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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軒轅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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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博遠心底已有慍怒,二十幾年前,衛家不甘心文家勢力擴張,對懷有身孕的妹妹下毒手,如今為了預防文家與聿王勾結,衛家再次將主意再次打在了女兒文臻的身上。

  衛皇后這個提議當真是好,他若是出言反對,阻撓聯姻便是蠻胡與大議和。

  身為重臣,縱私情,不顧大局,以后在朝臣之中便沒有威望,衛皇后這一步下的夠歹毒。

  原本聿王得了皇上的承諾,如今已經用來阻止聯姻,一向冷靜穩重的文將軍,涉及到女兒的事情,也有些沉不住氣。

  軒轅罔極眉目深沉,看向父親軒轅鴻,剛剛宦侍呈上的信箋內只有四個字軒轅明月,聿王的意思是讓皇上出面解決衛皇后的刁難,也已經料定衛皇后會向文家下手。

  昨日朝堂之上與皇后因為聿王之事皇后怒離宴會,文博遠曾經是他的小舅子,文老將軍是一代名將,曾經的老岳父,二十幾年不再朝堂走動,還是有些情分。

  看來今日耳根又要不得清凈,若說替文家開脫,還真的只有軒轅明月莫屬。

  “皇后,既然是皇室之間聯姻,總是要皇室的純正血統,才能夠表現出大的誠意。記得成王的女兒明月郡主還未婚配,嫡系子孫,皇室的正統血脈。”

  衛世瀾凝眉,太上先皇時,宮中發生內亂,成王年幼被牽連,被貶安平府,已經有近四十年。

  成王卻是有一個女兒,今年二十五,有過一面之緣,人也生的極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幼與人訂過親,只是還未過門丈夫就病逝了。成王一連為她定了七門親事,均是新郎無故身死,坊間傳聞其是克夫命。

  成王爺一直想將女兒嫁出去,未在有人敢上門提親,因為這個女兒愁的頭發都白了。

  此番皇上壽辰,成王進京打算小住些時日,還曾托過皇后為其女兒覓得一個好的歸宿。

  衛世瀾想不通皇上為何會想到明月郡主,“皇上,明月郡主確實不錯人選,只是.....年紀有些大。”語氣稍頓,沒有說出她是嫁了七次的寡婦。

  軒轅鴻見成王并未反對,沖著阮世藩道:“不如這樣,宴會還早,命人將明月接進宮中,倘若使者滿意,聯姻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阮世藩并未反對,只要不是嫁妹妹,大嫁公主少不了陪嫁,就算是真公主嫁到蠻胡,也不過是男人的寵物而已,翻不出大的風浪。

  “既然皇上如此有誠意,暫且一看。”

  此等場面是所有人都不曾預料到的,眾人賞著歌舞,哥舒蘅見軒轅罔極眉目悠閑,他心中一直有些疑問,

  聽舸說起過,聿王與皇上父子不睦,壽宴之上聿王送了世間罕有的夜光騰龍壁,博得龍心大悅換來皇上一句承諾。

  一切看上去順理成章,總覺得是聿王布下的局,聿王葫蘆里面到底買的什么藥?信箋上究竟寫的是什么?應該不是拒絕入贅這么簡單。

  眾人都在欣賞歌舞,哥舒蘅拿起酒杯,臉上泛起飄忽的微笑,笑的極其詭異,輕聲湊到耳畔問道:“女人,蘅最感興趣,聿王可見過那明月郡主,可有你的女人漂亮。”

  軒轅罔極不悅的睨他一眼,冷道:“本王對女人不感興趣。”

  “哦!當真如此!”兩個人打起了啞謎。

  太子坐在上首,見著兩人一冷一熱,不知道說些什么?心中泛起猶疑惑,什么時候聿王與哥舒翰如此熟識?

  殿中觥籌交錯,一邊欣賞歌舞,一邊等待著明月郡主的道來。

  一曲舞畢,一道白色的清麗身影已經翩然而至,冰蠶絲素白紗裙,襟邊暗繡云紋若隱若現。

  白紗緊裸著修長的身子,體態輕盈,裸露在外的皓腕纖細白皙。

  臉上帶著薄紗,隱約可以見到那面紗下清理絕倫的容顏。眉心處一艷麗的朱砂,清艷脫俗。

  白色身影翩然而至,室內頓時注入一縷幽香。

  軒轅明月盈盈拜道:“明月見過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衛世瀾上下打量她,即便這樣帶上面紗,絲毫不損害清冷的氣質。

  “快起身吧!”

  “是!”

  明月緩緩起身,揚起秀美的雙睫,聲音清脆如冰,婉轉悠揚。

  “不知皇上今日傳召明月前來所為何事?”

  軒轅鴻看了一眼成王,看來還未同明月講和親之事,慈愛道:“明月,先將你臉上的面紗解下來。”

  軒轅明月神色遲疑,俗話說軍令如山,不得不從,緩緩將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

  阮世藩一直滿不在乎,此女除了眉間那抹朱砂,一雙宛若秋水的瞳眸,并未見到明月郡主有何特別之處。

  面紗緩緩脫落,黑瞳大睜,驀然發直,此女貌若芙蓉,清媚如冷月,翩翩絕倫風姿,微微勾起的冷魅唇角。

  阮世藩全身的血氣滯凝,心中一汪春水泛濫,此刻心即便是百煉鋼也化為繞指柔。

  哥舒蘅眼底一抹驚艷,與沐挽裳眉間的楚楚凄然讓人生憐。此女子是驚心動魄,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艷之美。

  “如此美貌的女子嫁去蠻胡豈不可惜。”

  軒轅罔極唇角勾起不屑,那也要有命享才是,他這個堂姐可是個心高氣傲之人,成王為她挑選的夫君可都是死在她的手上。

  名副其實的黑寡婦,要想享用美色,那也要有本事才行,不難想象明月嫁到蠻胡王室的日子不會安寧,他也多了一個內應。

  軒轅鴻見著阮世藩發直的雙眸,“使者,對于聯姻之事可還滿意。”

  “當然滿意!”

