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憑閏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覺得之前只有他跟族長兩個人在地下空間里,如果把那里發生的事說出來,似乎不大合適。盡管他已經實在不想繼續在錯路上走下去,盡管他很清楚屢次為他解圍的人是鐵今絕,然而他還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怎樣,便還是習慣性地不讓自己說出曾經在地下空間里發生的事。
厲憑閏繼續說道:“那之后我自然會想很多,再次聽到‘地陷’時心中的想法便與之前有很大差別了。”
鐵今絕道:“你繼續說,你做了什么使你了解到了你妹妹不見了與你走錯了路有關。”
“近期的某天晚上,我使用了一種法術,這種法術我以前從來都沒試過,其實我都說不清楚我在某段時間里不去試到底是因為不相信還是因為在某種程度上想逃避。用這種法術需要用到一團綠膠,綠膠也是我從我師傅那里得到的,只夠我一次作法用的,當然,這法術我也只能用一次。其實我用的時候更多是想證明我的命里并沒刻上我認為不該記住的跟地陷有關的事,就算我之前偶然想起地陷的事,也只是正常想到了而已,并非因為那件事已經刻在了我的命里。如果我妹妹死去的事真的與我走了哪條路無關,那當年跟地陷有關的事就根本不會刻在我的命里。要是我用這個方法測試時證明了當年的事并沒刻在我命里,我就能知道之前那所謂的讖語般描述的確其實根本就不存在,這樣我就放心了。然而實際上并非如此。”厲憑閏道。
言至此處,厲憑閏微微低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在厲憑閏說這些話的時候,鐵今絕時不時關注他的眼睛,感覺他眼中還透露著悲傷,說時顯得很誠實。
在厲憑閏微微低頭的時候,鐵今絕的目光便從厲憑閏的雙眼移開,看了看他的動作,又感到了厲憑閏搖頭的動作好像在訴說著自己后來的無奈。
厲憑閏繼續說道:“我用的那綠膠與‘入夢’有關,我在蠟燭前用綠膠作法了,要是多年前的事根本就沒刻在我命里,我師傅當年那讖語般描述根本不存在,那么,我作法后,當夜就一定不會夢見跟當年的地陷有關的事。如果我夢見了,但我醒來后不記得了,其實也能證明多年前的事根本就沒刻在我命里,也能證明我師傅當年那讖語般描述根本不存在。但如果我夜間不僅夢見了,醒后又記得,就能證明當年的事已經刻在了我的命里,那讖語般的描述就是真的。我用法術后就睡了,夜里我夢見了與當年我看到的地陷有關的事,還驚醒了,我發現我醒后并沒忘了我當年的夢。我不僅沒忘記,當時還發生了另一件會令我多想的事,盡管那件事其實說明不了什么,但它也引起了我的情緒波動。我因為醒后沒忘記心中不安,便點了根蠟燭,那時我竟感覺那蠟燭好像沒法點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