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沒有刷公交卡,她低著頭,裝作很慌亂的樣子,低聲說:“不好意思,我上錯車了,麻煩讓讓,讓我出去。”
她身材瘦小,長得又甜美,眾人聽到,都紛紛讓開路,她成功的繞到了后門處,下了車。
就在她雙腳落地的瞬間,時間到了,公交車門關閉,司機繼續往前行駛。
兩名保鏢再想下車也晚了,只能巴巴的瞅著林楚楚站在車站那,沖著他們揮揮手。
搞定。
現在保鏢的素質都這么低了么?
林楚楚撇撇嘴,登上了前往療養中心的公交車,刷了卡。
這輛車的人就比較少了,她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這時候才去看池荊寒給她的回復:“我說了,我不會跟你離婚。”
“你的人都跟丟了,池先生,我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好欺負。”林楚楚勾起唇,腦補著池荊寒此時的臉色。
池荊寒翻身起來,打電話給尤克。
“喂,少爺。”
“你安排的人到底都是什么貨色?把楚楚都跟丟了。”池荊寒上來劈頭就責問。
尤克回答:“并沒有,少爺,我的人還在小姐身邊,你放心好了。”
“是這樣么?那為什么楚楚會說她甩掉那兩個人了?”
“因為男保鏢跟著她不方便,我早上臨時換了人。”
坐在林楚楚身后不遠處,戴著白色毛線帽,穿著紅黑相間棒球服的狄娜嘴里咀嚼著口香糖,心里很得意。
終于可以出來接任務了,還是保護她最喜歡的小姐,真是幸福極了。
林楚楚被盯的渾身不舒服,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是個外國人。
狄娜眨著一雙碧藍色的眼睛,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林楚楚有點受寵若驚,也對她笑了一下。
“你是說,女人?”池荊寒站在浴室柜前,舉著牙刷。
鏡子里倒映著他的臉,慵懶感性,俊美迷人,睡袍的衣襟半開,露出他大片光潔無暇,線條完美的胸肌。
陳建打開衛生間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不禁感覺有些晃眼,明明他不是個彎的,卻還是忍不住盯著池總那張妖孽一般的臉,多看了幾眼。
昨晚池荊寒沒回月色廊下,那里給尹秋云了,他讓尤克幫他取了行李,住到了秦氏頂樓,總裁辦公室的休息間。
這里當初是秦弘南留出來的,按照酒店套房規格裝修的。
池荊寒上位后,將這里又重新裝修了一下,改成了他喜歡的低調奢華風,像是那張歐式橡木真皮靠背大床啦,三十二頭兒復古純銅水晶吊燈啦,還有圍繞全屋定制的白梨木原色衣柜啦。
陳建原本還想不明白,池荊寒一個月來不了公司幾天,弄這么一間豪華休息室干嘛?
要知道,這里的裝修費用都快能在外環買一套二室的小公寓了。
現在陳建明白了,有錢人就是這么任性,哪怕為了備不時之需,他也要精致到極致。
“嗯,這我就放心了,我猜她也是要去療養院,我會提前和療養院那邊打招呼的。”
掛了電話,知道尤克另有安排,池荊寒就放心了。
剛要刷牙,注意到旁邊一雙驚艷的目光,他側過頭去,黑眸中斂著沉的能將人冰封的寒意。
陳建趕緊回過神來,目空一切的望著前方的門框,心無旁騖的匯報道:“池總,秦總來了,說是要召開董事,其余股東都在趕來的路上。”
“早猜到了,出去等我。”
“是的,池總。”
陳建關上門,池荊寒開始洗漱。
十分鐘后,他煥然一新的走出來,換衣服,穿鞋,從容自如的打著領帶。
陳建不敢再去欣賞他的盛世美顏,眼觀鼻,鼻觀心:“池總,這次秦總不是一個人來的。”
“還有蘇沫沁對吧?”
池荊寒打好領帶,拉開抽屜,從一堆價值不菲的手表中,挑選出今天符合他眼緣的那一塊。
陳建稍感驚愕:“池總真是料事如神。”
“不是我料事如神,昨天晚上看到了而已,如果不是抱上了剛鍍了層金的思雅的那條大腿,秦弘南怎么敢跑到我面前來囂張?想要奪回秦氏的股份……哼!”
池荊寒對著穿衣鏡,做最后的調整,黑眸一瞇,整個人凌厲冷峻,那傲然于所有世人的勁兒就出來了。
“除非把他老子從墳里挖出來,還有可能跟我一較高低,就他和蘇沫沁,綁在一塊都不夠看。”
陳建再次看癡了,老天啊,天天跟在池荊寒身邊,他可能隨時都會被掰彎的。
救命啊。
療養中心。
林楚楚剛下了公交車,常駐療養中心的保鏢就和郝院長一起來接林楚楚了,前前后后十來人,陣仗之大讓公交車上的乘客都嚇了一跳。
“哎呦,這小丫頭什么人啊。”
旁邊一老太太激動的說:“肯定是這個療養中心的會員,現在的年輕人,多有遠見,房子不買,先在療養中心訂床位,以后很有可能就訂不起了。”
林楚楚:“……”
“不會訂不起的,歡迎來參觀。”
郝院長隔著窗戶朝著那老太太遞了張名片,才轉過頭面向林楚楚:“林小姐,歡迎你來。”
林楚楚拽了她一下:“郝院長,你這樣,我不更像是這里的會員了么?”
“不,您怎么能是會員呢,您是這里的超級VIP。”郝院長拍馬屁道。
林楚楚無奈的閉了嘴,跟郝院長這種人,真的沒辦法聊天。
車上的狄娜朝著保鏢比劃了一個接班的手勢,小姐太機警,她不能跟下去了,只能隨著公交車前往下一站,再離開。
這里這么多人,應該不會讓林楚楚有任何危險的。
一行人朝著療養中心內走,林楚楚好奇的問:“郝院長,你怎么知道我來?”
郝院長十分昧曖的看著林楚楚,說:“當然是池少打電話來囑咐我的,池少對林小姐,那真的是愛之深……”
“好了好了。”林楚楚打斷了她。
看來她光甩開跟著她的保鏢還不行,池荊寒那家伙,對她的行蹤太過了解,她完全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再看身邊這些穿著同款黑色羽絨服,帶著專業耳機的高大保鏢們,林楚楚猜,這應該也是池荊寒的手筆。
如果他們倆真的離婚了,她一個人帶著外婆離開了池荊寒的保護,秦家的人會不會趁機打擊報復?
她還沒有能力帶外婆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們的地方,安享晚年,就算現在的秦家大不如從前,碾死毫無靠山的她,還是輕而易舉的。
要骨氣與尊嚴,還是為了外婆繼續忍辱負重,這是個難題。
林楚楚想了一整晚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來請教外婆,反正外婆也知道了池荊寒的身份,那一次暢聊之后,她們之間,也沒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