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桓辦公室大門緊閉了一上午,中午飯前,馬國偉一路小跑過來通知曲靈,老板要出差去看外地的幾家分公司,要后天才回來。
曲靈長長吐了口氣,連蹦帶跳沖進盛夏那間小辦公室,沒等她說話,盛夏就抬起手,“我都聽到了,你自己去吃飯吧,我不想吃。”
“那怎么行?人是鐵飯是鋼,這是米姨說的,再說,不就是摔了一跤,又沒傷著,呃,你那盆草沒送出去,也沒事吧,你那草是活的,先放我桌上,等后天老板回來,你再送一趟,你昨天不是說了,這事兒要循序漸進……”
“行了行了,你這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盛夏站起來往外走,她去吃飯,純粹是因為實在受不了曲靈完全不著邊際的’寬慰’。
下午,衛桓不在,曲靈擠在盛夏辦公室看盛夏正在看的新劇,盛夏坐在窗戶前,刷著手機搜索諸如他愛上你的七大細節、如何打動他的心、老男人的心理特征……
一下午過的挺快,盛夏和曲靈出來,周凱老遠就沖兩人招手,周凱身后,宋詞從后座車窗探著頭,也沖兩人揮著手。
“她來干什么?”盛夏拉開車門,一邊上車,一邊問道。
“一個小時前,鄒玲打了個電話。”周凱沒直接回答盛夏的話,“說她剛到彭城,在環貿在彭城的子公司里,環貿人事部那位陳經理跟你們衛老板一起。
鄒玲問,你倆怎么沒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還有,鄒玲說是黃云生給她打的電話,她當時就覺得奇怪,一向是小曲兒給她打電話,怎么突然換成黃云生了,當時想著你和小曲兒有可能跟在你們衛老板身邊,她就沒敢打電話給你倆,本來想見了面再問的。
出什么事兒了?你把你們衛老板惹惱了?還連累了小曲兒?”
周凱油門連著剎車,方向盤打的飛快,也沒耽誤他不時瞄一眼盛夏一臉八卦。
“小夏砸老板辦公室的門,門突然開了……”曲靈趕緊八卦,剛開了個頭,就被盛夏訓斥回去,“你閉嘴!”
“砸門?”周凱拍著方向盤,哈哈大笑,“不愧是小夏,砸辦公室的門有什么用?你應該砸他臥室的門,再把他……啊哈那啥。”想著從小夏到曲靈,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周凱那句把他辦了沒敢說出口。
“宋詞打個電話給老米,晚上不回去吃飯了。找個地方喝酒去。”盛夏后一句話,看著周凱道。
“去老妙那里?吃燒烤喝啤酒,罵罵咧咧,最痛快。”周凱一邊建議,一邊瞄著前后準備變道。
“不去老妙那里,今天心情不好,萬一打起來,給老妙惹麻煩,你找個地方。”盛夏的話聽的曲靈喔喲一聲,“那我今天放開了喝,你們把她抬回來。”
周凱笑個不停,“那去城北,有條街,東西好吃,酒好,人……好吃好喝就行了,咱們有小曲兒。”
周凱不變道了,一腳油門,車子猛往前沖,趕在綠燈最后一刻,沖過路口。
車子一路往北,開了一個多小時,停在片車子停的亂七八糟的空地上,空地一邊一個接一個擺滿了燒烤攤兒,旁邊一條街十分寬闊,不過街兩邊一家接一家的燒烤攤兒沿著路邊支滿了簡易棚子,放著簡陋鮮艷的桌椅,擠的寬闊的街道中間,兩個人并排走,都有些擁擠。
幾個人下車,跟著周凱,沿著已經熱鬧起來的街道,徑直往里,走到家明顯比其它家人多熱鬧的燒烤攤前,瞄了張空桌子坐下,揚手叫老板先送四扎啤酒過來。
啤酒和烤爐一起送過來,跟著一把一把烤的半熟的各種串兒也送過來了,盛夏只管喝啤酒,曲靈一邊一口接一口喝啤酒,一邊和宋詞擠眼弄眼,恨不能從眼里告訴宋詞發生了什么事兒。
周凱瞄了一圈,嘆了口氣,拿起串兒放到烤爐上,看來烤串兒這事,只能他來了。這幾個沒眼色的懶丫頭,以后都得跟鄒玲一樣,四十多了還母胎單身。
盛夏一口氣喝了半杯扎啤,放下杯子,一聲長嘆,“是我敲門敲的太急了。”
“不是急,是太兇了,我都嚇壞了!”曲靈長長舒了口氣,總算能說話了,“我跟你說宋詞,你不知道小夏那門敲的,就跟我拿槍打一樣,還是那種連發的自動步槍,咣咣咣咣,我當時嚇壞了,老板真是很兇殘的,后來……”
盛夏端著扎啤接著喝,宋詞和周凱大瞪著眼睛,聽曲靈激動不已的八卦盛夏敲門事件。
盛夏往后靠在塑料椅子里,目無焦距的看著街對面的一桌五六個年青男人,看著他們不是這個就是那個,兩只眼睛不停的瞄著路中間經過的女孩子,時不時突然伸手,一把掀開經過的女孩子的外套,再摸上一把,在女孩子的怒罵聲中,一群人拍桌子跺腳,哈哈大笑。
“小靈兒,去揍他們。手輕點,別打死了。”盛夏錯著牙,將手里的扎啤杯咣的放到桌子上,打斷了曲靈的繪聲繪色,和宋詞的唉喲唉喲。
“哪個?”曲靈聽到個揍字,興奮的一竄而起,一邊甩下外套,一邊轉頭四看。
“就是那一群人渣,找個……”盛夏指了指正扯著個嬌小的女孩子,掀開女孩子外套,又伸手往女孩子懷里摸,嚇的女孩子尖叫不已的一群年青男人,話沒說完,曲靈一個好字,順著盛夏的手指就沖了出去。
“唉!你跑那么快干嘛,我還沒說完呢,你,快去告訴她,先找個借口。”曲靈沖的太快了,盛夏話都沒說完,只好猛拍一把宋詞,讓她趕緊去拉住曲靈,再找個借口。
宋詞比曲靈慢多了,沖到一半,眼看曲靈已經揮拳砸倒一個,又砸向第二個,急眼了,一邊跑一邊揮著胳膊大叫:“小夏讓你找個借口,找個借口……”
盛夏一聲呻吟,抬手捂住了臉,這倆貨還能再傻一點兒嘛?
周凱笑的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