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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招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這些士兵不認識封炎,卻認識這塊代表了魏永信的腰牌,連忙給封炎抱拳行了禮,看著封炎的眼神中也透出了幾分凝重。

  “這位公子,請。”

  大營的原本只開了半邊門,此刻,營中的士兵連忙將大門完全敞開,恭迎封炎一行人入營。

  一行人策馬紛紛入營,馬蹄聲“得得”作響。

  另一邊,大營主帳的方向也起了一片騷動,副統領牛靖伽聽聞魏永信派了人來,急匆匆地帶著幾個親兵趕來相迎。

  牛靖伽當然知道魏府被東廠包圍查抄的事,心中著急,卻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兩天他一直耐心地等著魏永信這邊的消息。

  然而,當牛靖伽看到了來人竟然是封炎時,傻眼了。

  他當然認得封炎。

  “封……封公子,你怎么會來這里?!”牛靖伽脫口道,隨即就發覺不對,應該說——

  “你……你怎么會有魏大人的腰牌!!”

  馬上的封炎笑瞇瞇的,還是那般氣定神閑,高高在上地朝幾步外的牛靖伽掃了一眼。

  這一眼,傲氣森森,精芒四射。

  “這還用說嗎?”

  封炎眉眼一挑,漫不經心地說道:“當然是搶來的!”

  話音還未落下,他身后的那些騎兵們已經從馬側的長袋里取出了一把把黑色的火銃。

  那個方臉青年在封炎那個“的”字落下的同時,叩動扳機。

  “砰!”

  火銃口飛射出一記彈丸,迅如閃電。

  幾乎下一刻,牛靖伽身旁的一個親兵就轟然倒下了,眉心多了一個血窟窿,刺目的鮮血急速地從他頭部的創口中噴涌而出,染紅了地面。

  這聲巨響仿佛一個信號般,更多手持火銃的黑甲士兵從大營的正門口涌了進來,他們手中的火銃全部都對準了京衛大營的士兵們。

  那黑黢黢的火銃口才拳頭大,但是在周圍的這些士兵眼中,這些火銃就仿佛一頭頭可怕的猛獸對著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

  這到底是什么樣的神兵利器?!

  封炎他怎么會擁有這般殺傷力強大的武器,他們所擁有的刀、槍、箭在這些火銃前似乎就像一個嬰兒般柔弱。

  營中陷入一片死寂,那是一種比死亡還要安靜的死寂。

  一種絕望而陰冷的氣息自牛靖伽等人的心底升騰而起,并急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牛靖伽深刻地意識到了一點。

  完了,全完了!

  “轟隆隆……”

  “轟隆隆隆……”

  天際的雷聲此起彼伏地炸響,一聲比一聲響亮。

  這雷足足打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時,暴雨才姍姍來遲地襲來了,雨下了大半夜。

  六月的天氣熱,當旭日緩緩升起時,地上都已經干了,唯有那青蔥的枝葉間還有些許雨滴,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濕氣。

  又是一夜過去了。

  對于京中上下而言,這兩天實在是太漫長,也太煎熬了。

  尤其是那些官宦府邸,一個個都是風聲鶴唳,一點點風吹草動的消息就足以把他們嚇得膽戰心驚。

  一大早,停了一日的早朝照常開始,眾人都還來不及說上一句話,金鑾殿又開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火。

  “皇上,臣有本奏!”

  “岑隱實在無法無天,無憑無據,就帶東廠查抄魏府與二皇子府,以致人心惶惶。”

  “皇上,東廠本該是皇上的耳目,替皇上訪謀逆妖言大奸惡等,可是岑隱公器私用,仗著東廠作,肆意妄為,分明是鏟除異己!”

  “還請皇上嚴懲岑隱,以儆效尤!”

  耿安皓在早朝上義正言辭地彈劾了岑隱這些天的不義之舉。

  滿朝寂靜。

  在場的文武百官全部神色復雜,大部分人都是垂首盯著自己的鞋尖,一言不發。

  這衛國公怎么跟著魏永信一起犯蠢呢?!

  沒見到連魏永信都被東廠查抄了嗎,衛國公就不怕下一個被查抄的就是他們耿家嗎?!

