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萬刀更覺事態嚴重,看向手下的雙眼,見手下眼中依然充滿忌憚,但絲毫不像在說謊。
他又問道:“你知不知道他那兄弟是什么時候滑倒的?”
“那個人說的就是那段時間。”手下道,“其實我們三人莫名其妙跌倒的時間是差不多的。”
“具體在什么位置啊?”鐵萬刀問。
手下把那位置描述了一遍。
“你要向我報告的就是這事?”鐵萬刀問。
“不是。”手下說。
“你要報告什么事你倒是說啊!”鐵萬刀道,“這都多久了,你還不趕緊說!”
手下心想:剛才族長還嫌我說得太急了……這也正常,族長有時候就是這樣。
手下便舉著手里的資料給鐵萬刀看著,同時把要報告的其他事也跟族長說了。
說完后,他發現鐵萬刀一點反應都沒有,不但沒跟他說什么話,也沒做出什么動作來。
手下的心咚咚跳得厲害,他想:我是不是又做錯什么了,族長為什么不回應,連“哦”一聲都沒有啊……
他此時正微微低著頭,根本不敢看鐵萬刀的雙眼,生怕鐵萬刀那兩只眼睛射出來的目光如刀一般能把他砍成幾份一樣。
他想問問怎么回事,也不敢說話,這一刻他聽到的是自己的喘氣聲,這喘氣聲顯然蓋過了鐵萬刀的喘氣聲。
又過了一小會兒,還是沒動靜,手下又想:族長起初不是嫌我著急嗎?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做?可是,現在他這樣又好像不急似的,是不是準備處置我啊?
正想著這些,他便聽鐵萬刀用聽起來瘆人的聲音緩緩地說道:“你再說一遍。”
手下想:剛才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難道有什么問題嗎,再說?我是按照剛才的說,還是改一改來說?還是先按照剛才的說吧……
于是手下又把資料舉給鐵萬刀看,然后按照之前說的,把已經跟鐵萬刀報告過一遍的情況又報告了一遍。
他兩次舉著資料的時候都不敢看一眼鐵萬刀,只覺得自己舉的角度肯定是能讓鐵萬刀看清楚資料上內容的角度。
鐵萬刀問道:“你剛才是這么說的嗎?”
手下依然不敢看鐵萬刀的眼睛,說:“是啊……”
鐵萬刀說:“一字不差?”
手下并不肯定,道:“差不多。”
“別以為我心中沒數。”鐵萬刀道,“你說的兩遍各是什么情況,我清清楚楚!再說一遍,是不是一字不差?”
手下突然想起有的字他兩次說的不同,有些發冷,吞吞吐吐地說:“頂多……頂多有個別字不一樣,但事情肯定是一樣的啊。每個人說話的時候……說兩遍時……多多少少……有些字眼用的不同也……也正常……正常吧……”
“剛才你第一次跟我說的過程中,我是什么反應,你還記得嗎?”鐵萬刀問。
“族長……族長當時……沒什么反應吧……”手下道,“我沒敢看族長的臉,不知道族長的表情,也沒聽到族長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