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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在餐廳里坐了下來，林清清才發現自己錯了，這才不是什么一般的街邊餐廳呢。
雖然這家餐廳表面上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里面的裝飾是極有特點。暗紅色的木質地板，故意做舊的歐式圓桌，簡約陳列在壁爐上的瓷器，墻上掛著的叫人看不懂的油畫。
“為什么會有一股香味？”林清清使勁吸了吸鼻子，只覺得這股味道熟悉的很。
指了指腳下了暗紅色的木質地板，歐遠瀾答：“這是檀木的味道。”他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就像在說一件極其正常的事情一般。
再認認真真的看了看腳下的地板，林清清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崇敬起來。拿檀木做地板？這家餐廳也未免太豪華了吧。
他們預定的座位在二樓的包廂里，靠近窗戶的位置，剛好能看見步行街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場景。
等菜的間隙，林清清又向歐遠瀾提了一堆問題。“我們以前為什么會選擇在這里吃東西？因為好吃嗎？”她撐著腦袋，一雙明亮的眼睛在暖黃色燈光的映襯下曉得更加清澈。
“你喜歡這里的裝修風格。”歐遠瀾的目光掃過整間餐廳說道。
新奇的打量著這間餐廳，林清清露出了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沒想到我以前喜歡這種風格。”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回答。
剛剛到餐廳門口的時候，林清清確實覺得平平無奇。然而走進來之后，卻被里面的風格驚艷，想來曾經的她也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才愛上了這家餐廳。
“歐先生，這是你們的餐點。”服務員將牛排端上桌，并為兩人斟上了紅酒。
“謝謝。”歐遠瀾紳士的說道。
待服務生離開后，他便開始拿起刀叉處理自己面前的牛排。“你今天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邊切著牛排，歐遠瀾邊同林清清聊天。
若是以前，他定是不會問這么沒營養的問題，甚至兩個人坐在一起不說話都不覺得尷尬。然而現在，林清清什么都記不得了，若是不說說話，氣氛未免顯得太過僵硬。
提到這個問題，林清清正別扭的切著牛排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繼而，她才聽見自己的聲音慢慢傳了出來。“今天我去見了林語和薇婭。”她如實告知。
像是什么意料之中的事，歐遠瀾依舊淡定的切著牛排，不管是神色還是動作都沒有任何變化。“哦？聊了些什么？”
其實歐遠瀾心里清楚，關于過去那些事情，林清清遲早會弄個水落石出。然而他卻仍舊抱著私心，希望這個女人一直就像現在一般陪在自己身旁就好。
放下了手里的叉子，林清清用無比認真的眼神看著對面的歐遠瀾。“林語告訴我，林言和林懷之都是被我害死的，事實真的是這樣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臉上帶著一絲閃躲和不確定。
“不是。”歐遠瀾把自己切好的牛排同林清清面前的盤子交換了一下，繼而又接著埋頭切著這塊被林清清虐待過的，賣相已經不太好看的牛排。
就算是在討論這個折磨了她一天的問題，林清清的眼神卻依舊沒有漏掉這個小細節。“我自己來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把牛排換回去。
正切著牛排的歐遠瀾并不搭理她。“以前都是我幫你切的，所以你的牛排一直切的很難看。”盡管這句話很直白，但林清清卻聽不出什么嘲諷的意思來。
盛情難卻，林清清只好心安理得的拿起叉子開始吃盤子里的牛排。“我想知道以前那些事，還有……林言和林懷之和我是什么關系？”她假裝若無其事的問道，以掩蓋自己心里的渴望。
林清清知道歐遠瀾本就不想告訴自己那些事，如果她真表現出一副想知道的樣子，他必然是什么都不會說。
果然，歐遠瀾的臉色驀然變得陰沉了下來。“關系一般，不提也罷。”又是用這種方式草草帶過，林清清幾乎都習以為常了。
嘆了口氣，她也不再問了，只是認真的吃著盤子里被切好的牛排，偶爾扭頭看看落地窗外的景色。
落地窗正對著步行街的廣場上的巨大電子顯示屏，上面正播報著最近發生的一些娛樂新聞，也算是為晚上出來散步的行人增添的一絲樂趣。
本來林清清正專注的看著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宣傳護膚品的女明星，她一邊驚嘆著女明星的好皮膚一邊回想著在哪塊牌上看見自己的畫面。
然而屏幕上的畫面突然一轉，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秀臺。閃光燈交錯疊加，各種迷離的光線打在那些人的臉上，讓他們看起來如同鬼魅精靈一般。
秀臺上的女人穿著華麗的禮服以及閃亮的高跟鞋，一步一扭的走了過來，沖著鏡頭擺出了酷酷的pose和冷冰冰的表情。
秀臺盡頭的升降臺一升一降，將一個穿著白色蓬蓬裙，背著一雙巨大的翅膀的女孩子送到了最耀眼的位置。
鏡頭忽而切了過去，給了那個女孩子一個面部特寫。在略微有些濃重的舞臺妝容下，她那一雙清冷的眼睛里卻透著得意。
林清清邊欣賞邊想，自己曾經是不是也在那種舞臺上走秀呢？她是不是也曾經站在過那個最閃亮的位置呢？
這種念頭一閃而過，林清清的目光卻再次落在了那個身穿白色蓬蓬裙的女孩子身上。她露出了一絲帶著笑容的表情，淺淺的梨渦竟然讓林清清覺得格外眼熟。
難道這是她曾經的同事？她不禁懷疑道。但她今天還見過薇婭，說明薇婭根本不在這場秀里。既然她和薇婭是同事，她都不在這場秀里，自己應該也不認識這些人才對。
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林清清把視線收了回來。盤子里的牛排已經被她吃掉了大半，不得不說，這里的味道還是十分不錯。七分熟的牛排里沒有任何腥味，反倒是有一股紅酒的味道，十分醉人。
“剛剛在看什么？”歐遠瀾早就察覺了異常。
指了指步行街上的電子顯示屏，林清清答：“看了會兒秀。”她的語氣淡淡的，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然而當歐遠瀾的目光落在哪塊顯示屏上的時候，眼底卻閃過了一絲緊張。這是俄羅斯的國際秀，屏幕上正在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