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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填滿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毒婦不從良

  聽到榮昭被放出大理寺的消息,蕭瑾瑜松了一口氣,雖然這件事牽扯到自己身上,但她不必再受苦了。

  她那么嬌氣,想必在在大理寺的牢獄一天都待不下去吧。這么多天,也不知道是怎么過的。

  他惦念著榮昭,同時,此刻他亦是憤怒的,憤怒蔣伯堅竟然瞞著他做了這么多事!

  刺殺蕭珺玦,陷害榮昭,滅門丁家,這一件件,所有人,滿朝文武,包括父皇,一定都會認為是他主使的。

  別人有這樣想法是次要,重要的是父皇。一旦失去圣心,他還拿什么和蕭珺玦爭。

  這一切都是蔣伯堅那個殘廢害的!

  蔣伯堅!蕭瑾瑜咬牙切齒,念著他的名字。

  妾身真是替殿下惋惜,也為蔣伯堅叫屈,他這么做都是為了殿下,而殿下非但不理解他,反而還要怪罪于他。晉王妃從屏風后緩緩走了出來,看著蕭瑾瑜那氣急敗壞的樣子,譏誚一笑,道:妾身很想問問,如果事情沒有敗露,殿下會不會覺得這局做的妙哪?

  她一步步走近蕭瑾瑜,步履輕盈,淺粉色齊胸襦裙上繡著大朵的蓮花,行走間如步步生蓮般唯美。無疑,她是美的,但相比于外貌,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除掉一個楚王妃,就斬斷了楚王和榮侯爺和護國公府的聯系,蔣大公子這么做都是為了殿下啊。

  蕭瑾瑜橫向她,眼神冷冽,本王做事,還不需要去除掉一個女人。況且,他都已經敗露,又算得上什么妙?

  晉王妃聳聳肩,殿下說的也對,漏洞百出,不算妙,可妾身怎么覺得這漏洞太多了?到底是他布局的不精妙,還是有人——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抬眼認真打量著蕭瑾瑜,殿下一向心狠,會在意除掉一個女人嗎?只不過這個女人不同,是榮昭嘛。她幽幽而言,輕輕的笑著,團扇撲在臉上的風柔柔的融進笑中。

  蕭瑾瑜收回目光,柳馥馨,你安安分分的做你的晉王妃,本王的事你少摻合,不然我們現在維持的現狀也維持不下去。

  柳馥馨一直含著笑,維持現狀?就像現在一樣,在所有人面前我們是恩愛夫妻,甚至在我面前,王爺也裝作是一個體貼的丈夫嗎?

  那你還想要什么?

  妾身知道,人不能太貪心,妾身也從不從奢望得到王爺的愛。柳馥馨放下扇子,親自去倒茶,她倒茶的姿勢很美,似乎她這個人無論做什么都是美的,如詩如畫般。

  她端給蕭瑾瑜,道:因為妾身心里最明白不過自己要的是什么。她只要皇后的座位,至于蕭瑾瑜愛著誰,她并不在乎。

  當然,她也不是沒有心的人,自己的丈夫想著別的女人,她也會不好受,但也只是不好受一會兒。

  蕭瑾瑜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搖搖茶盞,飲了一口,道:只要你安分守己輔佐本王,本王自然會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柳馥馨也淺啄了兩口茶水,有些好奇的問起來,她就那么好嗎?讓王爺一直都想著。

  她和蕭瑾瑜成親的日子也不短了,也算是了解一些他的人,知道他這個人最是無情。像是前一任晉王妃鄭傾顏,那不是說廢棄就廢棄了。

  這么一個無情的人,卻對榮昭念念不忘,還真是很難想象。

  蕭瑾瑜沉默了下,他緊繃的臉有了些松動,道:她一點都不好,身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優點,整日除了闖禍就是胡鬧。

  蕭瑾瑜的心有一點點痛,以前他也不喜歡她闖禍胡鬧的樣子,可現在他想看她闖禍,想讓她對自己胡鬧,卻成了奢侈。

  沒有一點優點卻可以讓王爺念念不忘,讓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楚王傾心,這要是有些優點,全天下的男人還不得圍著她轉啊。柳馥馨想起上次在晉王府里見到榮昭,那個樣子,還真是可愛。

  她想,可能正是因為她的與眾不同,像蕭瑾瑜這樣無情的人才會惦記著,但也或許是蕭瑾瑜得不到,所以不甘心才惦記。

  蕭瑾瑜不愿和她談及榮昭,話鋒一轉,道:蔣伯堅這件事,你說本王該怎么做?

  柳馥馨提提眉,什么都不要做,做的越多就越錯。

  什么都不做?蕭瑾瑜轉頭看向她,所有人都知道蔣伯堅是本王的人,他做出這么多事,人人都會認為是本王致使。

  可王爺致使他了嗎?

  本王當然沒有!

