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褐手人道:「自然是啊。不然的話,難道是因為想不全嗎?」
灰手人說道:「我說也是啊,剛才我就認為不會是因為想不全,但此刻我的想法又有了些變化。」
「什么變化啊?」褐手人問,「你該不會是突然認為想不全也會令我突然嚴肅起來吧?」
灰手人道:「你說對了。」
「哦,我也理解。」褐手人道。
「這你也理解?」灰手人問。
「是啊,沒什么不好理解的。」褐手人說道,「你想,有些東西,我們以前是記得的,過了一段時間,再記就記不起來了,這會導致我們會對以前發生的某類事情記不全。」
灰手人道;「沒錯啊,變化之后,我是也會感慨這種遺忘的。原本記得的事,后來就忘了。‘遺忘"仿佛在提示我,時光在流逝。」
「說來說去,又是跟時間有關系的。」褐手人道。
灰手人問:「你剛才突然嚴肅起來,是不是就跟時光有關?」
褐手人回答:「是啊。」
「你當時到底想到了些什么啊?」灰手人邊想邊說道,「我剛才說‘就算我想說全了,也做不到啊",你該不會就是擔心接下來的時間不夠用了吧?」
褐手人嘆了口氣,接著笑了出來,說道:「任何情況下都有可能說不全吧?就算還有二百四十年,也依然有可能說不全啊。」
灰手人道:「你笑得如此勉強。」
褐手人問:「怎么勉強了?」
「你在擠笑,是不是啊?」灰手人問。
「你說我在擠笑起碼也給個理由吧?」褐手人道。
灰手人對褐手人道:「理由就是,你剛才說那話只是為了安慰自己。」
褐手人對灰手人說:「我說什么話給你這種印象了?」
「你說就算還有二百四十年,也依然有可能說不全啊。」灰手人道,「如果真的還有二百四十年可以說,那么就能一直說下去了。我知道你剛才突然嚴肅就是因為想到了跟虛延術有關的情況,認為接下來的時間可能太少了,不夠用了。」
褐手人道:「你都如此肯定地說了這話了,是不是無論我是否承認,你都認定就是這樣了?」
「你是會承認的。」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先不說這個,你先回答我吧,是不是就算還有二百四十年,也依然有可能說不全?」
灰手人說:「這倒也是。如果在說一件事的時候少說了一個或幾個字,那么別的部分說得再詳細,也可以算作是說不全的。」
褐手人對灰手人:「如果再把各種細節加上,只要細節沒說到,都可以說成是沒說全的。」
「這標準也太苛刻了吧?」灰手人問。
「是苛刻了,但的確可以說成是沒說全。」褐手人道。
「反正只要想說成沒說全,怎樣都是可以做到的。」灰手人道。
「好像我隨隨便便就會把黑的說成是白的一樣。」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你以為你是用主呢。」
褐手人大笑了出來:「你又說到用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