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低低啞啞的聲音,在安靜的夜里顯得尤為溫柔。
和今天晚上那個有些瘋狂,有些過分的顧彥深,仿佛不是一個人。
這不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葉琳翻過身背對著顧彥深,還在賭氣,不愿意跟他講話。
顧彥深伏在她身上緩緩呼吸,那一呼一吸間帶著濃重的酒氣,讓光是聞著的葉琳,變得有些醉意了。
“疼不疼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去喝你的酒,不用管我。”她沒好氣的回答道。
“這是在跟我撒嬌嗎?怪我出去喝酒,沒有理你?”
他低低地笑了,竟然有些高興,本以為他回來以后,她會一直帶著氣不跟他有任何交流。
她是很倔強的性子,顧彥深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當時才不留在這個屋子里繼續爭吵。
這樣的性子,總是要給她一點私人空間,讓她自己想想清楚。
顧彥深在她耳邊緩緩吐出溫熱的酒氣,讓她的小耳朵有些發癢,她縮了縮腦袋,試圖躲開。
“你要原諒我,你應該也能理解我為什么要那樣做,看見自己喜歡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走得那么近,你覺得我會是什么心情。”
他半瞇著眼睛,似乎要睡著了似的,卻還在耳邊碎碎念著。
她心里清楚,他這么做是因為吃醋,是因為在乎她,可是她就是有些受不了他那么霸道,那么強勢,看上去還帶著那么一絲的冷血。
好歹人家救了她一命,這樣都不去看,那她還算不算是一個人?
葉琳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摸了摸顧彥深硬硬的頭發,“我知道,知道你是在乎我才這樣。”
接下去的話想說,最終還是沒有說,想著估計說了他還是不會同意。
顧彥深的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如果不是他還在說話,葉琳會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張敬文那邊你不用管,我會讓人去照顧他直到他徹底康復為止,你也受傷了,就在家里好好養著就好。”
“明天我允許你去醫院看他一眼,但是,我會讓人跟著你一起去。”
他沉沉地說了好多話,葉琳的頭窩在他的胸口,感覺有些暖暖的。
可轉念一想,這男人分明是有些醉了,這個時候說的話能算數嗎?若是明天一醒過來,他就反悔了,這可怎么好?
不管了,就算是反悔,她也要去,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
再想說什么,那個男人卻沒有回答,抬頭一看,竟然是睡著了,都開始有了微微的鼾聲。
竟然像個小孩子,葉琳在心里感嘆,將被子給他往上蓋了蓋,找了舒服的姿勢,自己也睡去了。
一大早,顧彥深接到了顧老爺子的電話,讓他回家一趟。
心中有著各種猜測,卻也猜不到到底是什么事,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出發。
看著面前睡眼惺忪的小女人,顧彥深上去親了一口,不經意間瞥到了那胳膊上的口子。
昨天在醫院換的藥,傷口不能捂太久,想著該換藥了,顧彥深將藥箱從柜子里拿出來,沉聲道,“過來,給你換藥。”
葉琳揉揉眼睛,剛才在半夢半醒之間仿佛聽見他打電話說是要馬上過去,也不知道去哪兒。
“你不是說有事要走嗎,不用管我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快過來。”他又重復了一遍,聲音不大,卻讓人沒辦法抗拒。
葉琳很乖巧的挪到了床邊,伸出胳膊隨他擺弄。
想起昨天夜里這個喝醉酒的男人說的一席話,她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這個認真換藥的男人。
“喂,你昨天……”
“喂什么,我沒有名字?”顧彥深扔掉之前的紗布,挑了挑眉毛。
他心知肚明這小女人要問什么,挑了一個蹩腳的理由直接給打斷了。
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他也不可能再收回,同意了就是同意了,但他心存一絲希望,希望那小女人睡醒一覺就給忘了。
葉琳摸了摸鼻子,“彥深……昨天晚上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生怕他給忘了,她小心翼翼地提醒著,心里小小的期待著。
“嗯?我說過什么,不記得了。”顧彥深薄唇吐出幾個字,面無表情的給她涂著藥水。
“你怎么能忘了?你……嘶——”那藥水滲入傷口引來一陣疼痛,讓葉琳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有些急了,作勢就要跳起來跟他理論,堂堂七尺男兒,說過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怎么能說忘就忘了?
“你昨天說讓我去醫院看師兄一眼的,你別說話不算數!”
“別動!上著藥呢!”他低呵一聲,按住她細皮嫩肉的小胳膊。
她被他這么一嚇,又撲通一聲坐下來,一言不發,死死地咬著嘴唇,心里有些生氣了。
兩人都不言語,過了一會,上完了藥,顧彥深扔掉那些用過的紗布和棉簽,整理了一下他的西裝,往外走去。
葉琳瞪著他的背影,心說你不記得就算了,反正呆一會我肯定要想辦法自己出去,說過的話自己不作數,什么人吶!
這樣想著,那男人走出去關門的瞬間,留下淡淡的一句話。
“想去醫院看他,讓人開車送你。”
葉琳的臉色頓時變了一變,心里那塊石頭緩緩落地了,本來心里還憤恨不平的,突然就緩和了下來。
看來這個男人還挺好的嘛……哎?那他剛才為什么裝作不記得的樣子?
好啊顧彥深,你敢耍我!
她撅起小嘴,生生朝著門的方向瞪了過去。
顧宅。
顧彥深走進屋子,看見顧老爺子和景瑜坐在屋子里。
他低頭,恭敬地鞠了個躬,“爺爺,您找我有什么事?”
顧老爺子呵呵一笑,看向自己身邊坐著的景瑜,點了點頭。
接著,景瑜就蹦蹦跳跳跑到顧彥深身邊,抬頭,精致的妝容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很高貴美麗。
“彥深,今天來找你呢,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雖說小時候跟景瑜見過,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一直沒有太接觸到她,對她不是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