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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六百零一)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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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文學)

  “我看他的樣子,并不像是能聽到自己腹部發出的聲音的。”灰手人道。

  “是啊,如果他真能聽到,被那么大聲震上一番,此刻不大會是這個表情。”褐手人道。

  灰手人說道:“有沒有可能他能聽到,但他聽到的聲音比你我聽到的聲音小?”

  “我看不像。”褐手人道,“我只是說不像啊,沒說不是。我并沒說得很絕對。”

  灰手人道:“其實我看也不像。”

  “我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褐手人道。

  “什么?”灰手人問道。

  因為聽到褐手人說這話的時候,褐手人是看著那個人的,于是灰手人便猜想這事跟那個人有關,于是問褐手人:“跟他有關系嗎?”

  “有關系,”褐手人說,“我在想,我不把事情說絕對了這個習慣,是不是也是受了他的影響。”

  灰手人“啊?”了一聲。

  褐手人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他說話的時候好像特別擔心自己說錯什么?”

  “發現了。”灰手人道,“每次都來回來去地解釋。很多話,其實根本沒必要解釋來解釋去的。”

  褐手人道:“這算不算一種嚴謹?”

  “他是害怕吧?”灰手人問道。

  “怕你我?”褐手人問道。

  “應該包括怕你我的因素。”灰手人說。

  褐手人又說:“你認為還包括什么?”

  “包括他怕某些情景的因素。”灰手人說道。

  “比如呢?”褐手人問。

  “跟藍甲人有關的那些。”灰手人道。

  “他自稱是鐵倉人,不會怕藍甲人。”褐手人說。

  “說自己不會怕藍甲人的鐵倉人你是第一次見嗎?”灰手人問道。

  “不是。”褐手人說道。

  “你不會相信他真的不怕藍甲人吧?”灰手人道。

  “通過他說的那些話,我覺得他害怕的其實可能是諸如‘報應’之類的東西,他怕的未必是藍甲人本身。”褐手人說道。

  “看來剛才是我沒說清楚。”灰手人道。

  “什么沒說清楚?”褐手人問道。

  “我剛才的話,把原因說得很像他怕藍甲人。我知道,有些鐵倉人在一些時刻的確也是會怕藍甲人的,嘴上也不承認。但是,我真正說的根本就不是這方面的事。我真正想說的,就是他害怕的,有跟藍甲人有關的因素,就是你說的所謂的報應。”灰手人道,“當然,我總覺得他不大會主動覺得什么事情是自己的報應,或者說,他應該不會用‘報應’來描述這種事情。”

  褐手人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覺得他應該不會把這看作是報應。”

  “你認為在他眼里這種算是什么事?”灰手人問道。

  褐手人道:“你認為他會反省嗎?”

  灰手人問道:“我感覺,如果不曾接受那個人施法,他就不會反省。”

  褐手人說:“那你認為現在他會反省嗎?”

  “真正意義上的反省,應該不算吧?”灰手人問道。

  “你認為只要不是自己主動反省,都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反省,是嗎?”褐手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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