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尋勝看了一會兒,繼續說:“有些事就是這樣,沒經歷的時候,會把它想得非常可怕,還以為有多痛苦呢,真的經歷的時候才知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鐵紅焰就把另一張寫了字的紙遞給了他。
他看了紙上的字后,一時語塞,之前想說的后面的話也沒立即說出來。
原來,鐵紅焰通過寫字告訴他,方士早就已經把作法過程中滌魄氣別吸走之人要承受痛苦的事告訴她了。
武尋勝不知道方士是什么時候告訴她的,不知道是作法之前還是他已經回去之后,他覺得即使方士已經告訴了她,他也依然能找到理由讓她認為他之前不像她想象的或者方士說的那么痛苦。
鐵紅焰把那兩張紙都從武尋勝手中拿了過來,在其中一張紙上寫起了字。
武尋勝說道:“我還沒說完,我想說,真的經歷的時候才知道,別人說的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別人的感受,每個人的感受是不一樣的。經歷同一件事,一個人覺得痛苦,另一個人就覺得其實沒那么痛苦,甚至可能覺得很輕松。”
正在寫字的鐵紅焰明白武尋勝為什么那么跟她說,她的心像被他的話揪著。
她寫著寫著字,忽然停筆,看著他。
武尋勝見她這樣望著自己,很想回避她的目光,卻覺得此刻要是回避了,更容易讓他看出他在掩飾,于是他特意直視她的雙目。
鐵紅焰的目光從武尋勝的眼睛上移動到了他的嘴唇上,又移回了他的眼睛上。她突然用自己的食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武尋勝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知道自己的嘴唇大概又出血了。
他愣在那里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誰料傷口冒出的血更多了。
武尋勝心想:其實讓她知道我嘴唇破了也沒什么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實之前我可能并不需要掩飾嘴唇破了這件事。我只要讓她知道我用接遞功替她承受那些的時候其實沒那么痛苦就行啊。
于是,這一次,他沒再通過倒水之類的事情掩飾,而是大大方方從衣袋里拿出了那張手帕,將嘴唇上的血弄干凈了,然后把那個手帕疊好放回了自己的衣袋。
鐵紅焰把寫好字的紙遞給了他。
他看后又是一愣,起初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原來,鐵紅焰問他嘴唇是怎么弄破的,是不是跟之前方士作法過程中他替她承受了那些痛苦有關。
武尋勝想了一下,說道:“我剛才說了,其實并沒那么痛苦。方士怎么說是方士認為的,方士說的一定是滌魄氣被吸走之人要承受那些痛苦,但我的情況不一樣啊。我并不是身上有滌魄氣之人,而且之前我用了接遞功啊。”
鐵紅焰把紙從武尋勝手中拿了過來,又寫了些字。
她寫字的時候,武尋勝說:“你真的不需要想太多,我什么事都沒有,也沒覺得多痛苦。”
然而,再次看到鐵紅焰寫的字時,他又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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