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就這樣,一條一條地“描”,一條又一條的裂紋就那樣被她們共同用復輪上伸出的毛筆修復好了。
野馳道:“雖然修復了不少,但下面還有不少,我們只能這樣一條一條地修復嗎?”
鐵紅焰說:“你是想用那只毛筆直接在上面隨意地‘抹’一遍嗎?”
“我是這樣想的。”野馳道,“但其實我不知道行不行。”
“那就試試?”鐵紅焰問。
“我想試試。”野馳道,“但此刻我又感覺不行了,而且感覺很強烈。可是……還是試一下,好嗎?”
“好。”鐵紅焰道。
兩人便同時移動復輪,讓復輪上的毛筆隨意地從上面“抹”了下去,這一抹,毛筆的筆頭經過了多條裂紋,然而毛筆筆頭自己并沒發光。
“看來不行。”野馳搖了搖頭道,“抱歉啊,屬首。”
“沒什么啊。”鐵紅焰道。
“浪費時間了。”野馳笑道。
“這不是嘗試嘛……”鐵紅焰說,“嘗試本身就是需要時間的,如果不這樣,我們也不確定這樣不行啊,要是真行呢?”
“那我們接下來還按照剛才那樣一根一根‘描’吧。”野馳說道,“說不定,這件事又是考驗我們耐心的,你覺得呢?”
“聽你這樣說后,我覺得這件事真的是在考驗我們的耐心吧。”鐵紅焰說道。
“那我們可要有耐心。”野馳道,“嗯,我一定要有足夠的耐心!”
“把每‘描’一根裂紋的過程都當成自己的一段旅程。”鐵紅焰道,“我們繼續吧。”
野馳答應后,她們又繼續“描”了起來。
“旅程……”野馳自言道。
“怎么了?”鐵紅焰問野馳道。
“我在想屬首你說的話。”野馳說道,“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一些其他的。”
“想到了什么你就說吧。”鐵紅焰道,“你發現沒有,我們說話其實并不影響修復裂紋。”
“發現了。”野馳說,“那我們一邊說話一邊修復裂紋,會不會覺得時間特別快,同時顯得非常有耐心?”
“也許吧。”鐵紅焰說,“你想到了什么?可以說嗎?”
“當然可以。”野馳道,“我想……”
說到此處,野馳頓了頓,考慮一下從何說起,于是道:“我在想,有時候人的心就像這彈簧一樣,有了裂紋,需要修復,但是修復起來需要時間,需要人自己走上一段生命旅程,不知多少時間,可能會很長很長,要想修復心上的裂紋有時要比修復這彈簧上的裂紋需要更多時間。”
鐵紅焰認真思考了野馳的話,覺得大概野馳又想起了何夢嶠,她也不知該不該多說些什么,她并不想讓野馳更難過,于是她只是“嗯”了一聲,然后說道:“我覺得修復心上的裂紋跟修復這彈簧上的裂紋有相似的地方,不管時間長短,總歸是都是在修復。”
野馳說道:“你看,我么修復這彈簧上的裂紋,這么半天了,還沒有修復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