  對啊,王爺沒有致使他,是他自己自作主張,與王爺何干?柳馥馨說的風輕云淡,別人如何認為都不要緊,關鍵是圣上如何認為。您不聞不問不關心,連提都不要提,這樣圣上才能覺得您和蔣伯堅,與昌盛伯府沒關系。不要求情,更不用落井下石,當個局外人,如此便好。

  蕭瑾瑜的聲音如石頭落到深潭中,接著問道:可如果蔣伯堅為了脫罪反攀咬本王一口哪?

  死人是不會咬人的。柳馥馨似是而非的笑意從嘴角露出半縷,如妖嬈艷麗的曼陀路,美好卻渾身是毒。

  蕭瑾瑜陰沉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嘴角,大理寺是那么容易就弄死一個人的嗎?

  總要試試吧。柳馥馨唇畔的弧度越來越大,目光一寸寸抬起,望向院中那一株夾竹桃,妾身心里倒是有一個人選,就讓妾身為殿下效勞吧,看看能不能說動她。

  蕭瑾瑜眉心凝成川,但本王不想失去昌盛伯府。昌盛伯府是百年軍府,他需要一個軍府做后盾。

  柳馥馨望了他一眼,昌盛伯府又不是他蔣伯堅一個人的。她輕輕搖扇,蔣叔航也是嫡子,是蔣伯堅的同胞兄弟。

  蔣叔航是昌盛伯德第三子,年方二十一,雖年輕,但也不遜于當年的蔣伯堅。自蔣伯堅受傷殘廢后,昌盛伯已經慢慢已將蔣家軍轉移到他的手上。

  若說他沒有個想法,是不可能的。

  蕭瑾瑜眉梢微微一挑,轉正身子凝視向柳馥馨。

  有時他真的覺得柳馥馨并不是他的王妃,更像是個謀士,這也是為何在第二次婚約的時候他娶了柳馥馨。

  因為她聰明,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更重要的是她并不愛他。不會給他拖后腿,不會給他添煩惱,時時刻刻都能最理智,最清醒。

  這樣的女人做正妻,做他的晉王妃才最好,而他要的王妃就是一個能和他共綢繆的女人,而不是像鄭傾顏那樣感情用事的女人。

  榮昭回到楚王府經歷了好幾道阻隔。

  剛下了馬車,秋水就拿著柚子葉給她掃身,說是這叫做將晦氣掃走。

  剛要進門,夜鷹又端著火盆出來,讓她跨火盆,火盆里燃燒著桃木,放了三錢紅豆,三錢朱砂,寓意趨吉避兇,變禍為福,以后都大吉大利。

  然后夜梟又放起鞭炮來,說是倒霉的事全部給他嚇走。

  榮昭此次回來,全府上下一片歡騰雀躍,府里的下人一早就聚在門口等著,榮昭看他們歡喜的樣子,和過年似的,心里也甚是感動。

  當場她就宣布,今年給每個人漲一倍的月銀,高興的他們齊唱著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榮昭笑彎了眼睛,就喜歡這樣恭維著,轉過頭就跟蕭珺玦說下人的月銀從他的俸祿里支。蕭珺玦看著寵溺的笑著點頭,這可驚呆了府里的下人們,原來王爺還會笑啊。

  回了房榮昭什么都不做,第一件事就是沐浴,在大理寺關了這么多天,她都發臭了。

  看著她豪無顧忌的在自己面前脫光了,蕭珺玦禁不住咽了咽喉嚨。等她洗完,什么都不說,直接就抱到床上去了。

  一番云里霧里之后,榮昭深深喘著粗氣貼在蕭珺玦的身上,在大理寺的監獄里她就沒好好睡過。如今回來,躺在自己的床上,又有蕭珺玦在身邊,她的心歸了位,終于可以睡一個安心的覺。

  聽著她淺酣的聲音,看著她熟睡的樣子,蕭珺玦的眼神中有柔和似水的光彩流轉。如今才覺有她在身邊,原來是這般心安。

  在楚王府,他看不到她的身影,聽不見她的歡聲笑語,以前還不覺得如何,但如今只覺得一顆心空蕩蕩,沒有著落,仿佛失了一般。此時抱著她,擁著她,這顆心才被填的滿滿當當。

  昭昭,我好想你。蕭珺玦輕輕的在榮昭的耳邊低喃,他的目光越來越深,俯下頭一點點的淺啄著她的嘴唇,再一點點加深。

  睡夢中的人正睡的好好的,可呼吸越來越不暢,她正做著好夢哪,竟然打擾她,想都不想她就打了下罪魁禍首,嚶嚀的哼哼幾聲,也未睜眼,把那人的臉推開,再投入他懷里繼續睡。

  蕭珺玦不禁失笑,這睡覺的樣子真像個小豬。環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他輕輕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一直落在那里。

  良久良久,久到日頭從當空到沉落,他柔情的目光隨著時間慢慢沉下去,記憶拉回到幾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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