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我親愛的寶兒。”
“行了,別貧,去做你的事情吧。”
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了,先是她和陸云遲訂婚,接著陸氏集團就遇上了麻煩;后冷津寒也宣布喜訊。
季寶兒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她能做的就是成為好友最堅強的后盾。
與季寶兒親密的寒暄了幾句,兩人就掛斷了電話不過幾分鐘,手機就有了提示音,十萬元已經到賬。
林笙歡感到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了下來,她的心里由衷的感謝有這么一個好閨蜜。
出院后,林笙歡隨便打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坐回了家里。
剛下車,就看見表妹手中提著大包小包往她家走去。林笙歡拉住了她的手。
林笙歡看到這個表妹就頭疼,自己在外面給她做出的爛事收尾,她卻在這里開心的購物。
林笙歡的余光打量在購物袋上,黛眉一擰。都是名牌,以謝覓雙的經濟狀況根本支付不起。
一雙好看的杏目帶上了惱怒,只恨自己當初信了她,才會把畫交給了這樣的人。
“謝覓雙,我明明告訴過你那幅畫很重要,你為什么還要把它轉手賣掉?”
謝覓雙知道事情瞞不住了,索性也不逃跑了,直接將手中的東西揚在了表姐的面前。
“因為我缺錢啊,而且我看那畫很稀疏平常嘛,就是姨媽繡十字繡都能繡出來。大不了回頭我讓姨媽再送你一幅就是了。”
林笙歡的小手緊握成拳,那幅畫是陸氏起死回生的關鍵,卻被這樣愚蠢的女人給賣掉了,實在可氣。
“那你現在要我怎么向陸伯母交代?”
她故意一問,想知道謝覓雙是什么反應,哪知對方滿不在乎。
“再去買一幅咯,你不是陸云遲的未婚妻嘛,還怕買不起嗎?”
話還沒說完,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就落在了謝覓雙的臉上。
“謝覓雙,別再到處招搖你是我妹妹,我沒有你這么不知廉恥、貪得無厭的妹妹。告訴我媽,你在這個家一天我就一天不會回家,你們也別想再要一分錢,讓她看著辦吧。”
這個家,早就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如果不是為了父親,她寧愿不再踏入這里一步。
她的手指被捏的通紅,可步伐堅定,一步一步向前走著,頭也不曾回過。
林笙歡給二手市場的賣家重新打了一個電話,誰知對方竟然在這個時候翻了一倍的價格。
原來賣家雖然不太懂畫,但是看林笙歡這么在意畫,說明這畫挺值錢,或者對她有很重要的意義,于是他將價格提上去了一倍。
實際上,這幅畫應該要提上去幾十倍。
“老板,我們不是說好了,以十萬元的價格買嗎?這幅畫是我奶奶看著喜歡,我才買的,既然你坐地起價,看來我們沒有繼續交易下去的必要了。”
林笙歡心里清楚,談判的過程中,一定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十分在意,要不然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可她卻忘了,自己因為著急,早已經暴露。
盡管說了很多好話,可是二手市場的賣家還是堅持要二十萬才能把畫買走。
林笙歡捏著手中的信用卡,眉宇間的愁容更加的深了。
時間悄悄地流逝,轉眼就到了中午。
雖然昨天晚上她打了電話給宜佳老總致歉,可不管陸家能不能談成這次融資,畫是從她這里弄丟的,她怎么也要把畫給找回來啊!