  大部分官員都是一動不動,心里暗暗嘆息,覺得最近朝堂上怕是消停不下來了。

  還是端木憲好啊,這一請假就避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游君集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著,哎,自己要不要干脆也休個假得了。

  大部分人都沉默了,但是魏家和耿家的幾個親信當然是站了出來,一個個連聲附和耿安皓,義憤填膺地譴責岑隱。

  皇帝面沉如水,那種陰鷙不悅的氣息彌漫在周身。

  也不知道他的怒火到底是針對岑隱,還是此刻就在金鑾殿上的耿安皓。

  忽然,朝堂上起了一陣騷動。

  不少朝臣似乎都覺察了什么,一個個都朝金鑾殿外望去。

  就見殿外那空曠平坦的漢白玉地面上,一個著大紅麒麟袍的麗色青年正不緊不慢地朝這邊走來。

  那熟悉的身形,那熟悉的姿態,那熟悉的氣勢……令得滿朝文武都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須臾,來人就在眾臣灼熱的目光中步入金鑾殿中。

  他氣定神閑,似笑非笑。

  這滿朝文武竟然無一人敢直視他,仿佛在一瞬間都淪為了他的陪襯。

  岑隱從容地走到了耿安皓的身旁,卻是目不斜視,看也沒看耿安皓一眼,俯首對著前方的皇帝作揖道:

  “稟皇上,西山衛戍營和京衛大營嘩變,臣已經調了神樞營前去鎮壓。”

  這怎么可能?!

  耿安皓的雙目瞠到了極致,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了岑隱。

  衛戍營和京衛大營竟然被鎮壓了!

  這兩營可是衛戍京畿一帶的精銳,竟然被這么輕而易舉地鎮壓了!

  耿安皓的眸子里疑云翻滾,不知道是驚疑多,還是憤恨多。

  他努力了這么久,籌謀了這么久,這一切在岑隱面前難道就是笑話嗎?!

  本來他想借著衛戍營和京衛大營嘩變來威脅皇帝對岑隱出手,卻被岑隱反制……

  不,他還有底牌的。

  到了這個地步,決不能再慌了手腳。

  耿安皓在心里對自己說,他脖頸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又把頭垂了下去,隱忍地深吸了好幾口氣,掩住眸底的憤怒。

  滿朝文武聞言也皆是心驚不已,沒想到岑隱這一出手,便是這般雷霆萬鈞。

  勢不可擋,疾不可及。

  岑督主,還是那個岑督主啊!

  金鑾殿上一片死寂,皇帝不說話,也沒人敢說話。

  沉默蔓延了好一會兒。

  龍椅上的皇帝唇角微微翹了起來,眸中閃著愉悅的光芒。

  阿隱干得真是漂亮!

  對于耿家,皇帝已經忍了很久了。

  早在耿海去歲意圖謀反時,皇帝就想把耿家一鍋端了,但又怕耿家勢力太大,反而動搖了國之根基,只能一直忍耐著,看著耿安皓在他眼前蹦跶。

  他終于不用再忍耐了!!

  皇帝心里冷笑,臉上卻做出狐疑的表情,動了動眉梢,質問道:

  “衛國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山衛戍營和京衛大營為何嘩變!你身為五軍都督府的都督,竟然連底下的人都管不好!”

  “虧朕對你如此寄予厚望,以為你能繼承你父親的遺志,建功立業!”

  “你太讓朕失望了!”

  皇帝根本就不給耿安皓辯解的機會,一句比一句嚴厲,做出一副大失所望的樣子。

  “皇上……”

  耿安皓面色灰敗,他想說什么,卻被皇帝冷聲打斷了:“朕雖對耿家親厚,視你為子侄,但這兩營嘩然,你難辭其咎,朕要是不罰你,恐怕難以服眾!”

  皇帝心中熱血沸騰。

  這可是奪耿家軍權的大好機會,他決不能錯過了。

  皇帝聲音漸冷,字字清晰地說道:“朕今天就撤你五軍都督府都督之職,你可有話說!”

  這句話令得滿朝嘩然。

  在場的大臣們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沒有驚呼出聲,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一件件事,心里浮現同一個念頭——

  這朝堂又要變天了!

