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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我是不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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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起不來,朝朝起不來!

  渾身無力的雪沁迷迷糊糊之間,伸長了胳膊去觸碰床的另一邊,手指觸摸之處,沒有熟悉的皮膚觸覺,她不由得驚醒。偏過頭一看,身旁空空如也。

  她忍著倦意,掀開了云被,正欲下床,門卻在這時突然開了,太過強烈的光束見縫插針地往里鉆,刺得她不禁抬起了胳膊,護住了眼。

  “小妖,你醒了?”

  司燁端著雪花粥行了進來。

  原來,他不在是早起去給她煮粥去了,一股暖流從心里的溝壑中填過,直沖撞得她意亂神迷。

  “你昨晚......”

  一想到這幾夜以來的抵死纏綿,她不禁燒得面紅耳赤,她的目光掃到走近自己的司燁身上,只見他無聲地笑了開來,彎彎的嘴角,彎彎的眼,甚是溫柔。

  他將粥擱置在矮幾上,坐到床邊,手勾了勾她輕巧的鼻,一臉的寵溺。

  她看到他想要說話的樣子,怕他又說一些令她臉紅的話,便指著矮幾上的雪花粥道:

  “我餓了,你喂我!”

  “遵命!”

  他微微一笑,轉身端了粥碗,細心地吹涼著,雪沁愣神了好幾秒,這幾日,她感覺自己如置夢中。

  司燁的冰川臉不見了,他會對著她笑,會給她撥順額前凌亂的發,會在自己掙開他的懷抱中,即便他處于睡夢中還會下意識地把她拉回懷里,死死護住。

  她的手不自覺地舉了起來,想伸過去摸他的臉,他有些怔住,她忙抽回了手。低著頭呢喃道:

  “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聽見她的話,他啞然失笑。問:

  “為何作此感想?”

  “因為,你以前總是冰著一張臉,萬年不變,又總是忽遠忽近,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擁抱給抱住,他的臉抵在她那光滑而裸露的脖頸上,他呼出的氣體如柔風地拂在她的脖頸上,耳后根,她不禁覺得有些癢癢的。

  “以后再也不會了。來,把粥喝了,喝完了我們便走。”

  “走?”

  司燁舀了一勺粥送進她的嘴里。

  “嗯,你忘了,我們說好了做一對隱退的散仙。”

  她搖了搖頭,她可沒忘,她前幾日都還記得呢,只是眼前這個讓她朝朝起不來的夫君讓她久不下床了,時日一久,她便將隱退一事拋諸腦后了。

  “你喝完粥,收拾一下我們便走。你父神,也等你多時了。”

  “父神?我父神也和我們一起隱退嗎?”

  司燁又忽然感到有些好笑。她關心的點居然在她的父神是否和他們一起隱退,而不是她的父神擔憂她的安危,她的父神在記掛著她,在思念著她。

  “他沒有跟我們一起隱退,只是他很想見你,你難道不想見見你的父神嗎?”

  雪沁一時未作答。

  “你可記得,我們去汐宮之前,你父神上了九重天替你報仇了?”

  她點了點頭。

  “他和炎帝在瑤池邊上鏖戰,聽說神魔開戰,他又和炎帝去了西海,可他們到時已太遲,你當時已被劫走,我們當時也忙著奔赴去魔界尋你,并未來得及和他解釋,結果,他又和炎帝回了瑤池,接著鏖戰。”

  雪沁聽完后目瞪口呆,她不可置信地問:

  “你的意思,我的父神因為我和炎帝大打出手了?還在瑤池邊上?”

  “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趕緊把粥喝完吧!喝完了我再帶你去見他,他很擔憂你。”

  她聽話地點了點頭。

  “司燁......”

  “嗯?”

  她看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父神,他沒傷害離朱吧?”

  司燁舉著湯勺的手僵了幾秒后才收回了碗中。

  “不曾。”

  “哦!”

  兩下尷尬,雪沁只覺得自己挑了一個不好的話題,可當下又不知該如何結束。她挪動了身子,翻身下床,拿起鞋襪就往腳上套。

  司燁將碗擱下,從她身后抱住了她。

  “我都知道了,我在魔界都聽到了。”

  “聽到什么?”

  他的手又緊了緊,死死地環住她的腰。

  “她確實傷害了你,當時在魔界,沒找到你,怕打草驚蛇,所以我才沒有暴露行蹤。我的母神,因為你母親的緣故,一直對你心存芥蒂,所以才會把離朱安插在我身邊,那晚你去虞淵,我雖知你,和璇璣欠下我們孩子的一條命,即便你父神真的殺了她,她也是罪有應得。你太善良,善良到一定程度,就是懦弱了。”

  “原來你都知道?”

