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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留在汐宮做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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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寂的生長著,那種小心翼翼,唯恐驚動了結界之外的生靈,更唯恐驚動那抱著一尾銀鰭歸來的少君。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踏出汐宮一步,違者必誅。”

  眾鮫人清楚地記得那日北澤少君懷里抱著雪沁奔回汐宮時所說的第一句話,那雙睥睨萬物的雙眸,冷冽地帶著寒光,令眾鮫不敢直視。

  他懷里的雪沁,一襲白紗,手垂在他的腰后,頭枕在他的懷中,淡紫色的發,隨風垂揚在空中。

  當度辰抵達西丘時,才發現,西丘早已人去樓空。竟不在西丘?度辰沉思片刻,旋即起身向虞淵飛去。

  虞淵之畔,那些自帶熒光的夜花,在看清來人后,便一眾繞開了道,讓出干凈無泥的冰石路來。

  明明只是入夏,可虞淵之中卻到處是丹桂吐蕊的味道。

  度辰從花樹下穿過,只看到一襲紅衣穿拂于桂花樹之間,那身影,即便看不清容貌,他也能斷定出那紅衣女子是離朱。

  “你怎么這么晚,還在這采桂花?”

  離朱聽見聲音,轉了轉頭,尋向聲源,卻發現度辰立于桂花樹旁,一身玄衣,在樹底下極為難察。

  “度辰?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度辰冷冷地道。他知道,他的這個表妹一直心慕司燁,他亦知道,司燁對她無意。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這個曾經天真無邪的表妹,為何變成了如今的這幅模樣?

  離朱淺笑,轉過身去,仍是繼續采集桂花。

  “怎么?姨母沒跟你說嗎?羲和去和我父帝提親了,我出現于此,有何奇怪?”

  眼前的離朱,讓度辰感到極為的陌生,他不由得想起仙術比試當天她那推向雪沁的業火焚心掌,心中黯然。

  “雪沁呢?”

  “你來虞淵找她?呵……度辰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覺得羲和會讓她出現在這里嗎?”

  度辰沒聽懂,追問:

  “你什么意思?”

  深綠色的桂葉襯得丹桂如朱砂般紅透,離朱采下一些來,順手撥了撥,答道:

  “因為我父帝說,帝俊當年惹下了一筆風流債,債主害死了九烏,而這個債主,便是雪沁的生母。你覺得,羲和會讓雪沁出現在她眼皮底下嗎?”

  度辰曾聽水宗說,靖玄曾和帝俊在一起過,但卻沒想到九烏之死和靖玄有關。

  “而且,雪沁是司燁的情劫,羲和是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司燁看似冰冷,實則極孝,他不希望,他的母親看到雪沁之時憶起喪子之痛,也不希望雪沁遭受傷害,所以,你明白我為什么在這里了嗎?”

  她的嘴里揚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度辰淡聲道:

  “可是,司燁心里根本就沒有你。”

  “雪沁的心里,又何曾有你呢?你不還是一樣在等?本質上,你我都是一樣的人。”

  度辰不置可否,低聲道:

  “我今天去過白帝城,白帝說,雪沁去了天上,你可曾,見過她?”

  “見過。”

  “她去哪了?”

  度辰一副著急的樣子,離朱冷哼道:

  “無可奉告。”

  “離朱!”

  離朱聽見度辰那帶著粗厲的聲音不禁被嚇到,回頭一看,度辰的眼睛仿佛要滴出血來,她如實答道:

  “確實無可奉告,她,今天,確實上了九重天,見了司燁,但是,她說了句恭喜我們,最后便被一個身穿藍色錦袍的男子帶走了,具體去了哪,我也不知。”

  度辰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飛逝走了,臨走之前,只丟下一句: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了,所以,以后請你善良,不要再傷害她。”

  離朱又繼續低下頭來采摘桂花,遠處羲和的聲音傳來,她應了一聲,便急忙奔了過去。

  花樹之后,梨花謝盡的梨花枝椏上,半倚著梨枝的司燁從空躍下,落寞的背影與夜的黑寂相得益彰。

  汐宮,綃帳之下臥著暈厥的雪沁。

  “父君,丫頭已經絕食好幾天了,今日受了刺激,直接暈厥了過去,你幫我看看她,怎么了。”

  巫君坐下,捏過她的手腕,給她聽著脈。

  北澤一臉的緊張,忙吩咐下去:

  “去,做些冰蓮百合羹和梅花糕送過來。”

  “諾。”

  侍女領命辭去。他轉過身來,看到巫君那漸擰的眉,不禁問道:

  “父君,丫頭她怎么樣了?”

  巫君重重地嘆了口氣,而后對北澤就是一頓打,他怒道:

  “你這孩子,你就不能等到她跟你成親啊?你這么心急做什么?”

  現在的孩子,都不知道女子最重貞節嗎?

  北澤聽得一頭霧水,囁嚅地問道:

  “父君,你在說什么?”

  巫君破愁為喜道:

  “我要當祖父啦!”

  “什么?祖父?”

