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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魔王,嗜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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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愛的五層518房間,門口站著幾個戴著黑超的保鏢,他們個個膀大腰圓,貌似孔武有力。

  易千派去的經理,正徘徊在門外,看來被阻攔住了。他焦急的打著手機,易千身上也傳來醉紅塵的手機鈴聲。

  易千被白亭歌推搡了一下,他尷尬道:“老六,別打了,我和小白公子、董小姐已經過來了。你怎么還站在外面,不是讓你去請米小姐出來嗎?”

  “易總,朱先生的保鏢不讓我進去啊,我只好給您打電話。”經理老六撓撓頭。他小心翼翼用手指指那幾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保鏢。

  “易總,醉愛居然連保安都沒有嗎?”董咚咚揶揄著,她忽然接提高嗓音,大聲喊道:“爆米花兒,你在里面嗎?我是董咚咚。”

  一陣碰撞與男人的詛咒聲交雜過后,突然一個熟悉的女聲,帶著哭腔與驚懼,奮力嘶喊著:“咚咚,救命……救命啊……”

  “不許喊,閉嘴,不然老子劃破你的臉。”

  緊接著傳來,男人模糊不清的訓斥聲,帶著酒醉后的肆無忌憚。隨之而后,女人呼救的聲音,像被什么東西堵塞住了,只能聽見里面掙扎與撕打聲,驚心動魄。

  白亭歌和董咚咚心驚之下,不約而同沖向門口,卻被四個保鏢攔住去路。

  “易千,叫你的人沖進去。不然,我馬上報警。”白亭歌被一個保鏢推到墻角里,他大喊著,但他的手機,被那人一個手刀,劈到大理石地面上,立刻摔壞了。

  易千急了,他生怕這位白家小公子,被這幾個粗人誤傷,那可就有大麻煩了。

  他用力推了一把老六,低聲責罵著:“愣著干什么,叫人啊?你想死我可不想陪你死。”

  遂而,他趕緊擋住董咚咚面前的絡腮胡保鏢,蹙眉大喊道:“朱先生,我是易千,讓你的人住手,我們進去說話。千萬不要誤傷了白公子和董小姐。咱們都吃罪不起。”

  “什么……狗屁公子小姐的……給老子唱戲嗎?不許……不許放進來……誰……他么敢造次,給老子打……打殘了……再說。”里面那人顯然喝高了,神志不清醒的發著酒瘋。

  易千也被氣得不清,他顧不得身份,撲過去就與絡腮胡保鏢撕打起來。但大約久不經沙場,沒有超過三招,就被摔到墻壁上。他眼冒金星,鼻血四流,尷尬不已。

  這位曾經的黑道大哥,如今養尊處優的俱樂部老總,一邊抹著鼻血,一邊眼冒紅光,哪里還有半分紳士風度,他擼著袖子,大聲嘶吼著:“混蛋,連我都打?給老子沖進去,揍扁了這四個混賬東西……連我都敢打,造反了。王八犢子!”

  蜂擁而來的醉愛保安,與黑衣人保鏢,登時就混戰在一起。

  董咚咚顧不上,被揍得并無反擊之力的白亭歌。她倒退幾步,狠狠撞了幾次巨大的黑色實木門,直撞得她肩膀劇痛,眼花繚亂。里面的人終于忍受不了噪音,一把拽開了安全鎖,猛力拉開門。

  她也借著一股強大的慣性,把那個渾身酒氣的男人,徑直撞得一個屁墩兒,摔倒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雖然沒有受傷,但那人一時間有點兒懵,氣急敗壞的盯住了撞進沙發的少女。

