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由著這個蠢貨這么鬧下去了,否則只怕以后要出事不太夫人心里有些痛苦和忐忑的想著,或許已經要出事了。
她伸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極反笑的看著三老爺:“氣死我了,對有什么好處?!”
屋子里安靜的厲害,三老爺被嚇了一跳,見母親氣的連眼睛都是通紅通紅的,也下意識的有些心虛,他向來都是怕母親的,雖然鬧的厲害,但是他心里也知道,母親要說是對誰偏心,那也只能是偏心他罷了。
這么多年來,母親都是很關照他且很遷就他的,否則的話,大哥哪里敢納妾?二哥也老老實實的,唯有他有個妾室不說,外頭還置了外室,母親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現在見太夫人氣的厲害,他就偃旗息鼓了,悶悶的站著看著自己的腳尖,很委屈的說:“可是兒子真的委屈啊!這個蠢婦竟然敢這么大膽,若是父親在地下有知,一定要被氣死了!咱們家的血脈怎么能被混淆?!”
太夫人疲倦至極,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抬眼看著三老爺,輕聲問他:“所以呢?哪怕是證實了,這事兒到底跟有什么好處?想過沒有,哪怕這件事是真的,該做的,也是在外面堅決否認,關起門來在自己家里解決!否則的話,刑部就等著找我們家的麻煩!的媳婦兒出事了,臉上很有光彩嗎?被全天下人都知道替別人養兒子這么多年,會覺得很有面子嗎?”
三老爺被問住了。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好事,可是他血氣上涌,只想著要找三夫人問個清楚,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他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他相信任何一個被帶了綠帽的男人,都是受不住這個侮辱的。
三夫人不說話,只是待在原地如同是一個提線木偶,連動也不動了。
三老爺見她這樣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說來說去,這個麻煩還不是這個賤人帶回來的!如果不是她竟然做出這等喪德敗行的事兒,咱們家里也不必這樣如履薄冰!”
現在說這些已經是沒用了。
太夫人眉頭緊皺,一顆心提的高高的。
在她心里,什么事也沒有整個家族的名聲和利益重要。
三夫人固然可恨,但是這事兒卻不能徹底推在三夫人頭上,否則只會兩敗俱傷。
可現在三老爺帶著那么多人去鬧了一場 她忽然想到這個,就問:“怎么忽然想到找媳婦兒的陪房去了?”
這也太準了,他怎么就知道三夫人身邊的人去做的這事兒?
三老爺愣了愣,很自然的說:“老周告訴我的啊。”
“老周?”太夫人比他可要敏銳的多,立即便問:“哪個老周!?”
該不會是刑部那個吧?
太夫人兩眼一黑,頓時想要就這么暈過去。
可是孔三老爺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正是刑部的周侍郎,他與我關系向來不錯,”
這回不僅是太夫人,連三夫人都完全對于孔三老爺無言以對。
這么明顯的套路三老爺竟然都看不出來!
周侍郎那是個隨隨便便都喜歡跟人搭話的人嗎?他分明就是故意來套三老爺的話,來讓三老爺露出破綻的。
可笑三老爺竟然還就真的這樣容易上當。
三夫人面色冷淡,已經完全沒有說話的。
太夫人也形容慘淡,好半響才跟三老爺說:“去,去請大哥二哥他們過來!”
可是來不及了,三老爺都還沒來得及轉身,外頭就有人來報,說是刑部來了人,說是要進來拿人。
拿人?
太夫人睜大眼睛,看了三夫人一眼:“人不是已經打發走了嗎?”
三夫人也是面色煞白,見太夫人問,急忙點頭:“是已經送走了,昨天就已經出發了啊!”
人都已經走了,今天連三老爺都已經撲了空,為什么他們刑部竟然還跑來說是要拿人?
他們準備拿誰?!
太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冒金星,整個人都差點兒要暈過去,但是她好歹是經歷過許多事的,極力的穩住了情緒,她問進來的大老爺夫妻:“是誰來的?說什么?”
孔家還不是隨意可以闖的。
若是他們沒有切實的證據,闖進孔家來,以后有的他們的掛落吃。
大夫人很是倉皇,她神情焦灼不安的看了三夫人一眼,失去了一貫的雍容鎮定,抿了抿唇,再三猶豫之后還是道:“太夫人,他們說是來捉拿三弟妹的,說是說是抓住了三弟妹那幾家心腹下人”
大夫人自己也是茫然的很。
她原本之前還安慰三夫人呢,說這些不過都是外頭人的污蔑傳言,但是看現在這架勢,分明不是這樣。
如果真的很嚴重,那是不是說明三弟妹這里真的有什么蹊蹺?
再說她現在看三老爺和三夫人的面色,也覺得不大對勁,連太夫人也似乎好像很心虛似地 三夫人果然搖搖欲墜,連站也快要站不穩了。
三老爺就更是如喪考妣,臉色難看。
還是太夫人咬牙道:“他們說什么便是什么?!他們刑部好大的臉面!我們孔家怎么說也是有爵位的世家,他們憑什么闖我們家的門?!”
“這些話,大老爺都已經問過了。”大夫人很是為難和遲疑:“刑部的人拿出了太子殿下蓋章了的搜查文書,說是若是出了事,一切由太子殿下全權負責”
眾人都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楚庭川竟然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可見是真的手里已經將證據都掌握的差不多了。
但是孔家如果真的任由刑部把三夫人帶走,那無異于是坐實了最近杜家對于孔家的一切指控 太夫人只覺得平生從未遇上過比這更難堪的處境。
還是大夫人上前幾步攙扶住了太夫人,哽咽著道:“娘,還是不要再跟刑部硬來了,他們現在來勢洶洶,哪怕我們再逞口舌,也不過就是拖延時間罷了,我們是攔不住他們的,當務之急,為了家里女眷們的名聲,還是先把女眷們都叫到一塊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