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驟雨之后,阮勝男只覺得小腹墜痛,已經見紅。大半夜的命人去宣御醫前來。阮勝男傷了胎氣,御醫開了安胎藥,叮囑需要安心靜養。
軒轅罔極他還是有分寸,新婚之夜不能夠弄出人命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她腹中的孩子有多是辦法。
見阮勝男動了胎氣,醉意已經清醒了許多,一直守在身側,“朕不該喝那么多酒,酒后亂性,害了腹中孩子。皇后且安心養胎,朕保證在孩子未出生之前決不再行周公之禮。”
阮勝男懷疑軒轅罔極是故意,想要除掉她腹中的孩子,這孩子畢竟是他的骨肉,他不會如此絕情。
或者只是想找借口不與她同床共枕,找借口去找其他的妃子的寢殿侍寢。
心中有萬般猜測,卻是不愿意相信,她要謀害她腹中的孩子,或許是因為那對母子,心有不甘才會喝醉酒,如是的勸說自己,她們才剛剛大婚,不可以相互猜忌,否則以后還如何相處。
既然嫁給了他,有些事情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她懷有身孕無法侍寢,也沒有奢望過他會專情,既然無法阻攔,索性大度些。
“皇上,臣妾身子不適,怕是要有些時日不能夠侍寢,皇上盡管去其他妃嬪的寢宮。”
軒轅罔極沒想到阮勝男竟然如此大度,她們剛剛大婚,他就去其他妃子的寢宮,未免太不將她這個蠻胡公主當回事,阮世藩又如何安心。
軒轅罔極顰眉,“皇后如此說可還是再怨朕。”
阮勝男從軒轅罔極的聲音里聽出了不悅,“皇上喝醉了,又不是故意的,還有一個時辰皇上就要上朝了,還是再休息一會兒。”
軒轅罔極此時全無困意,見著明秀端了御藥房煎煮的安胎藥,親自端來喂阮勝男服下,方才沐浴更衣上朝去了。
見軒轅罔極離開,明秀道:“公主,大的皇上陰晴不定的,應該是佯裝醉酒,就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都無所謂,阮勝男現在要保住腹中的孩子,她需要安心靜養。
“明秀,你要記住本宮已經不是蠻胡的公主而是大的皇后,不要再稱呼錯了。”
明秀無奈公主如此火爆的脾氣都忍下了,她是奴婢無權干涉,卻是心有不甘,還是在蠻胡自在,公主卻偏偏來到大受罪。
“是!皇后娘娘。”
下朝過后,御書房內,軒轅罔極看著案幾旁擺放的寶石鑲嵌的盒子,里面便是那枚價值連城的紫色寶石。
這東西雖然稀少,軒轅罔極并不看在眼中,他在想著要還哥舒蘅一份什么樣的禮物。
想到一件物什就是茶壺,命人去準備一只茶壺,還有一套茶杯,關于茶壺和茶杯的典故很多,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哥舒蘅與沐挽裳見茶具自然明了。
軒轅罔極準備了一套精美的茶具,放在禮盒中。茶壺里面還放了對于他來說價值連城的寶物,是她母子的貼身之物。
準備好一切,命人將西番的使者請到御書房中,將禮盒交給西番使者。
“聽聞西番的皇后很喜歡烹茶,也算投其所好,里面是一副茶具。”
西番使者很驚訝,那寶石價值連城,原本沒想到大會有回禮,大乃禮儀之邦,也該送等同價值的物什,怎么會是一副茶具,大未免太小氣些,還不如不送。
軒轅罔極看出西番使者的心思,“使者,茶壺內有乾坤,藏著無價之寶,小心保管。”
“小人會將此物代為轉交西番皇上,在此告辭!”轉身離開御書房。
軒轅罔極拿起案幾上的寶石盒子,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塊破石頭而已,當然破石頭也是可以利用的。
將那寶石盒子拿在手中,回到鳳棲宮,阮勝男服了安胎藥,已經睡下了。
聽到響動睜開眼眸,見軒轅罔極坐在榻旁,手中拿著寶石盒子,正是昨日西番使者送來的紫色寶石。
軒轅罔極見她醒來,笑得醇和無害,將盒子遞了過去,“皇后,看看喜不喜歡!”
阮勝男將那盒子打開,里面果真是紫色的寶石,他怎么會突然送東西,將如此貴重的東西送給她,如此陰晴不定。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還是覺得心中有愧,阮勝男有些弄不清楚他的心思。
“皇上要將此物送給臣妾?”