  巫君點頭如搗蒜,道:

  “嗯,可不是嘛!祖父,雪沁已有身孕了,對了,她這幾日要安心修養,別給她喝甜羹了,找些有營養的食物給她燉燉,算了,我去跟你母后說。”

  巫君說完后便化作一道光消逝了。

  北澤心里五味雜陳,他坐到床邊,卻看到雪沁緩緩睜開眼來,那眼眶,有淚滑落。

  “丫頭,有孩子是好事,別哭。”

  “北澤,你把我送回白帝城吧!”

  北澤抓起她的手,情真意切地道:

  “不,我不會送你回去的。我曾說過我要娶你,我便會娶你,留在汐宮吧!做我的君后。你若愿意出汐宮,我便陪你去,你若不愿意,我們便一直守著汐宮,我會跟你一起養他,他會喊我一聲父君,我也會盡到父君的責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雪沁丟開他的手,掙扎著起身,當他看清她的意圖是想下床時他猛然將她環住。

  “我絕不會再次讓你走掉了,你當初上九重天,我已經后悔了,到現在,仍在后悔。如若你在外過得好,他待你好,我也不會那么后悔,但是,除了我,誰也照顧不好你。”

  她已經無聲地哭成了淚人,轉過身來,看向北澤道:

  去旸谷找帝俊。

  雪沁騎著鳳凰到西方,遇到白帝。

  度辰將雪沁劃破現出魚尾被離朱看見。

  離朱找到璇璣。

  未將真相告訴司燁。

  神魔開戰,女媧用靈力封印了魔疆之上的三十萬魔兵之時,身為亡靈的沉璧死死地拽住了剎魔,不讓剎魔吸入塔中,但她發現自己抱著的只是剎魔的皮囊,剎魔的靈魂已出竅被吸入塔中,她便不顧一切奔赴塔中想救回剎魔,但她低估了鎖妖塔的威力,鎖妖塔硬生生地把她擋在了塔外,她把剎魔的軀體放到廿六境的冰河床中,并將六魄中的五魄合成怨力將其封印保存好,最后一魄飄到三十二境寄居在其妹妹的身上,她一直在妹妹的體中沉睡,直到鎖妖塔重被奪回魔界,她才重被喚醒。

  雪沁被利用。

  魔魂刀砍不入,劍穿不透,所向披靡,度辰身負重傷,司燁眼看五十萬天兵葬身冥落河,便選擇祭出不死之心,他自毀元神,以致使心臟燃燒,過于強烈的神光終將見不得光的魔魂一一燃盡。

  最終他身負重傷,全體通透,成為游魂,而天地也頓然失色,雪沁慟悲,她想抱他,手指卻輕易穿過他的身體。

  而女媧之力透支后雪沁死去,司燁為雪沁獻出不死之心。

  當年,女媧極力阻撓靖玄和帝俊,用計使后裔射殺了九烏,帝俊知情,憤而離開天庭,想去殺了后裔,卻在后裔口中得知,自己是聽了女媧的命令而殺的九烏。

  帝俊恨女媧蛇蝎心腸,為了九子而執意去尋仇,然而自己并非不是女媧的對手。

  靖玄死后,女媧自剖其膽,為司燁制成不死之心,又散盡全身修為將水系一族悉數封印于海底,又擔心雪沁神力過強而將其封印。后羽化。

  因愛其深入骨髓,終是下不了手而拂袖而去。

  靖玄終日消沉,對女媧說你滿意了吧?你為何要如此。因為你將來會是六界的統領,你本不該有七情六欲。

  她終是心冷如灰選擇了自沉西海,卻得路過的白帝出手相救,白帝對她一見鐘情,悉心照料。后白帝得知其與帝俊有過一段過往仍執著無悔地求她嫁與自己,他們躲到人間做一對尋常的夫妻。

  然而好景不長,神魔開戰,

  上膽至毒,可以制成毀天滅地的毒器。下膽是解毒的良藥。蛇沒了膽也就沒了魂。

  雪沁身上的封印需破身才能解除。

  “幼時,小伙伴皆欺負自己是個怪物,唯有北澤會護著她,給她撿被小伙伴踩踏的花骨朵,給她捉來螢火蟲布置漫天的螢光,給她講那些生命中不曾遇見的故事。

  他是那樣溫暖的一個人,而自己,卻無法給他哪怕只是一絲絲溫暖的回憶。

  卻在自己身上耗費了太多的精力還得不到溫暖的回應。于他,她心中是有愧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從何時起,只知道一味地去追逐自己心中那愚不可及的夢,一個關于生活在海底,卻妄想觸碰太陽,將太陽擁入懷中的夢。

  等回到了寢宮,北澤將她放到床上,吩咐鮫人侍女道:

  “去準備冰蓮百合羹和梅花糕送過來。”

  “喏。”

  鮫人侍女領命辭去。

  北澤輕輕拉過被子給她蓋好,她此時雙眸微閉,整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睡著了一般,

  北澤守在她的床邊,寸步未離。

  侍女將北澤吩咐要做的食物端入,尚未開口便看到北澤的手勢,她們輕輕地將食物置于茶幾上后便退去了。

  北澤拉起她的手,柔聲道:

“我知道你沒睡,起來吃點東西吧,我剛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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