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看不要緊,嚇的馬修渾身一哆嗦,手中的咖啡摔落在地上,差點昏厥過去!
他看到了什么!外面火光沖天,半邊天似乎都要燃燒起來!
只見從后院、竹林、鐘塔三個方向,彌漫起了大火,烈焰熊熊,濃煙翻滾,此時刮著東風,風借火勢,火助風威,剎那間大火就抑制不住的燃燒了起來。
看到這副架勢,馬修一瞬間明白了過來,這是那位要命的祖宗干的!
此時的馬修,也只有以這一句話來表達心中的情緒,他渾身顫抖,身體都有些站立不穩了起來。
一個個教士神甫拿著臉盆鐵桶,奮不顧身的上前救火,然而杯水車薪,根本毫無用處,放火人早有準備,火里澆了汽油,水潑上去非但沒有使得火勢變小,反而飛快的蔓延開來。
馬修明白,這火已經沒法撲滅了,過不了多久,這座教堂就會化作一片火海。
“馬修教父,快跑!”
此時,財務會計早已站起身來,連賬本都沒有去拿,抱著腦袋向樓下跑去,馬修緊緊跟隨,然而他剛一出門,就與一個長發青年教士碰了個對面。
“你!”
一看是李鐸,馬修氣的渾身都在哆嗦,他想要怒罵,想要指責,然而下一刻,他就瞬間老實了起來。
“教父大人,我們走吧?”
李鐸冷哼一聲,他的左臂瞬間抓住了馬修的胳膊,從外表看來,仿佛是拉著馬修逃命,然而馬修卻渾身一顫,疼的差點昏死過去。
李鐸根本沒有發力,然而縱使如此,馬修還是感覺自己的小胳膊在對方的手里宛如稻草一般脆弱,稍一用力,可憐的胳膊就會像麻花一樣破碎開來,他額頭冷汗直冒,只能任由李鐸拉著他,向著大門外跑去。
此時,眼看著火勢早已不可控,一些教徒用對講機聯系著駐軍救火,大批的教徒從教堂中蜂擁而出。
順著人流走出大門,李鐸抬頭,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大門外,不住翹首以待的董營長。
面對眼前的熊熊烈火,董營長絲毫沒有救火的意思,他滿臉的焦急,懷里鼓鼓囊囊的揣著東西,不住都東張西望。
“呵!還真是守信用。”
李鐸微微一笑,他拉著馬修,迎著董營長就走了回去。
董營長一眼就看見了馬修,頓時臉上就露出了濃濃的喜色!
“教父,我已經把東西帶來了!”
董營長做賊一般四處張望,見沒人注意,他急忙從懷里摸出一個黝黑的硬盤,隨即塞進了馬修手里。
馬修看了看這個硬盤,滿臉的苦澀,他很識趣的將硬盤遞給李鐸,李鐸隨即將其放進了衣袋。
“教父大人,既然如此,您也要履行諾言了吧!”
董營長滿臉的急切,他滿眼希冀的看著馬修。
馬修還沒有說什么,李鐸隨即將話茬接了過來。
“放心,董老兄,教父大人一諾千金,天亮之前,就會前往省政府給你求情。”
“萬分感謝!”
董營長滿臉的喜色,他千恩萬謝,眼中滿是濃濃的感激。
他卑躬屈膝,滿是討好般的將李鐸二人領上了裝甲車,隨即問道:“現在就去嗎?”
“不,教父大人還有要事處理,需要先回教堂,不過你放心,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妥。”
李鐸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滿是憐憫之色。
“好吧!”
雖然心中不甘,然而董營長根本不相信李鐸會騙他,他的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神色間也輕松了起來。
車輛越過中央大街,向著南方極速行去。
一路行至大橋,董營長還想繼續護送,不過被李鐸謝絕了。
“那個,千萬不要忘了,拜托了!”
董營長滿臉希冀,臨別之際,還在叮囑著。
“放心。”
李鐸微微一笑,他對著董營長揮了揮手,隨即駕駛著馬修的那輛加長林肯,向著外環駛去。
車輛轉過街道,等到距離足夠遠了,視線中再也看不見董營長的身影,馬修喉結聳動,咽了一口唾沫。
“那個……我什么時候去省政府?”
“去那里干什么?”
