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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九百九十七)要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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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褐手人說道:“沒辦法的時候,總要想出辦法來,實在想不到辦法怎么辦?”

  灰手人笑道:“那就該怎么辦怎么辦了。”

  “你的意思是,該受懲罰就受懲罰了?”褐手人問。

  灰手人說:“可是,什么是該受懲罰的?”

  褐手人道:“該受懲罰的,這個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誰說了算?”灰手人問。

  “你又明知故問。”褐手人道。

  “我自己說了,就是他說了算。”灰手人道。

  褐手人笑道:“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該不該啊?尤其是我們所處的環境,太多事都是他說了算啊,問題是他說的有沒有道理,就算我判斷了,也是毫無意義。”

  灰手人說:“反正不管怎樣,他說要罰就要罰,想逃也沒法逃。”

  褐手人道:“是啊,你知道我剛才為什么說,就算我判斷了,也是毫無意義了吧?”

  “知道。”灰手人道,“就算我判斷了,也同樣是毫無意義的。當然,那時的我作為一個工具,似乎也不怎么去想判斷的事。”

  “我也是啊。”褐手人說,“還說判斷呢,那個時候的我,那個工具,要說判斷,可能也就是現在的我想多了。”

  灰手人說道:“反正該不該就是他說了算的。像我以前那種工具,不管怎么想,也影響不了他吧?”

  “想肯定是影響不了,要是說呢?”褐手人問。

  “說出來?”灰手人大笑道,“你問這個,又是故意的吧?”

  “很明顯,是不是?”褐手人問。

  灰手人笑道:“你想到的是什么?”

  “一個結果啊。”褐手人道。

  “是結果還是后果?”灰手人問。

  “你果然知道我想說什么。”褐手人笑道。

  “后果吧?”灰手人問。

  “是啊。”褐手人道,“我想到的是,工具要是跟他說了,就很可能被罰得更重啊。”

  灰手人笑道:“你我現在都是明明白白的。”

  “那時候呢?”褐手人問。

  “那時候明白與否又怎樣?”灰手人問。

  褐手人“嗯”了一聲,道:“也是啊。”

  灰手人問:“你跟他說你平時對他坦誠,所以你也能猜出個十有八九,之后呢?”

  “他問我這次是怎么猜的。”褐手人道。

  “你如何回答的?”灰手人問。

  “我說,這次我猜,他讓我做的事一定是我能做到的事。”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哈哈大笑,道:“你來這么一句,不會覺得突然嗎?”

  “會。”褐手人說。

  灰手人又問:“你自己也會?”

  “我自己也會覺得突然,這很正常啊。”褐手人道。

  “你曾多次說那種連自己都覺得說得突然的話嗎?”灰手人問。

  褐手人笑道:“你呢?”

  “我肯定是啊。”灰手人道,“我剛才之所以笑那么大聲,就是因為我想到了自己。”

  褐手人說:“原來如此啊。你那樣,我也是那樣啊,自己覺得突然真沒什么,習慣就好。”

  “你就一次次地那么說,然后就習慣了?”灰手人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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