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亮著昏暗的燈光,這樣的氣氛實在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林曼淑站在房間的一角,燈光連她臉上的表情都無法看清。
她從保險柜里拿出一份資料,林曼淑的保險柜雖然非常精致,但只放著一個東西,那就是黃安逸的資料。
至于她為何要這樣做,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看那些資料會發現,對黃安逸的信息記錄的非常清楚。從他出生到現在的所有資料,都在里面。甚至還包括他的身體結構圖以及病史、診療記錄等。
林曼淑取出他的身體結構圖,那是一份抽象的人體圖,各個器官的位置都標注的很清楚。
人的身體結構雖然大體相同,但也會存在細微的差別,有了這種人體結構圖,便可以更細微的了解人體。
林曼淑把結構圖放在臥室的桌子上,同時取出近日常看的醫學書籍,進行比對分析。
桌子上的臺燈打開后,終于將昏暗的環境改變,但也只有一小塊的地方亮著,朦朧的燈光下,林曼淑認真的樣子,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當當當……”
門外響起敲門聲,林曼淑下意識的拿起抽屜里的刀。
是的,她的身邊最近時常放著刀具,主要是為了防身,這棟別墅的很多地方都藏了刀具,主要是害怕黃安逸突然來襲擊。
林曼淑手中拿著刀,一點點走到房間門口,握住把手,問道:“誰?”
“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曼淑的緊張感消退,她笑著打開門,果真門外站的是蕭慕白。
蕭慕白抱著枕頭站在林曼淑的門外,勾唇露出他的招牌微笑。不過當他看到林曼淑手中的刀時,笑容漸漸凝固。
他知道林曼淑并非真的不害怕黃安逸,只是不想讓其他人為她擔心,這樣善解人意的她更讓人心疼。
今天下午,有人接連往林曼淑事務所的座機上打電話,每次接起電話,對方就掛掉,這是不是一種警告尚且不清楚,不過大家的精神都更緊張了。
蕭慕白從林曼淑手中把刀拿過來,說:“把它 給我,你的手不應該握這種東西,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林曼淑乖乖的把刀給蕭慕白,說:“好,那你就保護我吧。”
蕭慕白笑著走進林曼淑的房間,把枕頭往床上一放,說:“所以我打算今晚就在這兒睡了。”
林曼淑現在才明白蕭慕白抱枕頭來的用意,正色道:“不行。”
“為什么不行?”蕭慕白反問。
“那個,就是……沒有理由這樣啊。”林曼淑說。
“保護你就是理由啊。萬一我不在的時候黃安逸來了怎么辦?所以我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你。”蕭慕白一本正經的說。
林曼淑才不會理會他這樣的借口,笑著把他趕了出去,連帶他的枕頭一起。
“我真的是來保護你的。”蕭慕白在門外喊道。
早上,陽光明媚,是秋日里難得的好天氣。
寥寒予早上起來,下樓的時候會路過林曼淑的房間,他竟然看到蕭慕白從林曼淑的房間里出來。
“你……你為什么從那兒出來?”寥寒予面帶驚訝的問道。
“嗯……昨晚在這兒睡的。”蕭慕白摸了摸后面翹起的頭發說。
“什么?!”
寥寒予推開蕭慕白,闖入林曼淑的房間,打算問問林曼淑,進去之后他看到林曼淑正在收拾地板上的地鋪。
蕭慕白看到寥寒予的反應,不僅笑出聲,問道:“怎么了?你干嘛那么大反應。難道你以為……”
知道寥寒予肯定想歪了,蕭慕白故意調侃道:“誒……你這個人,腦子里竟是些齷齪的想法。”
“別跟我說你沒有這種想法。”寥寒予說。
“我可是正人君子。”
蕭慕白的回答直接遭到寥寒予的白眼,他說:“你的長相一看就不是正人君子。”
“就算我不是正人君子又怎樣,曼淑是我的女朋友,你一個有女朋友的人干嘛那么在意。”
蕭慕白是無意間問出這句話的,但寥寒予的回答卻非常有問題。
他說:“我找女朋友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我在意曼淑,一種掩護,懂不懂?”
寥寒予也只是一大早起來嘴巴癢和蕭慕白斗嘴,只是順口說出來的而已,誰知道他說完,外面突然想起一個聲音。
“真的嗎?”
