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槿涵一見到舒青愛,便是將這幾日忙碌的事情與她交代了一番。
舒青愛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不似從鎮上而來,心里一番愧疚,畢竟自己指出了房子,啥都沒有出,這一切都是這位看上去就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一人在忙前忙后。
舒青愛道:“先喝口茶,這事兒可是讓花公子著累了。”
花槿涵端起舒青愛推到面前的查擺,優雅的執起杯子,送到嘴邊便是大口大口的喝上了幾口,一杯茶就那般被他毫無名門貴公子的形象給喝下,再不似之前那般的優雅高貴,想來也是累壞了。
一杯茶下肚,花槿涵似感覺疲憊掃去了不少。
“舒娘子何許還與花某這般的生疏,以后別花公子花公子喚了,咱們這般的合作伙伴,那可是一輩子的朋友,以后舒娘子直呼花某名諱即可。”
一旁的離墨辰一聽,頓時垮下了臉,一臉不爽的盯著花槿涵。
“花公子已經稱呼順口了,此時再改,也是繞可,在下認為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舒青愛一聽,這男人心里都有別的女人了,還這般的強勢!
頓時,心中那埋藏已久的叛逆因子開始不再那么安分起來:“呵呵,說的不錯,咱們這么多次打交道,也算是朋友了,那小婦人以后直諱公子名諱便是。”
瞬時,離墨辰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盡然敢當眾的這般與自己作對,臉更是黑了幾分,直接拍桌而起,出了堂屋。
花槿涵見狀,一臉無辜的看了看離墨辰遠去的背影,又是看了看舒青愛一臉冷意的雙眸。
“這感情你們夫妻二人是再鬧小情緒呢?”
舒青愛沒理會花槿涵眼里的八卦,起身去了禮物,取出了這幾日抽空畫出來的畫家。
“花公子你”
舒青愛剛說到這里,花槿涵一擺手,直接終斷了她想說出的話。
“打住,舒娘子不是說了直諱名諱的嗎?莫不是你還真的就怕了你的那位?可舒娘子也不像一般的婦人那般沒有自己主見的人啊。”
花槿涵似笑非笑的看著舒青愛,舒青愛白了他一眼,又是將手里的畫稿遞到了花槿涵的手中。
“你看看這畫稿,這是我這幾日琢磨出來的,我認為咱們做吃食的,一定要做到兩點。”
花槿涵接過舒青愛手里的畫稿,看了看很是疑惑不解。
“第一,那食材一定要新鮮,第二,做出來的食物一定要衛生。其次口味也同樣重要,這也不是我們現在需要抓住的。”
花槿涵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可是看到畫稿上的圖紙,還是有很多疑惑的地方。
“槿涵有些地方不明白,舒娘子這個圖上,看上去比較像是一個貨柜,可是又不像。”
舒青愛接過圖紙,便是指著一塊貨架的空白之處,解釋的說道:“這兒,我本是想讓你看能不能找個地方,鑲上一塊透明度高一些的玻璃。”
“玻璃?”
花槿涵疑惑不解,舒青愛才想起,這個時代還沒這個說法。
“就是琉璃。”
頓時花槿涵茅塞頓開,很是贊賞的看著手里的圖紙:“舒娘子不虧是精明之人,這腦子里的想法就是與常人不一樣,就如舒娘子這房子一般,就連那些大戶人家,還未想過,用琉璃來做窗戶,倒是舒娘子敢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一嘗試,果然不容一般凡響。”
“公子妙湛了。”
“又來了,槿涵這般稱呼即可。”
花槿涵及時的糾正到,再看眼前這女人,可惜的是這般年紀輕輕就以為人婦,若自己這輩子能得這般的紅顏知己,想來自己那兩個兄嫂是怕一根指頭都比不上吧。
兩人相談了一會兒的店面裝修后,舒青愛便是認識了花槿涵帶來的兩個廚子,可現在家里也沒住的地方,想著山上的那間竹屋,舒青愛便是打算將他們安排到那里去住,誰知這時,消失的離墨辰又是出現了。
“我不同意,花公子已經說了,他們是剛剛買來的下人,萬一是跑了怎么辦。”
花槿涵似笑非笑的看著離墨辰,眼里的笑意帶著戲虐。
舒青愛聽后,覺得離墨辰說得也不無道理,便是糾結了起來。
“我看,要不我與我娘到山上去住,白日在下來就是。”
邱氏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想著本來離墨辰他們的新屋,現在大半都被自己一家人給占去了,怎的也說不過去。
連個廚子是夫妻,住他們爹娘住的那間屋子也正好。
“這怎么行,嬸兒都這般大的歲數了,怎可還往山里去。就那山坡走得也很累人的,再說了邱大爺和大海哥晚上也需要人照應。”
舒青愛立即就否定了邱氏的提議。
“我與青青到山上住就是,往春兒和香兒睡我們的屋子,那兩人就暫時先睡春兒他們睡得那間。”
離墨辰站了出來說道,只是舒青愛立馬就想否定,剛想開口,誰知離墨辰便是看了過去。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舒青愛恨得牙癢癢!自己這好不容易有骨氣都與他分床幾日了,這男人就是存心的吧。
不過想著教會這兩人應該也用不了多少日子,便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
晚飯的時候,舒青愛找到了邱氏,直接塞給了她一百兩銀子。
邱氏這一輩子,還從未見過這般多的銀子,一時驚訝無比!
