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獨自站在雪寒草前的陳問原準備立即將雪寒草移栽到山峰之上。這時他想:剛才我對那兩個人使用的法術要是能在我根本不看見對方的情況下使用,那就不一樣了。以后就算來了人上山,我都可以用那樣的方法使他們離開了。只是,這種法術似乎只能對自己能直接用眼睛看到的人使用,可惜了。
陳問原之前默念了咒語,暗暗使用了法術后,白袍和黑袍轉起了圈,停住后自己就下山了,這種法術陳問原能用成的條件之一就是白袍和黑袍當時正好在陳問原能用眼睛看到的范圍內。他這法術并不能對眼睛無法直接看到的人使用,因此,陳問原到山上后,就算他用法術了解了有人上了凈曦山,只要上山者不在陳問原用眼睛直接能看到的范圍內,陳問原都無法用這種方式讓上山的人自己回去。就算陳問原借助什么法寶或者用法術“看”了上山者的樣子,但只要不是他用眼睛直接看到了上山者本人,他都無法用那種法術使上山者自己離開。
陳問原用魔冰石將雪寒草移栽到了山頂上后,就給雪寒草下了咒。
他也對凈曦山施了法,這樣,一旦有人上山,他便會知道。
當日夕陽西下時,陳問原給雪寒草澆了水后,便拿起了蓮輕尺八,站在覆著雪的山上吹奏了起來。
他以前吹尺八哪怕是吹哀傷的曲子,都不似這次這般凄涼,每個音穿過夕陽,穿透浮云,沖到九霄之上,都在訴說著無限的心痛。
雖然那場大雪之前就停了,后來還出了太陽,但凈曦山那山峰之上依然冷得出奇。
他吹出的曲子也是冷的,寒風呼嘯聲似配著他吹的尺八曲,使凈曦山上響起了連夕陽聽到都會心痛到落淚的絕世哀音。
夕陽緩緩地離去,好似落下去后永遠也不再會升起了一般。
陳問原吹奏后停了下來,用左手握著蓮輕尺八,用食指按著尺八上那白色的圓點,說起了話,每說一句,他就停一會兒,好像在等她回應。他按照閃夏景的習慣想象出她會怎么說,然后又說起了話,這話是接著他想象中閃夏景會說的話說的。來來去去,他好像在山峰之上用蓮輕尺八跟閃夏景交談了一陣子一樣。
然而他時不時又意識到閃夏景的話都是他想象出來的,感覺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山上自言自語。
有時候,他希望自己能將自己騙過去,卻似乎很難做到。
天完全黑了,他左手的食指漸漸離開了尺八上的那個白色圓點。
為了御寒,他又開始使用法術。
一使用法術,他又想起了體內有閃夏景傳給他的功。
這時他想:難怪我用尺八收不到夏景的回應呢!她明明就在這里,跟我一同站在這山峰之上呢!我不直接跟她說話,卻用尺八與她聯系,而且剛才我只做動作,又沒用任何法術,她一定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她才不會也用尺八回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