他們回頭朝外面看去,發現是沈凌珊站在外面。
縱使沈凌珊是一個大度的女子,親耳聽到自己的男朋友說那句話,也會受不了的。
“當然是假的啦,他開玩笑的。”蕭慕白最先反應過來,替寥寒予解釋道。
寥寒予現在愣住了,對于沈凌珊的突然到來,對于剛才說出的話,對于沈凌珊的傷心,他突然有點不知所措了。
沈凌珊見寥寒予不說話,以為他是默認了,扭頭就走。
“喂,沈檢,你等等,先別走啊。”蕭慕白想要去拉住沈凌珊,但她已經跑下樓了。
林曼淑也看到了這一出鬧劇,她朝寥寒予揚了揚拳頭,做出要打他的姿勢。
“我就知道你這張嘴早晚會出事,還愣著干嘛,趕緊追上去解釋清楚。”
在林曼淑的提醒下,寥寒予終于反應過來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這時沈凌珊已經出了別墅的院子。
“凌珊,你等等我……”寥寒予一邊跑一邊說。
還好沈凌珊走的不算快,寥寒予很快就追上了她,他拉住沈凌珊的手腕,制止她繼續前進。
“你聽我說,剛才的我是開玩笑說,我只是……”
“你只是很在乎曼淑而已。”沈凌珊搶過寥寒予的話說。
“其實每次看到你對曼淑那么好,我有時候也會想,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曼淑,只是你自己沒有察覺到而已。”
沈凌珊繼續說道:“說句實話,無論是什么事,你都是第一個想到曼淑。你自己也應該察覺到了吧。”
“我……”寥寒予說道,“我只是,習慣了而已,從十歲到現在,一直是這樣的,那不是喜歡,只是……單純的在乎而已。”
“男女之間哪來的單純的感情。”沈凌珊說。
“有啊,我和曼淑就是。”寥寒予說。
一向聰明睿智的他,在感情面前也犯了糊涂,現在沈凌珊就是誤會他對林曼淑的感情不純粹,他竟然還以此舉例。
沈凌珊聽到他的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最后只能說:“你不是,只是一直以來的習慣掩飾了你的感情而已。”
“所以我們……分手吧,就這樣吧,不要來找我了。”沈凌珊說著掙脫開寥寒予的手,瀟灑離開。
寥寒予呆呆的愣在原地,他似乎沒有想到沈凌珊會說出這樣的話,連一絲辯解的余地都不給。
其實沈凌珊有這樣的誤會也不是一天造成的,在她和寥寒予談戀愛的這段時間里,時常會發生這樣的誤會。
記得有一次,他們外出路過一家糕點店,寥寒予高興的上前去買。
“曼淑最喜歡吃這家的糕點了,我要買了給她帶回去。”
還有一次,約會的時候下起淅瀝瀝的雨。
寥寒予說:“曼淑最喜歡在這種天氣里走路了,還不打傘,我還總擔心她會不會感冒。誒?要不我們也試試在雨里走吧。”
連他們一起吃飯點菜,寥寒予最先記起的都是林曼淑的忌口菜。
有一次沈凌珊實在受不了,便說:“寒予,曼淑今天不跟我們一起吃飯,那些忌口菜也沒關系的。”
“啊,對不起,我習慣了。”寥寒予這樣解釋道。
最初沈凌珊接受習慣了這句話,可是次數多了,她慢慢產生了懷疑。直到今天親口聽到寥寒予說那些話。光有那些話她自然不會吃醋,可加上之前的種種行為,就足夠讓人懷疑了。
林曼淑和蕭慕白在家里等待著,最后卻看到寥寒予一個人回來了。
“沈凌珊呢?”林曼淑問。
“走了。”寥寒予像丟了魂一樣,整個人有氣無力的。
“怎么走了?你沒追上他么?”蕭慕白問。
“追上了。”寥寒予答。
“她沒給你解釋的機會嗎?”蕭慕白追問。
“給了。”寥寒予說著走到沙發上躺著。
“你沒有好好解釋嗎?”蕭慕白繼續問。
“解釋了。”寥寒予回答說。
蕭慕白皺著眉頭,恨不能理解,既然都解釋清楚了,為什么沈凌珊還是走了呢?
“解釋了不行你就應該好好解釋,她走了你就應該追回來,現在這么無精打采的躺著算怎么回事?”
林曼淑開口教訓道,寥寒予這幅樣子實在讓他不習慣。按說寥寒予對女生的手段,應該不會這么失利的。他和沈凌珊的相處一直都很好,這點小事不至于那這么大。
“人家都說要分手了我能怎么辦。”寥寒予說。
林曼淑和蕭慕白都愣住了,這么點事就分手,不是沈凌珊的風格吧,她也不是那種開不起玩笑的人。
而現在纏繞寥寒予的,還不止是被分手,而是他對林曼淑的感情,真的如沈凌珊說的那樣嗎?他喜歡林曼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