“嫂子,這銀子你拿著,現在大海哥和邱大爺都還病著,這每日藥錢都得花不少銀錢。”
邱氏心里一片感激,昨日還在因為沒有了銀子而擔憂了一晚上,這舒青愛就雪中送炭了。
邱氏吸了吸鼻子,拉著舒青愛的手:“嫂子真的很需要這銀子,你們兩口子的恩情,嫂子都銘記在心。放心,等大海好了,這銀子嫂子一分不少的還你們。”
本來邱氏還有二十兩的存銀,這比數目在鄉下那就是一筆巨款了,可這不生病還不知,周大海這一病下,那銀子就如流水一般嘩啦啦的流了出去。
“嫂子也不要同和見外,等這段時日我教會了那兩個廚子,便是打算幫嫂子想跳出路的,你這與他們周家斷絕了關系出來,也沒房子,也沒地,大海哥就算是腿好了,也不能再讓他進山犯險了,反正天無絕人之路,以后都會好的。”
舒青愛的一番寬慰下,又幫邱氏解了這燃眉之急,頓時邱氏也不再那般的迷茫。
晚上與周大海商量了一番,他們打算就著舒青愛他們的院子,在外面也蓋上幾間泥巴墻的院子,這泥巴墻雖是比不上舒青愛嫁的青磚大瓦房,但至少也得有個自己的家才是。
兩人合計了一番,次日將一家老小伺候好后,邱氏與舒青愛在飯桌上提了一茬買地修屋子的事兒。
舒青愛沉思了半響,便是贊同了邱氏的做法。
正在廚房里洗完的邱氏,舒青愛又是來給她塞了一百兩的銀票。
“舒妹子!這可不行!你昨晚借我的那一百兩,我都心驚膽戰的不知要如何才能還得上,你這有時一百兩,我,我拿這也沒底氣了。再說了,我們也不需要修你們家這般大的院子,能有個周家以前的那個屋子,我們一家都就知足了。”
“這怎么能行,刮風下雨的,就那泥巴墻也管不了多少年,既然要蓋,那就蓋個青磚瓦房,至少住個十幾二十年也不需要修整,依我看,嫂子家以后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的,還是買上幾畝地,像我們這般,一堵墻給圍起來,免得以后你家好了,那周張氏再上家里來耍潑皮無奈。”
聽到舒青愛提起周張氏,邱氏眼中一片恨意!
那個狠心的老太婆,那般對自己就罷了,連自己的親兒子也能不管不顧,這樣的人,她還真的很想看看她以后是如何被報應的。
最終,邱氏收下了舒青愛給的一百兩,心里也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好好賺回來,還給舒青愛。
舒青愛就如她一家子生命中的貴人一般,可邱氏也不想想,曾她對舒青愛也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和心疼。
人就是要這般,以誠相待,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就是舒青愛為何要將邱氏一家這般對待的緣故。
她一個新嫁娘,嫁給離墨辰,離墨辰無親無靠,邱氏當初也愿意毫無保留的將身上所有的銀子借給她治病,這樣好的人,舒青愛能不感激嗎?
邱氏在舒青愛家的右邊緊挨著買下了五畝的荒地,請村長將契約辦好,便是找了上次給舒青愛家建房子的工匠,選個黃道吉日就可以動工了。
而當日晚上,舒青愛很不情愿的與離墨辰到了山上的竹屋。
至上次離墨辰上山后,舒青愛也沒有在到山上過。其實她不知的是,那日后,離墨辰上了一趟山,知道了那男人只是受傷倒在了自己院子里,舒青愛恰巧從山上回來看見了,救了他,離墨辰早已后悔死那日那般的罵她了。
兩人相對無言,吃了晚飯就趁著天黑上山了,其實舒青愛本是打算與春兒他們一起擠的,誰知離墨辰直接告訴她,這幾日,他身子不適,怕上次那種情況再次發作。
舒青愛也是無語了,心一軟,便是與他一起上山了。
在山下兩人就洗漱好了,到了竹屋,舒青愛拿出以前洗好的新床單換上,便是直接一個人抱一床被子就窩在了床上靠墻的位置。
對于這個男人,她不知道該如何看待,也許就只是在等他記憶恢復的那一刻,然給她一張和離書,他便從此離開這個大山。
舒青愛逼著眼睛,這張熟悉的床,他們共枕了幾個月。
在這間屋子里,兩人又歡聲,有笑語,也有過爭吵。舒青愛細數這那些回憶,不知不覺,眼淚就侵蝕了眼眶。
她吸了吸鼻子,將自己埋進了被窩里,這種難受她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走出來。
他更是心里自私的期望,離墨辰永遠都不要恢復記憶,總有一日,這個男人總會對自己敞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