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手人說道:“如果讓你硬想呢?”
“啊?”那個人有些不解。
灰手人覺得自己又問了句廢話,此刻收回還來得及,于是道:“不用硬想了。”
然而說完這話,灰手人又覺得不舒服,但并沒收回,只認為這是克制過程中會出現的不適感。
灰手人起初說讓他硬想,但很快就變卦,這令那個人因不解而緊張,道:“我……是不是不該出現那樣的反應?”
灰手人本來沒覺得什么,他一說,倒是感到不大正常了,于是道:“我沒覺得你不該出現那樣的反應,但你為什么忽然這樣問?是不是你感到了什么?”
那個人一愣,道:“我應該……應該感到什么嗎?”
“我沒覺得你應該感到什么,是你這樣說了,我才問,也只是問。”灰手人道。
“沒感到什么。”那個人道。
灰手人雖然仍想拖延,這次克制住了自己,道:“那就沒事了。接著剛才的話說吧,你還記得你剛才說到哪里了吧?”
“你是說那個夢的內容嗎?”那個人問道。
“當然是。”灰手人道。
“記得。”那個人說道,“那個大人繼續指責那個孩子。我是說到這里了吧?”
“你接著說后面的吧。”灰手人問道。
“接著啊……接著我就往前走,但依然能聽到那孩子的哭喊聲。”那個人道。
“你沒再回頭?”灰手人問道。
“沒回頭。”那個人說。
“那個大人也沒再找你?”灰手人問道。
“不是沒找我。”那個人說。
“又帶著那孩子接近你了嗎?”灰手人問。
“可能吧。”那個人道。
“可能?”灰手人問。
“是的。”那個人道,“我起初聽到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但……很快就變得越來越近。”
“沒人再叫住你嗎?”灰手人問。
“叫了,但……沒叫住。”那個人說。
“也沒人追上你?”灰手人又問。
“沒人追上。”那個人道,“其實……雖然我轉身就走,但……也沒離他們多遠。”
“你走得不快?”灰手人問。
“是的。”那個人道,“因為人多。我起初,只是繞過了幾個人,但……前面還有其他人,我說讓我過一下,沒人理我,我就用手拍了前面的兩個人的肩膀,他們讓開了,我就過去了。接著前面還有人,我說讓我過一下,又沒人理我,這次……我就等著……等著人群變得沒那么擁擠,再往前走。”
“為什么這次你沒用手拍前面的人?”灰手人問。
“這次不一樣。”那個人道。
“怎么不一樣?”灰手人問,“難道之前你拍過肩膀的那兩個人是藍甲人?”
“不是。”那個人道,“如果那兩個人……是藍甲人,我連拍都不會拍了。”
“那你怎么過去?”灰手人問。
那個人又說:“直接擠過去就是了。反正……藍甲人也不敢說什么,要是說了,他們就是自找不痛快,沒哪個藍甲人會有這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