  他憑什么說自己懦弱?孩子他也有份,她想去報仇,當初是他攔著她的。她生氣地用胳膊推了他一把,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你在怪我?你在怪我那晚攔著你不讓你殺了離朱?”

  她不說話。是,她怪他!她心里滿是恨意,身體更是氣得發抖,她轉身快步走到他跟前就是一陣捶打。

  “你心里舍不得她對不對?你就舍得我們的孩子?司燁我恨你?”

  他抓起她的手順勢把她擁入懷中,她拼命掙扎,如一頭小鹿在他懷里到處橫沖直撞,她試圖掙離出他的懷抱。

  他情急之下,捧起她的臉便吻了下去,凌厲,霸道,絲毫不給她逃離的機會,她本欲帶著千軍萬馬前來討伐他,卻被他突如其來的柔情給擊得潰不成軍。

  她心里五味雜陳,更多的是一種悲哀。悲哀的是,從第一眼看到司燁起,便陷入他的眸子里,從此萬劫不復。

  犯汐宮之忌,犯天條,犯眾怒,忤逆自己的父神,折損了自己腹中尚未成形的骨肉......她不應該有羞恥感,有憤怒,有滔天的恨嗎?

  不,她只要一靠近他,她就不由自主地被他蠱惑,跌入他的眸子里,墜入他編織好的溫柔陷阱里,在那些分不清朝暮的日子里,放縱、沉淪,忘乎所有。

  “小妖,我沒有不在乎你,沒有不在乎我們的孩子,只是,你若出手傷離朱,母神定然會護著她。我若幫你,我的母神心里又該作如何感想?”

  雪沁聽到最后一句瞬間清醒了許多,她在他下巴狠狠咬了一口,司燁忍著疼痛也沒將她松開,她想踩他腳卻被他騰空抱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你說你在乎!你在乎你母神的感受!但凡你為我多想一步,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傷我!我那晚就不該跟你回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她的腿在空中亂蹬著,她邊蹬邊喊道:

  “早知如此,我即便死在魔界我也不會跟你回來,這些日子,你拿我當什么了?”

  “不,小妖,我在乎我的母神,我更在乎你。母神這輩子因為你的母親已經郁郁寡歡了大半輩子,兄長之死對她的打擊太大了,我是她僅剩的兒子,我本不該愛上她情敵的女兒,你能明白嗎?”

  雪沁搖了搖頭,她不想聽,她只覺得累。

  “你走吧!回去順著你母神的意生活。”

  “我不殺離朱,比殺離朱效果更好你明白嗎?”

  雪沁聽到后,反哭為笑。在她眼里,這是個多么荒唐的理由。

  “是啊?當然,她是你母神的心尖寵,也是你戀戀不忘的月神。你又怎會舍得,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我到底是高估了你。”

  “我不殺她,一是因為她是母神請來的,我要給我母神留足夠的顏面,二是也讓母神看看,那個溫柔外表下的離朱,心腸有多歹毒,她會放心這樣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留在她兒子身邊嗎?三是離朱欠我們孩子一條命,母神知道這一點,她是不可能再留下離朱了,對我們,她做不到祝福,也只能默認。而如果我們殺了離朱,她沒了威脅,她仍會給我物色其他女人,你明白嗎?”

  雪沁聽后默不作聲,司燁深吸了一口氣,把她抱起來抱回了床上。剛剛她又是掙扎又是鬧的,把他累得半死。

  她沒有再說話,她的眼睛似乎看得很遠,似乎在看某樣東西,又事實上什么也沒看。這樣的雪沁,讓司燁感到有些惴惴不安,她如何能知曉,自己有多小心翼翼?

  “小妖,你還記得你上天宮做司云仙子我攔著你嗎?你還記得你來拜我為師我拒絕后來我又答應了嗎?還有后來仙術比試我叫你不要參加,你心里覺得我很冷酷,我很無情對不對?”

  他拉著她的手,強勢攤開她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胸上。

  “你聽聽,這顆為你躍動的心,連跳動都是那么地小心翼翼。你做司云仙子,我反對,是那時起我心里便有異樣,只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什么是愛。你欲拜我為師,那時我已喜歡你,所以我才拒絕,又怕你歸入度辰門下,所以后來又同意你的拜師。我不要你參加仙術比試,是因為我發現你體內力量被封印的秘密,也怕你受傷后現出魚尾,結果呢......”

  “小妖,我心里一直有你,你懂嗎?”

  他閉上眼嘆氣的瞬間,雪沁忽然有些心疼。他若不說,她永遠也想不到他曾用心地為她考慮過。她以為,他沒有心。

  她抽回了手,環上了他的脖子,他身體不由得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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