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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三百五十六)強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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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褐手人道:“是不是也許就不同了?”

  “那都不是我們現在說的事了。”灰手人說。

  “變成什么事了?”褐手人問。

  “反正不是我們這種人的事。”褐手人道。

  “是哪種人的事啊?”灰手人問。

  “問那么詳細,那可不好說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笑道:“不管怎么說,強顏歡笑,我是能知道的。”

  “所有人強顏歡笑你都是能知道的嗎?”褐手人問。

  “當然不是啊。”灰手人道。

  “哪部分人是能知道的?”褐手人故意問。

  “我不說哪部分人,我只說我知道的某個人。”灰手人道。

  “說那么細?”褐手人問。

  “是的,就是要說細,說得越細越好。”灰手人道。

  “你自己認為說得越細越好吧?”褐手人問。

  “你認為不是嗎?”灰手人問。

  “可能不是吧。”褐手人道。

  “為什么?”灰手人問。

  “我也就是說可能不是啊。”褐手人笑道,“又沒有說肯定不是。”

  “你聽你笑的聲音。”灰手人道。

  “我就是嬉皮笑臉。”褐手人道。

  “真是少見。”灰手人道。

  “少見就對了。”褐手人道,“若是你以前能經常覺得我嬉皮笑臉,估計你是在做夢。”

  “做夢?”灰手人道,“覺得一個人嬉皮笑臉都需要做夢?”

  “若是以前,就是如此吧?”褐手人問。

  “以前啊,還是少嬉皮笑臉比較好。”灰手人道。

  “為什么?”褐手人問。

  “你明知故問,我也會回答。”灰手人道,“就是危險啊。”

  褐手人說道:“又多危險啊?”

  “哇,聽你這口氣,好像你沒怕過一樣。”灰手人道。

  “怕過肯定是怕過的。”褐手人道,“但此刻就算我想起來,我也是不怕的。”

  “知道你不怕,這種時候,想起以前,更多的已經不是恐懼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你猜我更多的是什么?”

  “惋惜吧。”灰手人道。

  “你怎么連我此刻想什么都知道?”褐手人問。

  “因為你剛才說了啊。”灰手人道。

  “我說什么了?”褐手人問。

  “你剛才笑著對我說:‘那時你提防我,我也提防你啊,所以,扯平了,就不可惜了,你說是不是?’”灰手人模彷著之前褐手人的語氣說道。

  褐手人對灰手人說:“哦,原來如此。”

  “是不是啊?”灰手人道,“有沒有體現出惋惜?”

  “你剛才都說了強顏歡笑。”褐手人道。

  “說對沒有啊?”灰手人問。

  “你說是就是吧。”褐手人道。

  “好像你還要反駁我一樣。”灰手人道。

  “我可沒反駁你的意思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笑道:“那你就是承認了?”

  “承認倒也無妨。”褐手人道。

  “強顏歡笑就是因為惋惜,是不是啊?”灰手人問。

  “全都被你說中了。”褐手人道,“你怎么這么了解我在想什么?”

  “因為感到惋惜的不光是你一個人啊。”灰手人道,“除了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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