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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聿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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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挽裳眸光朝門口看去,太子身后那偉岸硬挺的玄色身影灼人眼眸,直落烙人心。

  劍眉星眸,鼻若懸膽,古銅色的肌膚更襯得線條剛硬,比之從前更加硬挺俊朗,唇角微揚冷冷的如那初升的新月。

  蕭逸塵緊跟在太子身后從門外踏入殿中,與太子前來的還有駙馬裴禎,仇人?故人?沐挽裳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

  眾人安坐,太子居于案首,眸光逐一掃過眾位皇子,見聿王只帶了一名舞姬,李舸并沒有跟來,眼底隱有深意。

  眸光最終落在了蕭逸塵的身上,“諸位,這位是父皇新冊封的大將軍蕭逸塵,大敗蠻胡是大皇朝百年難得一見的用兵奇才。”

  蕭逸塵上前一禮,“太子嚴重,蕭逸塵資質淺薄,能夠得勝全仗蒼天庇佑,我大士兵的勇猛,而非蕭逸塵一人之功勞。”

  太子抬斷蕭逸塵的推遲,“蕭將軍謙虛了,本宮最喜歡蕭將軍居功而不自傲,難怪父皇喜歡,即日就會下旨封蕭將軍為駙馬,以后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

  蕭逸塵臉色從容,躬身謝道:“蕭逸塵謝皇上恩典!”

  裴禎神色有些不悅,蕭逸塵儼然是太子的新寵,那他所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忙不迭向蕭逸塵敬酒,恭喜他榮升駙馬。

  緊接著眾位皇子紛紛的向蕭逸塵敬酒,蕭逸塵一并笑納,氣氛和樂。

  那邊觥籌交錯好不快活,沐挽裳的心卻如夾帶冰棱的潮水當頭灌下,極冷且寒,錐心銳痛襲來,當初裴禎背叛她時都沒有如此心痛。

  蕭逸塵他變了,他變得和裴禎一樣,太子的心腹,大的駙馬爺。

  沐挽裳的每一個神情都落在軒轅罔極的眼中,她竟然在哭泣?

  “你認得蕭逸塵?”聲音冷冽猶如堅冰。

  聿王的聲音很冷響在耳畔,沐挽裳回過神來,忙不迭揩拭隱忍眼角的淚光,此時并不適合解釋。

  “蕭將軍剛剛從邊疆歸來,沐挽裳區區一介舞姬,怎么會認得蕭將軍。”

  軒轅罔極不會看錯斷定她與蕭逸塵舊相識,沐挽裳卻是矢口否認。

  犀利的眉宇滯凝,心中的迷惑一層深似一層,這個女人身上似乎藏著很多隱秘。

  宴會止,沐挽裳不清楚是如何撐過數個時辰,心境凄涼的如那不毛之地,沒有一絲生氣。

  沐挽裳見聿王上了馬車正欲跟上,軒轅罔極冷睨她,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自己走回去!吹吹冷風,也好想清楚給本王一個解釋。”

  車門被重重的關上,看著一行隊伍駕著馬車離開,聿王是不相信她的解釋。

  秋風凄緊,冷風吹透薄薄素衣,漫步長街,這是重生以來第一次獨自一人行走在街道。

  此時離落日還有兩個時辰,這里離西陵很近,還沒有去父親的墳前拜祭過,難得出來一次,也不管什么禁忌。

  她的身上沒有帶銀子,取下頭上的珠釵當了銀子,買了些冥燭祭品,雇了馬車朝西門而去。

  西陵是西林家的陵墓,西林家是開國功臣,繁盛時期,陵園內皆有軍隊在守護,如今西林家敗落,陵園內雜草荒蕪,竟是連一個守衛都沒有。

  沐挽裳找了許久,才在東北方向找到一堆新墳,撥開蓬亂的雜草,見那并排的三座墓碑之上除了父親的名字,西林衍三個字赫然在目。

  顫抖的指尖覆上冰冷的墓碑,淚漣漪。

  “父親,女兒不孝,沒有照顧好弟弟,被奸人所害雙雙喪命。如今再世為人,留在聿王身邊,還未取得聿王信任,不過父親放心,女兒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裴禎,助聿王鏟除太子,為西林家報仇雪恨!”

  氤氳朦朧的夜暮,幽暗曠寂的街道,一玄色身影飛奔而過瞬間躲進窄巷之中。

  馬車停在了駙馬府的后巷,公主臨盆裴禎與公主分房而眠,公主最不喜他喝酒,由后門走不會被公主的侍婢發現。

  裴禎醉眼微醺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暗處早有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就隱匿在窄巷子的盡頭。

  裴禎雖然醉了,五覺還是很靈敏,望著那昏暗的夜色,感受到森冷敵意。

  “什么人?”

  昏暗的夜色下映著高挺的身影,漸漸明晰起來,那人冷凝的眸子看著微醉的裴禎。

  裴禎并不覺得驚訝,“是你?”

  蕭逸塵上前一把抓過他的衣領,眸中蘊滿了氤氳怒意,“衍兒剛死你便娶了公主,衍兒的死是你做的?”

  裴禎暗中調動體內真氣并不反抗,他們都是太子身邊的人,蕭逸塵不敢光明正大的對付他,否則也不會躲在后巷。

  鼻中發出一絲冷哼,“蕭逸塵,你剛回來就要娶公主,你與我也不遑多讓。就算西林衍死了她也是我裴禎的未婚妻,你以什么身份來質問我?”

  蕭逸塵眸中盛滿怒焰,怒目圓睜,手上的力度更緊了些,若非有隱衷恨折斷他的頸骨,指間骨節發出脆響。

  “裴禎,如果我查出衍兒的死與你有關,我就將你挫骨揚灰!以慰衍兒的在天之靈!”

  禁錮的手漸漸松開,卻是不甘心就這樣放了他,蘊含七分內力的一掌猛然揮出,打在裴禎的肩膀。

  裴禎的身子被大力彈出整個身子撞到了墻上,裴禎雙足點地,扶著墻壁,口角流出腥咸,若非運起內力五臟必定震碎。

  嫉恨怨毒的雙眸看著漸漸消失在暗夜中的蕭逸塵,吐出口中腥咸,“呸!一對狗男女!蕭逸塵我看你能夠猖狂多久,我早晚會送你去見那個賤人!”

  蕭逸塵昨日前方才帶著大軍回到京城,原本以為可以見到每日縈繞心頭之人,卻不想竟然聽聞西林家被滅門的噩耗。

  他遠在邊關,竟沒有人告訴他,西林衍已經死了。

  蕭逸塵心情陰霾沉郁,唯有以酒消愁,疾步而馳,欲找一處酒樓欲買醉到天明。

  倏然被一道玄色身影攔住了他,蕭逸塵眸中并無驚慌,知道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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