斑駁的馬路上,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置身其中又似脫離一切。這一刻,她感到了世界的殘忍,握著手中僅有的十萬元,內心滿是失落。
不遠處,一輛邁巴赫蟄伏在樹蔭下,黑色擋風玻璃并沒有搖下來了,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車內的情況。
冷津寒冷酷地坐在后駕駛座上,周身散發著如同親王駕臨的氣勢,一雙墨色眸子變化莫測。
他看著女人落寞的背影,手掌蓋住了性感薄唇。
林笙歡知道給她的時間不多了,沈琴媛遲早會發現其中的異常,到時候一切都麻煩了。
手中,是僅有的十萬元,她想過通過銀行借貸籌齊剩下來的十萬元,可打電話給朋友了解情況,才知道銀行不可能讓她以個人名義借這筆錢。
不能再麻煩寶兒了,她的腦海中閃現了一張溫潤如玉,儒雅的臉—顧鈞。
就在這時候,她走著走著,撞到了一個人的胸膛之上。
林笙歡吃通的摸了摸紅了一圈的鼻子,抬頭卻看見了熟悉身影。林笙歡和顧鈞的關系,是單純的朋友,不會因為冷津寒而變得復雜。
她主動給顧鈞打了一聲招呼,卻并不打算向他開口自己遇到的困難。
對方似乎看出了她的心神不寧,嘴角蕩漾起剛剛好的弧度,他的手抵在了一側。
如沐春風般清爽的聲音響起。
“林小姐,好久不見。”
對于自己能夠在這里遇上林笙歡,顧鈞心里不禁感嘆兩人之間的緣分。她眼底長期暈染著愁容,讓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想要靠近的沖動。
這些日子,冷氏家族與蘇家的聯姻一定讓她十分燒腦吧,作為一路見證兩人感情的人,顧鈞不禁為林笙歡感到可惜。
豪門之間,哪有什么真正的自由。
林笙歡向顧鈞點了點頭,嘴角張開的弧度卻并不自然。她的眸子挑染上一層愁容,不點而紅的唇此刻也蒼白干燥。
“好久不見。”
林笙歡并不想讓顧鈞發現她的情緒很低落,便想找一個借口離開,卻讓顧鈞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
他站在了她的身旁,一只手臂指了指一旁的咖啡館。
“去那里坐會兒。”
林笙歡看了一眼他的神情,真摯、灑脫。她跟著顧鈞走進了咖啡館內,在靠近街邊窗口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林小姐,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顧鈞的目光打量在林笙歡身上,她神情恍惚,心思飄忽不定。
林笙歡用一個微笑掩飾了剛才的走神,道:“有這么明顯嗎?”他儒雅一笑:“真的很明顯。”
他是一名律師,觀察每個人的微表情是他的強項。
林笙歡沉默了,接著耳畔縈繞著顧鈞清冷的嗓音。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說出來,或許我還可以幫你參謀參謀。”
他的目光真摯,一眼看去就讓人十分安心,林笙歡笑了笑,道:“我需要十萬元,顧鈞,你能借給我嗎?”
她想了,現在唯一有空閑零錢的人就是面前的人了。
顧鈞很爽快現場給了林笙歡一張十萬元的支票,并且讓她不用著急還。原本臉上的愁容頓時消散了許多,林笙歡接過了支票,給顧鈞認真的道了一個謝。
“顧鈞,謝謝你,我林笙歡欠你一個人情。”
她認真的模樣,讓顧鈞露出了優雅一笑,他似乎明白了為什么冷津寒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女孩。
“人情我記住了,祝你好運。”
顧鈞離開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林笙歡有一種從夢境中醒來之感,或許遇見顧鈞就是一場夢境。
可手中紅藍支票上簽下的字,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夢。
她強行讓自己清醒,手中已經有了二十萬,終于可以把畫給贖回來了。緊繃著的神經,在這一刻有了片刻放松。
林笙歡給二手市場賣家重新打了電話。
“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那幅畫就在十分鐘前已經被人買走了所以現在你有錢我也拿不出來了。”
被人買走了!
林笙歡的腦海中只有這一個念頭,明明她和賣家說好了,這幅畫要等她湊齊了錢賣給她的。
咖啡館內,悠揚的歌聲傳遍每一個角落,林笙歡想起這一天的東奔西走,一種無力感席卷了她的身心。
“能告訴我,是誰買走了那幅畫嗎?”
據她所知,能夠不余遺力賞識到崔大師作品的人,在閔城還找不出十個。她實在想不出是什么在她的前面找到這幅畫。
賣家支支吾吾,最終還是說出了一個答案。
“那位先生只告訴我他姓冷,其他的他一句也沒有提。”
冷,冷津寒!
這個念頭立即閃現在林笙歡的腦海中,可冷津寒怎么會知道畫被轉賣進了二手市場。
就在她疑惑的同時,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手握著二十萬的支票,這一刻她卻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它。從咖啡館內出來,她踏上了出發去SKWM的道路。
林笙歡知道自己必須找回這幅畫,可現在畫在冷津寒的身上,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冷津寒說清楚。
或許,他愿意再給她。
心中有了目標,目的地眨眼就到了。SKWM大樓下,林笙歡仰頭望著高聳入云的大樓,心有了別樣的情緒。
當初,冷津寒帶她來SKWM時,她和他之間充滿了甜蜜,現在物是人非,這里早已沒有了她熟悉的氣息。
她走近前臺,卻被人攔了下來。
“這位小姐對不起,沒有冷總的命令,我們不能讓您上去。”
前臺小姐一眼就認出了林笙歡是上次被冷總帶進公司的女人。可是冷總剛剛和蘇小姐訂了婚,她雖然不明白林笙歡和冷總之前發生了什么事情,卻也不敢放她進去。
林笙歡心里隱隱升起溝壑,她嘴角扯出一絲慘淡笑意。
“麻煩你和冷總說一下,我找他有急事。”
前臺把眼神一瞥,嘴巴也撅了撅,臉上寫滿了不情愿。
“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說找我們冷總有急事,您還是按順序去后面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