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他說道。
“不是難過死了?”一頭白發和一臉皺紋的那個人頭道,“都到了這樣的時候,你也不會為曾經那個被打死的老年人而難過的,是不是?”
之前說了“我沒那個膽子,所以沒要求去啊,這就是你跟我不一樣的地方啊”的那個人不敢回答,只是又說:“顫……”
“顫什么?”一頭白發和一臉皺紋的那個人頭問道。
“心。”他回答。
“心顫多正常啊。”一頭白發和一臉皺紋的那個人頭道,“你是要痛死了,還是要嚇死了?”
“都……”他回答。
“你現在明明還活著啊。”一頭白發和一臉皺紋的那個人頭說。
“快……”他說。
“快什么?快死了?”一頭白發和一臉皺紋的那個人頭道,“不一定。有時候人以為自己快死了,其實遠沒那么快。就像那些被你虐待后才殺死的藍甲人,他們中就有人以為你會很快就下手將他們殺了,誰知并沒那么快,你選擇了虐待他們。現在你想想,在你虐待那些藍甲人的時候,他們痛不痛,心里怕不怕?”
這一次,一頭白發和一臉皺紋的那個人頭連著說的話很多,那些字的聲音好像一連串暗器不停地擊打著他的心臟,嚇得他感覺自己的心臟恐怕要分成幾份從胸腔蹦出來了。
“痛……怕……”他說道。
他自己說話的時候,哪怕只是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他也依舊能感到自己心臟在顫抖,依舊能聽到自己心臟顫抖時發出的帶著回音的聲響。
“你知道嗎,現在你體會到的,跟那些藍甲人的感受比起來,還差得遠。”一頭白發和一臉皺紋的那個人頭道,“讓你理解他們好像難得很,那就讓你稍微感受一點吧。”
“我……感受到了。”他趕緊說,希望這樣能令對方停下來,就算沒立即停,減輕他的痛苦也是好的。
“你看著我,想想被鐵倉人打死的那個老年人。”一頭白發和一臉皺紋的那個人頭道。
哪怕是聽到對方說了這樣的話,他此刻也并沒覺得那個被打死的老年人有多可憐,原因就是那老人是藍甲人,他還是在想自己可能活不下去了。
一頭白發和一臉皺紋的那個人頭道:“那個老年人當時做錯了什么事嗎?”
“沒……”他回答。
“鐵倉人為什么要打死他?”一頭白發和一臉皺紋的那個人頭道問。
“他沒……立即按……鐵倉人說的……做。”他答道。
“你倒是說實話了。”一頭白發和一臉皺紋的那個人頭道。
他也好奇對方為什么這樣說,畢竟對方的話意味著連他見過的那老年人被打死的情況對方都了解,但他也無心想那么多這件事了,只是仍然期盼對方能讓自己的心臟不要再顫抖得那么厲害。
他說:“能不能……”
“現在這樣讓你感受著不是很合適嗎?”一頭白發和一臉皺紋的那個人頭道問,“能不能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