  過去的一年中,隨著先衛國公耿海的仙逝,衛國公府日漸衰弱,連帶五軍都督府的不少權利都被分割,這些變化都看在眾臣眼中。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衛國公府在朝堂上扎根百年,原本還有再度崛起的機會,可是,這一次,耿安皓一旦失去五軍都督府,就意味著衛國公府要徹底遠離朝堂了。

  這一點,耿安皓又如何不懂。

  他只覺得一陣心涼,心急墜直下,腳下一陣虛軟。

  他維持著抱拳的姿勢,手背上青筋凸起,但終究還是強撐住了,如一桿長槍般釘在殿上。

  岑隱還是沒看耿安皓,繼續稟道:“皇上,魏永信勾結北燕圖謀不軌,臣已經下令東廠封府了。”

  滿朝再次嘩然。

  岑隱不緊不慢地還在稟著:“魏永信的親信牛靖伽招供,魏永信與二皇子殿下來往親密,因此臣也查封了二皇子府。”

  沒想到岑隱竟然連這個都知道?!耿安皓瞳孔一縮,岑隱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他的心口狠狠地刺上了一刀。

  耿安皓心里更混亂了。

  他不知道俞振怎么樣了,也不知道岑隱對于自己和魏永信、二皇子之間的關系又知道多少?!

  耿安皓冷汗涔涔。

  皇帝的拳頭緊緊地握住了龍椅上的扶手,也氣得不輕。

  不知道是針對魏永信多點,還是慕祐昌多點。

  他還活著呢!

  他還春秋正盛呢!

  魏永信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投誠了嗎?!

  慕祐昌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招攬他的重臣了嗎?!

  他們的眼里還有沒有他這個皇帝!

  皇帝俯視著下方群臣,怒火灼燒,沉聲道:

  “阿隱,這些事就全權交給你來處理!”

  “還有,京衛大營和衛戍營那邊,你也多費點心。”

  對于周圍的文武百官而言,這也是必然的結果。

  一個個都是垂首,默不作聲。

  即便是那些原來有本奏的臣子,也悄悄地把奏本藏在了袖中。

  “臣遵旨。”岑隱對著皇帝作揖領命,陰柔的聲音中沒有一絲起伏。

  任朝堂上潮起潮落,似乎都與他無關。

  皇帝揉了揉眉心,覺得身心俱疲,退了朝。

  恭送皇帝離開后,眾臣都朝岑隱蜂擁了過去,一個個臉上都掛著殷勤的笑,有人贊岑隱英明神武,如諸葛再世;有人夸他撥亂反正;有人說魏永信罪有應得……

  眾人七嘴八舌,岑隱誰也沒理會,直接走了。

  而耿安皓就仿佛被人遺忘似的。

  早朝結束了,但是這件事卻沒還沒結束。

  接下來的幾天,朝野上下都關注意著那三個被封的府邸。

  六月二十三日,岑隱在御書房里向皇帝呈上了證據,表明魏永信在送往那批北境的糧草中投毒,意圖誣陷朝臣,挑撥皇帝與安平長公主之間的關系。

  而且,魏永信還與北燕勾結,與北燕定下契約,會在朝中使力,協助把北境云州割讓給北燕。

  這一樁樁、一件件氣得皇帝一口氣梗在胸口,差點沒暈厥過去。

  御書房內,空氣瞬間凝重到了極點,大太監袁直和其他的內侍皆是不敢出聲。

  外面陽光燦爛,屋內寒風凜冽,仿佛一下子進入了臘月寒冬。

  “魏、永、信。”皇帝近乎一字一頓地念著魏永信的名字,臉色鐵青。

  他早就猜到魏永信不安份,卻沒有想到魏永信膽大包天到了這個地步。

  虧他這些年對魏永信如此信任!

  岑隱呈上了他在魏府搜到的書信,其中有魏永信與北燕大將隆慶的書信,也有魏永信與二皇子的書信。

  “啪!”

  皇帝一掌重擊在御案上,看也沒看那些書信,他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墨來。

  御書房內又靜了片刻,皇帝才問道:“阿隱,魏永信與耿安皓可有往來?”

  想著大前日魏府被查封,耿安皓就即刻進宮來求見自己,還有前日在早朝上,耿安皓還為了魏永信彈劾了岑隱……

  岑隱半垂眼簾,遮住眸底的異色。

  他當然知道這兩人之間有勾連,但是,耿安皓還得先留著。

  “回皇上,暫未查到。”岑隱徐徐道,聲音控制得紋絲不動。

  皇帝眉峰隆起,并沒有因此也放下心,冷聲道:“查!給朕繼續查!”