  “什么聯姻?皇上是要明月嫁到蠻荒之地”明月蹙眉明知故問道。

  軒轅鴻有些尷尬道:“正是!朕會冊封你為公主,和親可是關乎到兩國百姓的安危。明月身為皇室后裔,推卸不了的責任。”

  明月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軒轅罔極,前幾日他跑來說過有辦法讓她成為世上最尊貴的女人,讓父王回京。

  原來說的是去和親,雖是遠嫁蠻族,她很喜歡公主的身份,她更喜歡做蠻胡的王后。

  眉眼有些凄然道:“皇上,父王老已,還請皇上恩準父王回京安養天年。”

  正所謂恩威并施,將成王的女兒遠嫁,自然是要有些補償。

  “好!朕命人安排一處王府,讓成王頤養天年。”

  按照大的心意,雙方簽訂了十年的休戰協議,對于蠻胡來說,三年足已恢復原本的強盛。對于大還說連年征戰,國庫虛耗,需要休養生息,不必飽受蠻胡的滋擾,十年安居樂業,對大來說是極好的。

  此時,尚陽別苑,湖心亭內,沐挽歌指尖附上琴弦,哀傷的曲調寂寞有憂傷。

  “為何她曲調哀傷卻引不來簫聲來和。”

  崔扈每日只要聽到琴音響起,必定會在遠處靜靜聆聽,平日里沐挽歌的琴音優美婉轉,今日聽來尤為哀傷,聽她言語之中的隱有它意。

  “沐姑娘的琴音不是引來了在下嗎?”

  沐挽歌回過神來,難掩眸中的沒落,引來護衛有何用,她想引得是他主子。

  世子殿下應該在房間內照看著姐姐。如今姐姐得蒙恩寵,與殿下來往甚篤。姐姐備受寵愛,她沐挽歌卻什么都不是。

  “崔護衛說笑了。”

  崔扈向來直爽,“難道沐姑娘鐘情我家殿下?”

  “不不不,沐挽歌不過是卑微的舞姬,被殿下送給聿王,不敢奢望。只是姐姐病了,心中難過才會一時感慨心聲悲涼。”

  “沐姑娘放心,有我家殿下在,令姐姐的身子很快會好起來的。”

  沐挽裳睡了整整一夜,午后方才醒來,喝了些鮑魚粥,依然疲累繼續睡了兩個時辰,如今精神已經好了很多,氣色也漸漸的恢復。已經能夠下榻走走。

  李舸用過晚膳聽說沐挽裳已經醒來了,帶著崔扈前來看她。

  宴玖不再,崔扈很知趣的走了出去,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尷尬的沐挽歌,沐挽歌會意,也跟著崔扈離開房間,房間內只剩下兩人。

  李舸見她氣色好多了,心中的擔心也便放下了。

  “崔扈好像很喜歡沐姑娘,舸常常見她去聽沐姑娘彈琴。”

  沐挽裳想起了那夜她撫琴,引得李舸哀傷的簫聲來和,他心中似乎也有很多難言的苦楚。

  李舸卻是想起一事,“沐姑娘,昨夜的簫聲可有用。”

  “應是有些用處,后來秋娘撤了蠱笛,身上的痛苦方才緩解。”

  “有用便好,沐姑娘丹田之內隱有一股清流,最近應是在修習武功,舸為沐挽裳施針,打通經脈對休息武功和祛毒有好處。”

  施針之后,沐挽裳明顯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謝謝殿下!”

  李舸悠然一笑,“沐姑娘總是這般客氣。豈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

  “嗯,挽裳知道了。”她還是第一次如此稱呼。

  李舸見沐挽裳從昨夜回來,脖頸上就不曾帶有那蓮花墜子。

  一直好奇軒轅罔極從哪里得到那般名貴的夜光騰龍壁,“沐姑娘的蓮花墜子可是同那騰龍壁出自一體?”

  沐挽裳莞爾道:“卻是出自一體,那本是西林家所有,是挽裳用來報答王爺為義父報仇的答謝。”

  “這件事從未聽聿王說起過,難怪聿王突然轉了性子,多半與她獻寶有關聯。”

  “沒錯,騰龍壁是獻給皇上作為壽禮,對于義父來說也算盡忠,可是那蓮花墜子是義父留下的遺物,也被王爺奪了去,聿王就是貪婪的老虎,吃人不吐骨頭。”

  李舸聽得沐挽裳頗多怨言,聿王志在天下,卻被比作是老虎,竟是朗聲笑道:“老虎!王爺要是知道,你將他當做老虎,她會殺了你的。”

  沐挽裳只是隨便一說,玩笑之語,她見到聿王真的如見了老虎的兔子,只有面對李舸的時候才能夠如此自如隨性。

  聿王的騰龍壁雕刻得栩栩如生,分明是在說他自己,怎么會只是守著山頭,作威作福的老虎。

  宴會一片祥和,眼見著暮色暗暗聚攏,花燈初上,宴會方才慢慢淡去。

  軒轅罔極回到尚陽別苑,聽宴玖說沐挽裳身子可好些了,心中還是有些掛礙,帶著夜錚前去探望。

  卻聽到門外兩人的說笑聲,冷冽的眸子寒冽如刀,犀利如劍,雨暴瘋狂的新湖泛起陣陣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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