雙手,厲聲嘶喊著:“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壞人,壞人,你們都是壞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的兒子。救命,救命啊……”

  陸雨霖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他奮力掙扎著手臂,扭頭就想撞向白熙湖:“你他么做了什么?這個老王八蛋,你對云朵兒做了什么?她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怎么不認識我了。她……”

  “她瘋了!瘋了三十幾年。”白熙湖順利躲開陸雨霖的襲擊。

  雪峰冷漠的一腳踢開了撲過來的陸雨霖,這個身材瘦削的老頭兒畢竟年紀不清了,悶哼一聲就面門朝下,磕在冰冷的石地上。他狼狽的抬起上半身,噗噗吐了兩口鮮血,血水中還赫然有兩顆黃破牙齒。看來,摔得不輕。

  陸雨霖雖然受了傷,但此時也足夠硬氣,他艱難的再次站起身來,用瘦小的身軀,堅定擋在云鶴的輪椅面前。

  “白熙湖,算你厲害。我認輸!你把云朵交給我,我可以拿陸家所有的生意跟你交換。你讓她跟我走,我幫你解決白一塵。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云朵跟我走!”他斬釘截鐵,氣喘吁吁。

  “呸!惡心!你果然還對老夫的女人,心有覬覦。老夫就知道,你們兩個人,當年一定有私情。她的情夫就是你吧!王八犢子,敢搞老夫的女人”白熙湖終于按奈不住醋意,破口大罵,儒雅之氣早就蕩然無存。

  他狠狠把紫砂壺扔在地上,將其摔得粉粉碎,依舊不解氣,便用蒼老的雙手,緊緊拽住陸雨霖的衣襟,用盡自己的力氣左右開弓的扇著耳光。

  還一邊咬牙切齒憤恨痛罵:“狗男女,下賤,下賤!你們就該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敢背叛老夫,老夫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陸雨霖,你給老夫聽好了,你的生意,你的錢,老夫統統都要。但你的性命,老夫也不想放過。既然你那么想帶走她,不如你就跟她一起去死吧。你們這對狗男女,早就該一起下地獄了,該死,該千刀萬剮。你……還有你,你到底背叛了老夫!賤人!瘋女人!”

  白熙湖氣喘吁吁的推開陸雨霖,他沖到輪椅前,一腳踢翻了輪椅,他狠狠踩踏著跌倒在地上的云鶴,詛罵著:“賤人,賤人,你到底背著老夫,勾搭了多少男人。你去死,去死,都去死吧。”

  陸雨霖看著云鶴被踢得連聲呼痛,他像一頭爆發的老獅子,沖開了保鏢的包圍,直直就撲倒在她身上。

  他一邊護著身下的老婦人,一邊詛咒著:“白熙湖,你這個王八蛋,你他么最該死最該下地獄。云朵被你害成今天這個樣子,你還不肯放過她。她從來沒有背叛你,如果她肯跟我走,你他么還能這樣傷害她?你就是個懦夫,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鬼。你以為你還是白家的王,見鬼去吧。你敢弄死我,你也別想活!我死了,你那些爛事兒就會世人皆知。你以為,我敢赴約就沒留什么后手?”

  “住口,住口,老夫是云鶴的男人,她這輩子,生生死死都是老夫說了算。陸雨霖,你對長輩之妻起妄念,你他么才不是個東西,該千刀萬剮,五雷轟頂,不得好死,我呸!”暴怒的白熙湖,一張老臉燃燒著熾烈的恨意。

  “胡說,不地道的人是你。分明,我和云朵認識在先,是你從我身邊,搶走了她。我所做的一起,都為了把她搶回來。白熙湖,又是你把她害成了現在不人不鬼的樣子。云鶴,自始至終,那么愛你維護你,卻換來你無情無義。我真替她冤枉,替她不值。”陸雨霖冷笑著,狠狠盯住白熙湖,字字誅心。

  “胡說,你胡說……是你讓她變成了這個鬼樣子,是你!是你讓云鶴成了瘋女人,因為是你殺了她唯一的兒子,是你毀了她的生活,是你逼瘋了她!陸雨霖,老夫必須殺了你,因為你是老夫的殺子仇人。翦風,老夫最愛的兒子,就是被你害死的。”白熙湖渾身一哆嗦,他顫抖的指住對手,氣急敗壞。

  “說謊的人是你。殺了她最愛的人,兇手是你白熙湖!”陸雨霖鄙視的嘲笑著:“沒錯,剎車的手腳是我派人做的。可當年我為什么會這樣做,還不因為你威脅我。你用云朵的性命威脅我,讓我必須想辦法除掉那漁。不然,你的兒子只聽她的話,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只能弄壞那漁的車子剎車,再安排一輛肇事的大貨車。結果,你沒想到吧,你的兒子因為心疼媳婦生病,非要做那天的司機。嘖嘖,白熙湖,你才是殺人兇手,我……充其量就是個幫兇。”

  白熙湖猶如被雷擊中般,一下子就癱倒在太師椅里,沒了半分力氣。

  他痛苦的顫抖著嘴唇,眼神有過剎那間的渙散。

“胡說……你胡說,不是老夫,老夫沒有……老夫沒有殺死自己的兒子,沒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ww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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