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恒誠掃地出門的陳若云無處可去,終日在大街上像孤魂野鬼一樣晃蕩著。
她此刻心中恨毒了葉琳,若不是葉琳讓顧彥深把楚恒誠抓走,楚中天不會死!楚恒誠也不會突然變成這樣!
她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做那個楚家唯一的富太太,可以每天過著衣食無憂穿金戴銀的生活,這一切,全都怪那個葉琳。
陳若云身上沒有錢也沒有衣物,她逼不得已,只好挨個公司去找工作,可她什么都不會,幾乎沒有公司愿意要她。
“哎?是你啊!”景瑜裝作碰巧遇到陳若云的樣子,車子停在她身邊,搖下車窗笑著打招呼。
她暗中早已經派人打聽好了近期陳若云的行蹤,然后開著車子跟著她,營造出一種碰巧遇到她的假象。
“啊,怎么碰到你了。”陳若云顯然對她絲毫沒有懷疑,也順理成章的以為是緣分使然,又讓她們兩個碰到了一起。
把陳若云邀請到車上以后,景瑜帶上太陽鏡,隔著鏡片,陳若云看不見她眼神里的色彩。
聽著景瑜一字一句表達了對葉琳的恨意,以及想要讓陳若云加入進來,一起對付葉琳。
陳若云幾乎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從她眼中已經絲毫看不到一個女人該有的溫順與善良,有的只是被仇恨染紅的火焰。
她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下來。
辦公室。
葉琳的手在鍵盤中上下翻飛,時不時翻動一下桌子上的文件,一臉的嚴肅。
“葉總!你終于回來了!”一個無法掩飾住興奮的聲音,突然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響了起來。
葉琳抬頭,只見阮晴三步并做兩步跑了進來,一把抱住了葉琳的身子。
“你怎么才回來,我都想死你了!”阮晴高興地幾乎跳了起來,隨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對了,葉總,你身體怎么樣了?恢復好了嗎?”
剛給葉琳做助理的時候,這小丫頭才剛從校園里出來,一晃過去這么多年,按理說她也應該從青澀變成熟了。
可是到現在,跟在葉琳身邊這么多年,成熟她是一點都沒學到,依然跟個小孩兒似的圍在葉琳身邊。
但是話說回來,雖然性子像小孩,可工作起來卻是一點都不含糊,葉琳也正是看中她這一點,才愿意把她從楚氏,一路親自帶在身邊。
“好多了,好多了,你就放心吧。”
這么久沒來工作,還挺想這小丫頭的,葉琳心里也高興。
可阮晴話鋒一轉,突然壓低聲音,問,“葉總,最近葉世梁那邊有沒有什么事啊?”
葉琳眉毛一皺,有些疑惑,怎么一上來就問這個?
她搖頭,“沒有啊,怎么了阮晴?”
阮晴咬了咬手指,不知道該怎么說,“嗯……前兩天,葉世梁來公司,說是要找你,但是我說你不在,所以他就走了。”
“但是,他沒有說找你什么事,也沒有再問些別的什么,我以為他會去家里找你的。”
這葉世梁到底是想干什么?葉琳卻是有些想不通了。
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話,他在公司找不到人,必定是要去別墅找她的。
可他沒去,這說明什么?
葉琳蹙著眉,實在是想不通。
晚上在公司給各部門開了個會,收拾一下這么久都沒有人氣的辦公室,便想著要離開了。
打了電話給顧彥深,他也正在忙,沒有時間來接她,于是她一個人走出公司。
很久沒有這么放松的走在路上了,晚風習習,吹在身上涼絲絲的。
剛剛走出公司大門,正要過馬路,身側突然一輛黑色轎車猛地朝著葉琳沖了過來,到了跟前絲毫沒有減速的想法,直沖沖就開了過來。
葉琳大驚失色,身體僵在那里,眼看著車就要撞了過來,馬路上的行人紛紛停下看,還有人朝她大喊讓她躲開。
完全僵住的身體,在車馬上就要貼上來的那一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猛地推出去好幾米遠。
她慣性往前一趴,直接摔到在地上,胳膊嗆到了地上,劃出了一道血紅色的口子。
與此同時,她聽見身后一陣尖銳的剎車聲,伴隨著馬路上路人的一陣驚呼。
葉琳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回頭去看發生了什么。
那輛黑色的轎車已經疾馳而去,馬路上的行人紛紛上前,將一個小地方圍了起來。
“讓一下,讓一下。”葉琳一邊用手推著眼前的人潮,一邊向圍起來的圈子中間擠過去。
好不容易擠到了人群中間,她一眼就看在在躺在血泊中的張敬文。
頭上還在汩汩流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師兄!師兄!你醒醒啊!”她趕忙跑到張敬文面前,一把將他托起來,嘴里不斷念著他的名字,試圖把他叫醒。
張敬文已經暈過去了,身體一點也不動,只是那頭上的鮮血過于明顯,還在汩汩流著。
她嚇壞了,抱著張敬文頭的手已經沾滿了鮮紅色的血,這么多的血。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的血,他……還能撐得住嗎?!
她慌忙拿出手機,撥通了120。
醫院里,張敬文還在搶救室里面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葉琳愣愣地站在外面,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但她絲毫沒有在意。
師兄為了她,被車撞,生死未卜。
她有些恍然,心里滿是對師兄的愧疚。
靠在墻邊,腿還在因為剛才看見那觸目驚心的鮮血還在微微顫抖,她有些脫力了,身體順著墻一點一點滑下去。
蹲在那兒好久,腿都快要蹲麻了,搶救室的門還沒有打開,她心里有些慌了。
如果師兄因為救她出了什么事,那這份人情,她該怎么還?!
不知過了多久,一只大手猛地將她從地上帶了起來。
她那雙已經幾乎沒有知覺的腿,被這么一拽,幾乎失去重心向前倒去。
眼看著整個身體都要倒在了地上,那雙手的主人又一把將她托住,夾著她的胳膊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從地上帶了起來。
“怎么回事?!”顧彥深沉聲問,那聲音像是一道凜冽的寒風讓人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