  董咚咚掙扎的爬起,一眼就看見身旁被領帶捆住了手腳的米嬅,她衣衫凌亂,嘴里還被堵著餐巾布,頭發被眼淚和汗水濡濕成了一縷縷的,臉上的妝容已經花掉了,看上去慘不忍睹。

  她拽掉米嬅嘴中的餐布,又摸索著捆住對方手上的領帶,費力的想要解開。但無奈結實的死結,如何能輕易解開。

  “咚咚,救救我……咚咚……”米嬅驚恐萬狀,她一邊哭一邊拼力嘶喊,劇烈的扭動著身軀。

  “我草,一個還不夠,又來一個……這他么……要老子雙飛的……的節奏……”朱明龍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興奮道。

  他看看門外廝打成一片的黑衣人,興致盎然的一腳踢上了門,巨大的木門應聲落鎖。他抓起琉璃茶幾上的威士忌,又灌了幾口,朝著沙發上的兩個少女走去,臉上的神情猥瑣,嘟囔著污言穢語。

  “咚咚,他過來了……咚咚……”米嬅看到搖搖晃晃走過來的朱明龍,眼淚都流進了嘴巴里,她的叫聲已撕裂般驚恐。

  董咚咚奮不顧身,轉身將米嬅護在自己身后,直視著那個同樣衣衫凌亂的男人。

  他看上去很年輕,個子不高身材卻肥胖,特別是猶如五月孕婦的大腹便便,和從胸口往下延伸著,亂七八糟的一道黑毛。光溜溜的腦袋在昏暗的燈光下,猶如大瓦數的燈泡般賊亮賊亮。他有著蛇一樣細瞇的長眼睛,嘴角還掛著酒液和口涎。此時他穿著花里胡哨的四角短褲,上身敞開著一件翠綠襯衫。一眼看過去又惡心又齷齪,若再看上第二眼已能讓人想吐到天荒地老。

  “我朱明龍的運氣……還真他么……贊。一個辣女……送上門。接著……又來一個……學生妹。制服誘惑……爽啊……來,讓哥哥……親……親。”朱明龍淫笑著,晃晃悠悠逼近了董咚咚。

  董咚咚環繞四周,她抄起一個喝完的威士忌酒瓶,直指著朱明龍,厲聲道:“你叫朱明龍?開門!我是白一塵的女朋友,你敢動我,你就死定了!”

  “白……白什么?白……一塵?什么鬼,沒聽過!我是……我是朱明龍。不就是錢嗎?老子……有的是。美女……我就……就喜歡你這款,脾氣越暴……有味兒!還……還有……道具?”他瞇著眼睛,打量著她高高舉起的玻璃瓶,眼中興奮的賊光四冒。

  “那……那……老子……先上你!”朱明龍疾走了幾步,張牙舞爪就沖了過來。

  董咚咚的心臟激烈的狂跳著,她在他即將靠近時刻,迅速將手中的玻璃酒瓶,狠狠砸在那光溜溜的腦殼上。只聽咣當一聲巨響,朱明龍捂住腦袋,跳著腳嘶吼起來:“我草……我草,真打啊……疼死老子了……”

  眼見那胖子上下躥跳,捂著腦袋的手指中,已有淋漓的鮮血流淌下來。這混蛋的腦殼可真硬,這是董咚咚的第一直覺。隨之,她的目光開始有些暈眩,不由得后退幾步。糟糕,暈血又犯了。

  朱明龍怒不可遏的沖過來,他一把揪住董咚咚的毛衫衣領,狠狠用力。聽見刺啦一聲,他喜出望外還未看到春光乍泄,就被身后木門發出的巨響,嚇得激靈一下不由自主轉身。

  木門被人,從外面直接踹倒了。但……飛撲而來的暗黑陰影,真的屬于人類嗎?