“這原本就是西番送來慶賀新婚之喜的禮物,皇后看一看需要打造成什么樣的首飾,命尚宮局的人畫了圖樣定做,只是起來便是暴珍天物,還是要帶在身上方顯其價值。”
“皇上有心,臣妾謝過皇上。”
蠻胡的飲食習慣阮勝男有些吃不慣,在蠻胡主要是肉食為主,口味比較重,大的吃食比較清淡,特別是各種的湯羹,喝到胃里很不舒服。
明秀親自去了御膳房,命御廚準備一些蠻胡特色的吃食要拿回鳳棲宮去,明秀是生面孔,并未有人在意她。
午膳將至各宮的宮女前來御膳房取湯羹,閑來無事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宮里的趣聞,本事很尋常的事。
“聽說沒有,那蠻胡的公主可是奉子成婚。”
“可不是嗎?聽我們家娘娘說,多年前皇上還是聿王的時候,這個蠻胡公主就曾經在大殿上公然求親。”
“蠻胡人就是不知羞恥,聽說大婚之夜那蠻胡的公主不顧著有孕之身勾引皇上,后來弄得大半夜的去傳御醫,聽說是動了胎氣。”
“聽說皇上為了顧及皇后腹中的孩子,連三拜九叩的大禮都免了,卻還是動了胎氣,難怪連宮妃議事都取消了。”
“真是不知羞恥!”
李明秀就在隔壁的房間候著,聲音不大她卻聽得真切,一群低賤的奴婢聚在一起嚼舌根子。他李明秀可是睚眥必報之人。
直接沖入隔壁房中,闖了進去,為首的紫菀見沖進來的女子。
喝道:“你是什么人?”
李明秀怒眸光看著那些陌生的臉孔,一個個就只會說三道四。抽出腰間的銀針奔著那七八個奴婢飛去,那幾名女子應聲倒下。
“來人啊!殺人啊!”
引得御膳房一片慌亂,李明秀并不害怕,沖著人群中道:“哪個妃子調教出的奴婢,竟然對皇后不敬,敢說皇后娘娘的不是,姑奶奶今天就等在這里,看看何人前來認領!”
蠻胡女子殺了人還如此囂張,沒人敢上前招惹。
李明秀必須強硬,她們初來乍到,從蠻胡遠嫁而來,一開始就被人欺負,以后豈會有好日子過,她要殺雞儆猴,警告那些不安分的大妃子,皇后可不是好惹的。
阮勝男正在安胎,聽聞婢女前來稟告,明秀在御膳房殺人。李明秀的脾氣她是知道的,一定是有人說了些什么?
明秀并不是一個魯莽之人,正好給各宮的妃子一個下馬威。不然都以為她這個皇后是個擺設。
“命人去宣各宮的妃子前來,就說本宮有事要商議,再去派人將皇上叫來。”
蕭竹音自從兩年多以前去了藥仙谷,向皇上舉薦封她為皇貴妃,沒有了家族的實力,也沒有皇上的寵愛,卻真真正正的掌管著后宮的權利。
沐挽裳帶著孩子跑了以后,一直未有消息傳回,她以為自己會一直穩穩的掌管后宮。
沒想到皇上竟然娶了蠻胡公主,畢竟皇后身份擺在那里,獨霸后宮的日子,算是到頭了。
后宮女子對皇上新娶進宮的蠻胡公主奉子成婚,還是有些鄙夷。畢竟大的女子很保守。
聽說蠻胡公主動了胎氣,原本打算去探望,被人簇擁也算是有些傲氣,她還不需要巴結討好。
延禧宮內,蕭竹音看著紀瑾茹遞過來的,入冬以來所要準備的冬衣,主要是皇后娘娘的冬衣,沒人想到蠻胡公主是奉子成婚,原本定做的宮裝需要重新準備。
蕭竹音上下翻看,想著借機拉攏她,“紀尚宮,皇后娘娘的宮裝樣式,還是交由皇后娘娘來挑選。這大的后宮已經就不是你我只手遮天的時候,要不要聯手對付蠻族的公主。”
紀瑾茹看著蕭竹音,一直在監視她,她一直在盼著沐挽裳能夠回到后宮,他和哥哥紀君豪能夠有今日,全是沐挽裳所賜,與蕭竹音也不是一路人。
將蕭竹音手中的圖紙拿在手中,“紀瑾茹只做分內之事,皇上立后對瑾茹沒有任何影響,蠻胡公主未必向前皇后那般不熱衷權利,受影響的只是蕭貴妃自己而已。”
“你.....可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尚宮。本宮未必動不了你。”
“蕭妃娘娘似乎忘記了自己做過的事,我若出了事,你的事情很快就會被傳來,到時候貴妃娘娘也休想保住位子,讓蠻胡公主坐享漁翁之利。貴妃并未孕有子嗣,也沒有雄厚的家族背景,有的只是貴妃的位置,蠻胡公主可不會讓你一手遮天,還是自求多福吧!”紀瑾茹走了出去。
蕭竹音一直在拉攏紀瑾茹,她一直都是皇上和沐挽裳的心腹,“你早晚會同意的。”
宮女在殿外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貴妃娘娘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大白天的發什么癔癥。”
“娘娘,紫菀被皇后娘娘的人給殺了!”
蕭竹音驚坐而起,紫菀是她的心腹,沒想到皇后如此快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