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知道在黑暗中呆了多少天的葉琳,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晃的根本睜不開眼睛。
在這方方正正的小黑屋里就這么待著,沒有人給送來吃的,也沒有人給水喝,身上的衣服如破布一樣掛在身上。
一開始她還覺得饑腸轆轆,餓的肚子難受,但是到了后面,除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以外,她絲毫感覺不到饑餓。
有好幾次她甚至覺得,如果就這樣直接死去,其實也挺好的。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鐵門處走了進來,步步鏗鏘有力,她有些聽不出來這腳步聲是誰發出的,她心里想著那個男人,可那男人的腳步聲不是這樣的。
恍惚間那人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她強忍著刺眼的光芒,費力地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
是他。
顧彥深穿著一件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深藍色長款風衣,頭發不似從前那般平整。
再順著臉看下去,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孔,雖然五官還精致如從前,可是卻瘦了好多,臉頰幾乎凹陷了下去。
“你……”你還來干什么。
他終究是不相信她的,無論她當時怎么解釋,他都板著臉絲毫聽不進去。
他聽信了董珠和許瑤的話,一點也不顧及她的感受,當著所有人的面就這樣活生生地把她扔到了這么陰冷可怕的小黑屋。
那他還來做什么,既然如此,不如就直接把她餓死在這里好了。
她費力地張開了嘴,想說話,可是聲音一出卻把她自己嚇了一跳。
從來沒有聽過這么沙啞的嗓音,仿佛是八九十歲老太太的嗓音,在這空曠安靜的小房間里顯得非常刺耳。
她連再重新清清嗓子的力氣都沒有,說出的那個字就生生斷在了空氣中。
她靠著冰涼的水泥墻壁,有氣無力地看著眼前居高臨下的男人。
他的眸子一如從前一般孤冷,淡漠,他低頭看了她一會,然后俯下身,將她身上僅有的幾塊已經變成破布條的衣服給扯了下來。
現在她的身上已經一絲不掛了。
白嫩的肌膚因為好多天沒有光線的照射,而顯得更加的白皙刺眼,像是見不得光的女鬼,白的讓人覺得刺眼。
她沒有力氣去推開他,嘴角費力地扯出一絲冷笑,任憑他在她身上隨意的踐踏,而她就像面砧板上的一條死魚,一動也不動。
顧彥深喘著粗氣,依舊陰沉著臉看著她,好看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很迅速地穿上了褲子。
門口似乎什么聲音,幾秒鐘以后鐵門再次打開,門口出現了一張她從沒有見過的男人的臉。
那人掃了一眼屋子,不知道在尋找什么,然后看著顧彥深,“顧少,差不多得了,我們也好交差。”
顧彥深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那男人就縮了回去,不一會,就拿了一份飯菜進來。
一陣菜香瞬間飄進了葉琳的鼻腔里,那幾乎已經失去了感覺的器官,似乎突然間又活泛了起來,肚子餓的不行,又開始咕嚕咕嚕響起來。
他把飯菜推到她面前,等著她吃。
她看了一眼,本想著再也不會碰他遞過來的東西,但實在抵擋不住那一股猛烈的餓意,拿盤子就開始瘋狂的像嘴里塞。
像是幾個世紀都沒吃飯了一般,她也顧不得什么形象,嫌筷子夾上來的東西太少了,她幾乎直接用手去抓菜然后胡亂地塞進嘴里。
不一會盤子就變得干干凈凈的,比刷過以后還干凈,她打了個飽嗝,用手胡亂地抹了抹嘴角。
顧彥深一直看著她,直到她吃完以后,伸出大手一把將她拉起來,脫掉他身上的大衣裹在了她更加瘦小的身體上。
然后,他領著她走出了鐵門,那看守在門口的男人看到他們出來,對著身邊的人試了個眼色,就想上前去搜她的身。
顧彥深伸出手將男人的手擋住,嗓子也沙啞的不像話,“她里面什么也沒穿,畢竟是個女孩,老爺子只是讓你們看著人,沒讓你們耍流氓。”
那男人的手頓了頓,一想也是,于是就收回了手,隨著兩人往外走。
葉琳不懂這對話是什么意思,只管盲目呆滯地跟著顧彥深的腳步往外走,直到見到了太陽。
走著,突然頭突然撞到了顧彥深的背影,她條件反射地抬頭去看。
只見顧彥深側過身子,身后那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都很戒備地看著顧彥深。
顧彥深一下將葉琳推到了身后,然后伸出手一拳打在了剛才那男人的臉上,出拳太快男人沒躲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鼻子嘩嘩流出了鮮血。
接著顧彥深又一腳踢在了另一個男人的襠部,那男人以為他也會出拳,所以渾身的力氣都擋在了身體的上半身。
“啊——”地一聲如殺豬一般的慘叫,那男人頓時臉色煞白,直接倒地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身邊一輛紅色的凱迪拉克從路邊飛速竄了出來,驀地停在了葉琳和顧彥深的身邊。
車窗搖下來,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喊道,“抓緊時間!”
葉琳認得出來,那人是白敬軒。
顧彥深猛地拉過葉琳的手,車門打開直接將她全力推到了車后座上,突然遞給她一張紙條,接著他猛地關上了車門。
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車子就被白敬軒開走了。
從后視鏡里,葉琳看見身后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涌出了十幾二十個人,手里全部拿著武器,但是車子開遠了,已經看不見顧彥深的身影。
因為好多天沒有進食,突然吃了這么多的東西她有些吃不消,肚子突然痛的不行。
突然想起手里那張紙條,顧彥深在緊要關頭塞給她的,她趕緊打開紙條,只見上面是他宛如游龍一般的字體。
“白敬軒會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除了我和白敬軒以外,不管誰去找你,你都要想辦法躲”
話好像是沒說完一般,最后沒有標點符號,看上去字體是在很匆忙的情況下寫的。
她把紙條翻過來,背面也什么都沒有。
這紙條弄的她一頭霧水,她一邊捂著很痛的肚子,一邊把紙條遞給前面專心開車的白敬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