  空氣更冷凝,也更沉重了。

  “是,皇上。”岑隱再次應聲。

  不知不覺中,御書房外的風也停止了,只剩下那蟬鳴聲尖銳地哀泣著。

  皇帝連續深吸了兩口氣,卻還是壓不下心中的怒意,胸口起伏不已。

  皇帝握了握拳,又道:“魏永信就交給你來處置。”

  “至于朕那個逆子……”

  皇帝能夠想到,慕祐昌和魏永信之間的交換條件必然是皇位。

  他還未及不惑之年,他的兒子就盼著自己死了嗎!

  如此逆子,不要也罷!

  皇帝咬牙切齒,但終究沒下狠心要這個兒子的命,“給朕封府,阿隱,你讓東廠給朕好好‘看管’著。”

  言下之意就是說,二皇子要從此被圈禁起來了。

  岑隱自是二話不說地領命,跟著問道:“皇上,那安平長公主府那邊……”

  皇帝怔了怔,這才想起了安平和封炎母子倆,立刻道:“放了吧。”

  頓了一下后,皇帝又覺得還是要安撫一二,遲疑道:“這次倒是連累了皇姐和阿炎了……”問題是要拿什么安撫呢?!

  封炎的前程?!

  皇帝眸中閃爍,在他看來,封炎待在五城兵馬司這種可有可無的地方,很好。

  岑隱一看皇帝的眼神變化,就知道皇帝在想些什么,心里冷笑,面上不露聲色。

  “皇上,端木四姑娘素來喜歡琴棋書畫這些玩意。”岑隱看似不著邊際地說了一句。

  皇帝這才想起端木緋也還在安平長公主府內,忍不住干咳了幾聲,心里估摸著端木憲這老兒估計快把自己給念叨死了。

  不過,阿隱這個主意委實好,賞了端木緋,那就等于是安撫安平和封炎了。

  也順道安撫了端木憲。

  一石二鳥。

  皇帝的眼睛亮了起來,如釋重負。

  還是阿隱最知他心意。

  窗外的蟬還在“知了知了”地叫著,從皇宮一直叫到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也包括權輿街。

  端木憲在府里焦急地等待了近四天,也胡思亂想了四天,當他聽聞魏永信和二皇子被皇帝定罪后,就知道這件事差不多塵埃落定了。

  他正想派人去公主府看看,下人忽然來稟說:

  “老太爺……老太爺,四姑娘回來了!”

  “大姑娘和四姑娘回來了!”

  端木憲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急切地沖出了外書房,去了儀門。

  遠遠地,他就看到自家的馬車朝著儀門方向來了,馬車旁還有一個熟悉的少年騎著一匹黑馬護衛在側。

  封、炎。

  端木憲看到封炎就是臉色一僵,忍不住想起他上次悄悄地溜進自家的事,再想到四丫頭這次被困在公主府這么好幾天,心里覺得這姓封的小子委實是惹人厭。

  青篷馬車很快停穩了。

  一只雪白的小手從馬車里簾子挑起,端木憲一看就知道這是自家四丫頭的手,下一瞬,就見那個厚顏的封炎已經翻身下馬,殷勤地湊過去想要攙四丫頭。

  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端木憲三步并作兩步地上前,嘴里喊道:“四丫頭。”

  端木緋的小臉從簾子后,湊了出來,循聲朝端木憲的方向看去。

  “祖父。”她一邊叫著,一邊下了馬車,小臉上笑吟吟的,沒注意到封炎的手。

  封炎聳聳肩,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端木憲看著暢快了不少。

  “四丫頭,我看看,這幾天受委屈了吧?”

  端木憲心疼地拉過了端木緋的小手。

  端木緋笑得眉眼彎彎,誠實地搖了搖頭,“祖父,我很好,每天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

  說話間,端木紜也從馬車里下來,正好聽到妹妹的這句話,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唇。

  “……”端木憲神情復雜地看著端木緋。

  她看著不僅是過得不錯,而且人似乎還胖了些。

  自家孫女真是心大!

