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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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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挽裳渙散的看著榻頂,她最不愿意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軒轅罔極原本就是冷酷的無情的。軒轅罔極不是蘅,絕對不會逼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

  素手緊握皺衾被,淚光眼角滑落,她沒能夠報仇,還被軒轅忘記那個畜生侮辱。

  用衾被裹著身子,直接下了榻,邁入溫泉之內,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子,手腕上的淤青,是他封住脈門時弄傷的。

  她不是貞潔烈女,被強迫了會去跑去自殺,她要留著性命,她要殺了軒轅罔極,這世上一定有辦法殺了他,即便殺不了他也一定有辦法讓他痛不欲生。

  緋衣端了托盤進來,見沐挽裳已經在浴池內沐浴,軒轅罔極上朝之前叮囑過,時刻注意著沐挽裳的舉動,怕她會出現過激的行為,曾經可是要吞服螞蟻灰來絕孕。

  沐挽裳卻是很安靜,沐挽裳知道同緋衣要朱砂才是傻子,或許她可以換另外一種毀滅的方法來報復他。

  沐挽裳很平靜,平靜的讓緋衣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沐挽裳在榻上躺了一整天,也沒有吃什么東西,御膳房送來的吃食她幾乎都沒有動。

  軒轅罔極晚上會到棲梧宮,見沐挽裳已經睡了,面對沐挽裳的冷漠應對,“朕知道你在怨恨,你不吃東西,如何有力氣來報仇!”

  無論軒轅罔極講什么沐挽裳都不回應,也不看他,少言寡語,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看著沐挽裳如此冷漠,他既擔心也很痛心,扶住著她的香肩,看著她失焦的眼眸。

  “裳兒,同朕說話,哪怕你同朕哭同朕鬧,也好過如今沉默寡言。”

  緋衣也很擔心,畢竟是她整日跟在身前伺候著,“御醫說娘娘應該是得了郁癥,開些解郁悶的藥,還是要讓娘娘舒心,心結不除,始終是禍患。”

  軒轅罔極請了唱戲的進宮,想哄她開心,沐挽裳卻是一直沒有反應,軒轅罔極心急如焚命楚西昭快些趕回京城。

  軒轅罔極見外面天氣晴好,御書房的暗格內還有多年前兩人做的紙鳶,只不過當年沒有放成,沐挽裳誕下孩子之后,就更沒有時間陪著她。

  如今那紙鳶還在,卻已是物是人非了。

  軒轅罔極拿著紙鳶回到棲梧宮,見沐挽裳靠在榻前不言不語,也不看他。

  “裳兒,外面天氣晴好,不如出去放紙鳶,可是當年朕與裳兒一起做的。”

  沐挽裳依然沒有反應,根本就不看他,軒轅罔極命緋衣將她多穿一些衣衫,將她抱起來到院中,找了獸皮氈鋪在地上。

  軒轅罔極將紙鳶放入空中,“裳兒,你不是一直想朕陪著你放紙鳶的。”

  暖融的陽光照在臉上,沐挽裳揚起頭看著空中控失去自由的紙鳶,與她何其相似,不過很快就都解脫了。

  緋衣在一旁欣喜道:“主子,娘娘有反應了。”

  軒轅罔極將紙鳶的線,放入她手中,“裳兒,現在這紙鳶就放在你的手上。”

  沐挽裳手中牽著紙鳶,看著那紙鳶放飛空中,她回宮已經半月有余,如今時機已經到了,等楚西昭回來,她的病癥怕是裝不下去的。

  線梭由手中滑落,紙鳶失去平衡墜落,沐挽裳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軒轅罔極直接將她抱起,“快宣御醫!”

  御醫也找不出原因,應該是吃得太少,氣血太虛,見不得光照才會導致昏迷。

  夜半三更,沐挽裳躺在榻上依然再昏睡,軒轅罔極趴在床頭睡得很沉,他已經幾日沒怎么睡,以為她在昏迷,完全放松了警惕。

  沐挽裳斂了氣息,她畢竟也是學過輕功,確定軒轅罔極沒有察覺,悄悄起塌,來到火爐旁,此時天氣有些冷,房間內依然燃放火爐。

  沐挽裳將火爐的煙囪堵上了,過不了多久殿內就會彌散著炭毒。

  害怕軒轅罔極發現,沐挽裳小心的躺了回去,她殺不了他,那就一起同歸于盡好了。

  沐挽裳的身子弱躺在榻上不久,就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軒轅罔極嗅到房間內極其濃郁的炭火味道,直接沖下床榻,將窗子都打開,用茶水將爐火熄滅。

  見沐挽裳神智有些不清晰,“裳兒!裳兒!”

  軒轅罔極知道她中了炭毒,運起內力將她體內的炭毒逼出去,沐挽裳方才幽幽醒來,見軒轅罔極沒有事。

  “怎么你還沒死?”怨恨的雙眼泛紅。

  軒轅罔極豈會聽不出,那炭毒是她弄得,“你要殺了朕,也不能如此對自己,你差點就死了。”

  他內力深厚中了炭毒并無大礙,她的身子弱,只要有一點炭毒都會要了她的命。

  沐挽裳再一次功虧一潰,想要推開他,卻是沒有一絲力氣。

  “如此的活著,我生不如死。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就不用再看你這張臉。”

  她的話猶如利刃傷心卻不見血,沐挽裳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殺他,不惜糟蹋自己的身體搭上她的性命。

  軒轅罔極不想看她再繼續作踐自己,只要她還活著,總有一天會想清楚。

  或許他真的太急了,或許等到孩子回來,她畢竟是一個母親,有孩子在兩人的仇恨會慢慢淡去。

  “既然你這么討厭朕,朕就成全你,搬出棲梧宮。”

  沐挽裳根本就殺不了他,能夠讓他搬離棲梧宮,不必受到欺辱,也沒有枉費她幾日以來的辛勞。

  軒轅罔極為沐挽裳驅毒之后,見她的情緒平穩了許多,命緋衣好生照看他,連夜去了御書房。

  緋衣見軒轅罔極連夜離開,這么多天主人無微不至的照看,從沒見過主人對一個女人如此低聲下氣,費盡心思,不清楚沐挽裳究竟還要怎么樣?