  那個身材瘦削的男人,瞥了一眼朱明龍的四角褲,和他懷中緊緊抱住的暈倒的董咚咚。他漂亮的桃花眸中,陰鷙殺氣噴薄而出。

  前一秒,朱明龍覺得這人好面熟。但在第二秒,他的臉、胸與下部都遭到了雨點般重擊,連續而致命的組合拳擊,又重又狠。電閃雷鳴間,他在劇痛尚未傳至腦神經時,已經猝然倒地,一邊劇吐著酒和血,一邊體味到徹底放飛自我的灑脫,接下來他便人事不省了。

  白一塵一言不發,他狠狠用拳頭擊打著,已經倒地的朱明龍。他高領白色毛衫上,不多時濺滿了鮮血。臉頰上,也沾染著緩慢下滑著的血滴,但他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直到臉色蒼白的晨曦沖過來,緊緊抱住了他的拳頭。

  “老板,你要打死朱明龍了。他是朱家人。”晨曦在白一塵耳畔尖叫著,用盡全力阻擋著暴怒的男人。

  白一塵愣了幾秒鐘,但他依舊揮完一記右直拳。他踢開朱明龍,劇烈的喘息著,緊張而惶恐的躬下身,輕輕觸摸著昏倒在地的董咚咚,他摸著她嬌嫩的臉頰,頎長的手指顫抖著。

  “沒事,她是暈血,沒有受傷。”晨曦趕忙解釋,生怕老板回身再掐死了朱家的胖子。

  白亭歌跌跌撞撞,從外面沖了進來,他緊緊抱住渾身篩糠般的米嬅,急促道:“米嬅,你沒事兒吧?”

  米嬅還未回答,白亭歌已經被白一塵拎著衣領,被迫面向對方。但他還未來得及張口喊一聲哥,整個人已經在一擊重拳下,飛沖了出去,直接撞到墻壁上又反彈癱軟在地毯上。

  白亭歌的口腔里,咸腥一片。他瞪大了眼睛,驚恐的望著緩緩走近,居高臨下的白一塵,他的眼眸仿若寒潭,殺氣凜然。

  他躬身,低低威脅著:“白亭歌,你為了你的女人,讓我女人以身犯險?你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你和你那混蛋媽,都會生不如死!”

  白一塵用頎長手指,用力指了指無法言語的白亭歌。后者驚懼的閉上了眼睛。但白一塵卻沒繼續靠近,而轉身接過晨曦遞過來的大衣,緊緊包裹住攤在地毯上,軟綿綿的董咚咚。他抱住她,穩穩的疾步而去。他的背影倨傲而凜然,仿佛大開殺戒的大魔王,嗜血而來,追魂攝命,令人躲避不及,肝膽俱裂。

  莫千捂著鼻青臉腫的腦袋,畢恭畢敬站在外面,一動不敢動。是的,他也挨了白一塵的重拳。但他和他的人,比那四個朱明龍的保鏢可還好過太多了。那四個人的臉,基本已血肉模糊,無法辨認了,至于骨折內傷之類,可想而知。當然,除了暴怒的白一塵,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晨曦,出手也絕對狠厲陰毒。這兩個家伙,可真比自己當大哥時,還心狠手辣。

  “莫千,從此醉愛……不可能再開門迎客了。如果,朱明龍三個月內,能從醫院爬出來,躺在病床上的會是你。晨曦,盯著他。”白一塵微微側了頭,邃黒陰郁的眸子,輕輕瞥過莫千的臉,淡淡道。

  一滴微小而深紅色的液體,從他冰雕一般的側臉上,滑落在華貴的波斯地毯上。他的腳步卻依舊悄然無聲,旁若無人。

  莫千誠惶誠恐,深深點頭,雙手緊緊按在兩側褲線上。

  他想,大概以后做噩夢,就源自這個強悍而陰冷的魔王一瞥。

  他內心充滿了悔恨,當時為何想討好朱明龍,這個情商智商都有硬傷的豬頭?這哪里是幫他打掩護,分明在助力他犯罪。當初,那豬頭少爺也曾信誓旦旦,不過想追求米家千金而已,誰想到會霸王硬上弓?毫無退路的情況下,他輕易說出的一個謊言,必定會要用更多的謊言來維系。結果,隨之而來滾雪球一般的驚人代價,便成為了自己難以下咽的苦果。而且,是好大的一顆呢。那個朱明龍,確實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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