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想說的都說完的夏晚安,滿意的欣賞著唐佳被自己氣的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看了片刻,然后心情大好的揚長而去。
傍晚下班,夏晚安叫出租車時,猶豫了良久,最終還是將目的地選擇了“花園小筑”。
她沒出院之前,可以去他病房里看看他,照顧他……現在她出院了,她似乎也沒什么借口可以過去了。
只是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遵循醫囑,有沒有沒再擺著一張臭臉嚇哭了護士……
她其實能感覺到他的改變,像是那次在北京大飯店他的出現;又像是在醫院,他對她的那聲道歉和自己掐傷自己的那雙手……她不清楚他的改變,究竟代表著什么,是她做夢都盼了八年的心動,還是只是單純的抱歉?
想到這里的夏晚安,微微垂下眼皮,遮掩住了眼底的黯淡。
這些年來,她總是這樣,不管他讓她多傷心,只要他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個細小的舉動和改變,就能讓她忘掉她惡狠狠地發過的誓言。
也正因為他讓她一次又一次難過,她連奢望的膽量都不敢有了,因為比心痛更心痛的事是空歡喜。
就像是,她跟唐佳放狠話,說要當總監……可她卻也不敢去麻煩他,而是找了韓知謹。
醫院。
正在處理堆積了好幾天緊急文件的韓經年,見窗外天色已經暗了,這才蹙著眉心,問了句:“她呢?”
一旁的張特助,聽到這話,停下手頭的工作,回:“夫人嗎?她回她的小別墅了。”
韓經年握著筆,正在文件上簽字的手一抖,在紙張上劃出一道長長的橫線。
她……出院后,竟然不再來醫院看他了……
“韓總,怎么了?”
韓經年回神,眉眼淡漠的說了句“沒什么”,然后就低頭繼續去批閱文件了。
一個小時后,工作總算忙的告一段落。
韓經年按壓了幾下因為長時間看文字,而泛酸的眼眶,見張特助抱著一大摞文件,還沒離開的跡象,忍不住納悶的望了他一眼。
接觸到他的眼神,張特助猶豫了一小會兒,開口說:“韓總,今天夫人在公司里,和她的同事鬧了一些矛盾。”
韓經年的眉眼,瞬間涼了幾分。
縱使他沒出聲,張特助也知道他這是十分關注這件事情:“具體情況,不太了解,但好像是因為設計部總監的位置。顧譽之離職后,設計部總監到現在開始空的,這已經快一周了,應該馬上解決這件事了……”
頓了頓,張特助補了句:“……我這邊無意之間得到的消息是,夫人貌似對總監的位置興趣很大,還跟那位同事說,她一定會拿到總監的職位。”
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的韓經年,神情緩和了下來。
他漫不經心的往病床頭一靠,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動了唇。
只是他的那句“她喜歡就給她”還沒說出口,站在一旁掙扎了許久的張特助,又開了口:“可能是因為放了狠話的緣故,下午……夫人找知謹少爺幫忙安排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