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鷹哥,那么多年,王宮里一直有你。不久你就要離開了,這一走就是五年。見不到你,我會很難過的。”云可悠說到此處,眼里便有了淚水。她繼續說道:“這個荷包,本來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盡快送給你,但今天知道你不久就要離開王宮了,如果我現在不把它交到你手里,恐怕這些天我都會寢食難安的。世事太難料,五年太長久,不知道五年以后我們會變成什么樣子。”
“可悠,不用這么傷感吧,我又不是一去不復返。一年也好,五年也好,十年也好,要回來的人終究會回來,你說對么?”顏漠鷹微笑著說道。
“嗯!”云可悠流著淚說:“漠鷹哥說得對。可是,我們年輕的時候,只有這些年,不是么?有些話如果今天不說,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機會說出口。或者機會還是有的,我卻沒有了說出的勇氣。要回來的人終究會回來,可是一去不復返的時光也終究不復返了。”云可悠擔心如果錯過了年華機緣,荒蕪了歲月,變幻了世事,就算生命里所剩的石材仍舊可以修造建筑,留下的也只是一座紀念碑了。
“可悠,你怎么了?”顏漠鷹從來沒見過云可悠這個樣子。
“漠鷹哥,我……”云可悠眼淚汪汪地望著顏漠鷹道:“我想對你說……”
云可悠停了下來,顏漠鷹并沒有接話,而是立在那里,望著云可悠,靜靜地等待她說出后面的話。
“不管你去哪里,不管你去多久,我都會等你回來的!因為……因為……我喜歡你……不……已經不能僅僅說是喜歡……應該說是……愛你!”云可悠終于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顏漠鷹不在宮里的日子,云可悠有時候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這種現象以前就有,只是她從前沒有在意,后來,昭霖的兩次行動對她有了些影響。第一次,昭霖直接向她表白愛慕之情,她以為告訴昭霖她把他當哥哥看待以后他就不再多想了,而是仍舊像很多年以前一樣拿她當妹妹看待,所以她內心變化并不大。第二次,昭霖拿著用地湖花煮成的湯去找她,雖然這一次他并沒有直白地對她說什么,但卻讓她內心有了不小的變化,自那以后她時不時便會一本正經地想些關于情與愛的事。昭霖拿著用地湖花煮成的湯去找她的那次行動就像是喚醒了她去考慮自己的感情問題,想來想去,她發現自己每每想到這個問題時眼前便會隱隱約約地出現顏漠鷹的影子。在顏漠鷹去久嵐山見何太初的日子里,云可悠甚至有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她自己意識到了她的這種感覺。有了這種意識,她起初也不知該如何表達,后來想起顏漠鷹的荷包舊了,她便做起了荷包。一邊做的時候她還一邊幻想著會在一種怎樣的情境中送給他,至于什么時候送,其實她也想不出來,因為做的時候她連自己是否能開口向顏漠鷹說出她的心事都不確定。直到今天和尹如塵、顏漠鷹、昭霖三人交談時得知了顏漠鷹要離開王宮五年這個她之前完全意想不到的消息,她便有了一種緊迫感,覺得如果自己不趕快送給他,不趕快把心里話說出來,不知道將會面臨怎樣的變化,于是她就在這個時候向顏漠鷹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