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虐待這個藍甲人一邊用余光看看他的上級,同時注意保證他的上級沒注意到他在用余光看。
由于沒敢睜眼往他上級那里看,他無法清楚地了解上級有怎樣的眼神,但是能感覺到對方這個時候似乎不如之前嫌他慢的時候那么大火了。
上級原本想繼續催促他,然而在看著他如此虐待藍甲人時,上級內心竟感到了痛快,便沒立即催促。
他在虐待那些藍甲人的時候后來已經沒那么慢了,他還跟上級說著:“我已經加快速度了。”
上級內心那種說不出的痛快感竟令自己并不在乎他是否加速了,但上級也不會主動對他說不用加速這種話。
在他將后來幾個藍甲人全都虐待致死之后,上級也沒再說他什么,就去那邊跟另一個人說話了。
他這時才放下心來,覺得自己這次應該是不會受到懲罰了。
盡管他在虐待那些藍甲人的時候他的不適感曾經得到了短暫的緩解,然而就在上級遠離他之后,他的目光再次掃過了他親戚尸體時,那種因“區別對待”而帶來的對他不適感的緩解作用消失了,此刻更強烈的不適感向他襲來了。
他的目光從他親戚的尸體那里移動到了被他虐待致死的其中一個人身上——就是他控制著別人的手指用那人手上較長的指甲刺入其前頸的藍甲人。
這個被他虐待致死的藍甲人離他很近,且依然是一副痛苦的樣子,頸前被指甲扎出的傷痕清晰可見。
那傷痕映入他眼簾時,他那個親戚在臨死前的樣子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他感覺自己用那個藍甲人的手指刺入那人前頸時那人的表情竟似在控訴自己殺了自己的親戚一般。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想,然而殺了那些藍甲人之后這種感覺就跟著他,就如被殺者的靈魂抓住他的心不會離去一樣。
自那次的事以后,他一直都不愿意回想起這件事。盡管他依然不會對藍甲人產生同情心,依然會欺壓藍甲人,依然覺得怎么對待藍甲人都沒關系,但是這件事就如陰影一般跟著他了。他原以為時間一長他就會忘了當日的事情,但是在當天其他的某些事在她記憶里都變得有些模糊了的時候,這件事他依然記得很清楚。不僅如此,哪怕是在他做一些與藍甲人完全無關的事時,某些他并不想看到的情景也會浮現在他腦海里。每當這種情景浮現出來的時候,他又會覺得這種事出現是自己的恥辱,因為他覺得一個鐵倉人虐待以及殺那些藍甲人后卻因此而產生如此大的反應實在不該。他依然認為鐵倉人那樣對待藍甲人本來就不該算多大的事,他看到當日殺了藍甲人的其他鐵倉人都沒顯出什么反應,自己的恥辱感就更強烈。盡管他也曾想過是不是其他鐵倉人中也有人內心有陰影,只是像他一樣不會表現出來所以其他人看不出來,但這也沒能削弱他的恥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