  見沐挽裳虛弱的躺在榻上,知道她沒有睡,“娘娘真的太過分了,主人他對娘娘體貼入微,難道連一個好臉色都換不來嗎?”

  緋衣是軒轅罔極的人,她為軒轅罔極打抱不平,沐挽裳并不覺得奇怪。

  “緋衣,如果有人了你,又殺了西昭,你會如何?”虛弱問道。

  緋衣頓時啞口無言,她會報仇,也會陪著西昭一起死,“可是,主人是娘娘的丈夫,男人對女人做那種事情是天經地義的。”

  “我同他早已恩斷義絕了,也都彼此另行婚嫁,是他不肯放過我。他是自私的,是在滿足他的自己的心,又何曾真正的愛過一個人。即便他做了再多的事,也抹殺不了他強取豪奪,卑鄙無恥的行徑。”

  緋衣竟是無言以對,“娘娘還是好好的將養身子,等小太子學成歸來,也有一個好身子。”

  若說這世上還有牽掛,也就只有小七了,軒轅罔極是沁水婆婆一手,不知道小七會不會也成為一個冷酷無情的孩子。

  “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聽說皇上與皇后鬧別扭,皇上搬進御書房,溫雅可是幸災樂禍,偶爾會同納蘭靜一起前來探望。

  軒轅罔極將一切都用在了公務上,每天晚上只有在沐挽裳睡了之后,方才能夠來看看她。

  楚西昭也已經回到京城,趕往御書房求見軒轅罔極,軒轅罔極正在與朝臣商議政事。

  張德順也是認得楚西昭,知道他與緋衣是夫妻,見楚西昭在殿外等了許久。

  上前提點道:“楚大夫,皇上商議國事怕是要許久才,不如楚大夫先去皇后娘娘的寢宮,為皇后娘娘診脈,等皇上忙完了,也可以直接將娘娘的近況說給皇上。”

  楚西昭也想盡快見到緋衣,主人宣他進宮也正是為了皇后娘娘的病,“有勞張公公帶路。”

  張德順帶著楚西昭來到棲梧宮外,婢女見張公公前來,忙不迭奔進殿中,“緋衣姑姑,張公公駕到!”

  “怎么如此慌慌張張的。”張德順也是棲梧宮里的常客。

  “緋衣姑娘,看雜家將何人帶來了?”

  依照計劃楚西昭要再等上三兩日才會到的,見西昭歸來夫妻重聚,緋衣自然難言欣喜。

  “西昭!”

  有外人在夫妻兩人自然不敢表現的太親昵,“緋衣,娘娘在哪里?西昭是來為娘娘請脈的。”

  提起沐挽裳,緋衣就有些擔心,“娘娘總是郁郁寡歡的,整日整日的也說不上一句話,對任何事情都不在乎,每日食不下咽,夜不安穩,整個人很不好,實在讓人擔心。”

  緋衣帶著人楚西昭進入臥房,沐挽裳正在榻上休憩,“娘娘,西昭來給娘娘請脈!”

  沐挽裳緩緩睜開眼見楚西昭歸來,當日在蘅的墓前還見過他,當年緋衣與西昭的婚事還是她一手促成的。

  “我沒什么事?只是昏昏沉沉的,整日除了睡覺也沒什么可做的。”

  西昭看著沐挽裳臉色并不好,整日的昏睡精神并不好,“娘娘,還是讓西昭為您診脈吧!”

  沐挽裳倒也不在乎她的身子好壞,既然楚西昭來了,對她與對緋衣一樣,并無太多嫌隙。

  遂將皓腕遞了過去,脈象弦細,“娘娘是得了郁癥,需要好好調養。”

  “御醫也是如此說,也開了方子在調養,就是不見起效。”

  “心病還需心藥醫,還是要娘娘看開些。”

  沐挽裳知道他們夫妻團聚應該有很多話要講,“我還要再睡一會兒,你們都下去吧!”

  張德順也告辭了,他要將楚西昭的診斷給軒轅罔極。

  夫妻兩人見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棲梧宮內也多了幾分生氣。

  軒轅罔極得知沐挽裳得了郁癥,更加的擔憂,所以他才搬了出棲梧宮,就是想讓沐挽裳能夠安心的靜養。

  經過十幾日的調養,沐挽裳夜晚被噩夢驚醒的頻率越發的少了。緋衣伺候著沐挽裳服用過湯藥便回臥房去陪著楚西昭。

  此時,暗夜里一道玄色身影躲過護衛,躍上棲梧宮的房頂,撬開房頂的琉璃瓦。

  傅仇透過光亮,見著沐挽裳躺在榻上翻來夫妻無法入眠。

  傅仇發現備被太史蕓下藥送走,已經為為時已晚,哥舒蘅已經死在軒轅罔極的劍下。

  他來是為哥舒蘅報仇的,皇宮守衛森嚴,軒轅罔極本身又武功高強,想要殺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本以為沐挽裳背叛了哥舒蘅,不過聽說沐挽裳患病,軒轅罔極搬到御書房,足以見得沐挽裳并未背叛,因此傅仇才會前來,聯合沐挽裳一起刺殺軒轅罔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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