  這錦衣衛都圍了公主府了,她都沒嚇到……這丫頭就是像自己這個祖父!

  “祖父。”端木紜笑著走了過來,給端木憲行了禮。

  隨著姐妹倆一起下馬車的,還有一箱箱沉甸甸的箱子。

  端木憲動了動眉梢,端木紜就解釋了一句:“祖父,這是方才皇上賞給蓁蓁的。”

  端木憲明白了,皇帝這是想用這些賞賜堵上自己的嘴呢!

  他心里還是不太舒暢,但是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他們這些臣子也只能受著。

  “四丫頭,你都收著。”端木憲笑瞇瞇地對端木緋說道。

  端木紜深以為然地在一旁直點頭。這些御賜之物正好都給妹妹當嫁妝!

  端木紜的氣色也不錯。

  她進了公主府后,才知道原來妹妹是真沒受什么委屈。

  是啊,她的妹妹一向乖巧聰慧,錦衣衛也是明理的,自然不會被奸人所蒙蔽欺負她。

  看著姐妹倆都好好的,端木憲心底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隨口打發了封炎:“封公子,你今天應該當值吧?”

  言下之意是你該走了。

  封炎當然聽得懂端木憲的逐客令,他心里固然依依不舍,不過想著蓁蓁在他家住了快四天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沒敢去挑戰端木憲的容忍度。

  封炎對著端木憲拱了拱手,“祖父,那我先走了。”

  封炎又翻身騎上了奔霄,磨磨蹭蹭地走了。

  “紜姐兒,四丫頭,你們跟我說說這些天都發生什么事了……”

  端木憲的話還未說完,上方的樹枝忽然搖曳起來,一只黑鳥“呱呱”地飛了下來。

  端木緋和端木紜抬頭一看,就看小八哥拍著翅膀俯沖而來,樹枝上還藏著一只白狐貍。

  碧蟬脆聲笑道:“大姑娘,四姑娘,小八和團子來迎你們了。”

  小八哥歡快地停在了端木紜的肩膀上,“壞壞”地叫著,埋怨著她們幾天不著家。

  “……”端木緋一言難盡地看著端木紜撫慰著這只蠢鳥,覺得這只“月”不歸宿的蠢鳥根本就沒資格埋怨她們。

  端木緋懶得理會這只蠢鳥,親熱地挽著端木憲朝他的外書房去了,笑著與他說著這幾天在安平長公主府的事,說起那天程訓離帶人封公主府的事,說起她和姐姐這幾天在公主府并不受拘束,想干嘛就干嘛,說起她和溫無宸下了好幾盤棋……

  端木憲此刻已經完全放心了,他知道程訓離怕是給岑隱面子,才會以“這種方式”封府。

  說來自家孫女的運氣真是好,有岑隱當護身符。

  端木憲聽孫女娓娓道來,興致來了,好奇地問道:“你們倆誰贏?”

  “四六之數吧,無宸公子贏得多!”端木緋覺得暢快極了,很久沒有下棋下得這么過癮了。

  她覺得在公主府多住幾天也挺好的!

  “四丫頭,待會把你和無宸公子下的棋擺給我看看。”端木憲興致勃勃地問,心里有些惋惜,早知道他那天也跟著四丫頭去公主府祝壽了。

  端木緋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笑瞇瞇地使喚起端木憲道:“那祖父您替我記錄棋譜!”

  他們后方的丫鬟們聽到了,有些一言難盡地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大概這府里也唯有四姑娘敢這樣使喚老太爺了。

  端木憲笑呵呵地應了。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外書房的門口,端木緋忽然停了下來,看著庭院里一叢快要凋零的黃色芍藥,隨口問道:“祖父,現在朝堂上的情況怎么樣?”

  封炎在封府的第二天就溜出去了,直到天明才姍姍回來,顯然他和岑隱的事情是辦得很順利了。

  端木緋眸光微閃,臉上還是笑盈盈的。

  端木憲這段時日雖然告假,但不代表兩耳不聞窗外事,這些天朝堂上發生的事他還是知道的,就大致說了些耿安皓被撤職、二皇子被圈禁以及魏永信的種種罪狀……

  端木緋心里暗道:果然。

  封炎和岑隱他們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雷厲風行,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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