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下意識地看向了去問岳狂繁事的那個人,覺得說不定只要那個人拉回之前他們正在談論的話題,就能給他自己解圍了,然而發現那個人竟微微皺眉看著別的方向,似乎正在想事情,根本就沒注意自己。
在這個過程中,其實去問岳狂繁事的那個人并不是沒聽到他們這些人的對話,他皺著眉繼續想事情,其實還跟他們的對話有關。
想著岳狂繁跟他說過的看不起他的話,他心中就很不平。
“你們就是下級,上級讓你們做什么你們就好好做,別想這個想那個的,別那么多廢話”
想到這句話的時候,他還仿佛看著岳狂繁那鄙夷的神態,然而剛剛想完這話,他便聽到了與他同為看守高蓬房者說的“我這種人,也沒什么本事,而且也就是個看守高蓬房的人,能給出什么提示啊”這話。與他同為看守高蓬房者這話似乎使浮現在他眼前的那岳狂繁的鄙夷的神態更清晰了。
他想我們這些人中,到底有多少人在這方面看不起自己呢岳攝攬說我們就是下級,我們中有些人是不是真的覺得做看守高蓬房這種事很丟人可是我們這些人也是每天踏踏實實地做著這些事啊。
后來他就聽到了其他那些看守高蓬房者的聲音,那句“對,必須解釋清楚”他聽得甚為清晰,這時他想其實我們這些人里不少人也是受不了別人說看不起看守高蓬房的人這種話的,盡管有的人可能會這樣說自己,但如果聽到別人說的話里含有這種意思,我們這些人就會難受。其實剛才他說自己沒什么本事,說自己也就是個看守高蓬房的人,大概也是只想談他自己,并沒想談別人吧然而話里把看守高蓬房的人帶了一點,所以包括我在內,大家都會很敏感,感覺他的話就如表達了看不起我們所有看守高蓬房的人的意思一般。其實想想,我們以前也不是沒聽別人說看不起看守高蓬房的人的話,只是,以前表達出那種意思的人,就是岳攝攬口中的有地位的人,那個時候,我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敢吭一聲。我們知道,在鐵倉廷這種地地方,如果我們因為對方一句看不起我們的話就得罪了那種有權勢的人,后果不堪設想。然而我們這些看守高蓬房的人中,有個人說一句似乎看不起自己的話,他也并沒有意攻擊所有看守高蓬房的人,卻會令很多人因為聽著不舒服而讓他解釋清楚。這樣算欺軟怕硬嗎我們這些人都是這樣嗎其實我也想讓他解釋清楚。
就在他想到這里的時候,又有人說話了“我們這些看守高蓬房的人安分地做著殷派任讓我們做的事,這有什么啊怎么就好像低人一等了”
“安分”這個詞再次令去問岳狂繁事的那個人想起了之前岳狂繁說的話,他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怎么回事,畢竟岳狂繁在用不屑的神情看著他時,也曾說過“安分”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