李鐸的微微冷笑,反問著。
“可是……”
馬修支支吾吾,他的心中有些疑惑,按他所想,李鐸這種級別的強者都十分看重自己的十分,一諾千金,萬萬不會做背信棄義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守信用。
“教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以后你不會見到他的。你的表現值得我去贊揚,放心,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李鐸拍了拍馬修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 馬修此時還未從驚恐中回過神來,他只是僵硬的笑著,至于李鐸說的什么,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不要有心里負擔,你只是例行匯報工作,只要不去作死,麻煩不會找到你的頭上。”
李鐸淡淡的說道。
等到回到教堂,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三點。
大街上死寂一片,陰森的有些恐怖,然而看著空蕩蕩的街道,李鐸突然感覺,白天那看似繁華的世界,卻彌漫著更加陰沉的恐怖。
“過幾天我還會過來,事到如今,我相信你也不會去做什么蠢事。”
李鐸走下車,將車門閉合,淡淡的說道。
“啊?你還來……oh,我不是那個意思,萬分榮幸!”
馬修的臉已經滿是濃濃的苦澀,這個家伙簡直就是個狗皮膏藥,原本以為今天的事情已經到此為止,然而卻被他給賴上了。
只是他根本毫無辦法,最開始是由于罪證掌握在別人手中,自己擔心身敗名裂;然而現在,事情可不是身敗名裂那么簡單了,勾結縱火焚毀教堂,這是足以讓他粉身碎骨的罪名。
李鐸也是抱著同樣的心思,現在這個馬修雖然表里不一,然而已經算得上是他的人了,他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馬修沒有選擇。
馬修顯然是個明白人,他很快就接受了這一事實,雖然滿不情愿,然而還是要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憤怒,無奈,沮喪,諸多情緒匯聚到他的臉上,百味雜陳,馬修搖搖晃晃,如同失魂落魄一般走向教堂,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李鐸沒有理他,此時已然快到黎明,他雙腿微屈,急速的向著火鷹傭兵團的方向前行。
探照燈旋轉,柴油發電機的嗡鳴響徹在夜里,一個個傭兵抱著武器,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
時間早已過了兩點,雖然這些家伙的困倦期已經過去,不過李鐸自然是有辦法,只是稍微麻煩一些罷了。
他爬上了附近一座高層建筑的頂端,雙臂舒展,滑翔著攀附上了大樓的外壁,隨即推開窗戶,潛入屋內。
依然如同昨日,李鐸像個沒事人一般沉沉睡去,這一覺睡到中午,直到劇烈的敲門和呼喊響起,李鐸這才皺著眉頭,慢慢的爬起來。
敲門聲極為急促,簡直像要破門而入。
李鐸微微蹙眉,老三這個家伙一直畏畏縮縮,今天怎么這么大的膽子?
原本早上六點,老三敲了一次房門,這是請李鐸下去吃早飯的,李鐸沒有理會,一直休息到了晌午。
只是現在,更加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穿好衣服,李鐸打開房門,抬頭一看,來的不是老三,而是杜明!
此時的杜明,滿臉的焦躁,看見李鐸開門,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李鐸兄弟,昨晚沒睡好?看你一直不出來,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情。”
杜明哈哈一笑,話語間滿是關切之意,李鐸懶得揭穿,只是點了點頭。
“昨天失眠,今天起晚了些,杜老哥,有什么事情嗎?”
聽聞李鐸失眠,杜明的臉上笑容愈發燦爛了,原本鄭立三還擔心這個李鐸太過強大,不好控制,現在看來,他也不過是個凡人罷了,面對剿滅反抗軍的行動,一樣會緊張恐懼。
“放心,李鐸兄弟,今天的行動危險不大。”
杜明笑呵呵的拍了拍李鐸的肩膀,寬慰道:“我們跟在后面,至于危險……呵呵,自然有人去扛!”
然而他根本就是想多了,面對他的寬慰,李鐸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杜老哥叫我,是代表行動要開始了嗎?”
李鐸問道。
“不錯!”
杜明點了點頭,他緩緩的說道:“從早上六點開始,我們就已經開始準備,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李鐸兄弟,大家都在等你,如果你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們就走吧。”
“當然!”
李鐸點頭,緊隨其后,兩個人迅速走下樓梯。
至于早飯的事情,杜明只是一提,就被李鐸拒絕了。
進入下水道清剿反抗軍,入口選在了火鷹傭兵團控制的大街上,為了獨攬功勛,此事自然要做的隱秘,此時,整條街道已經被完全封鎖,幾輛老式坦克堵在街口,掩體上架好重機槍,那股凌厲的氣勢,使得路過的行人遠遠的繞開了。
鄭立三站在路旁,他的身邊強者環繞,足足四五名4級進化體,這些都是傭兵團的高級干部。
見李鐸和杜明過來,鄭立三哈哈大笑,他腳步匆匆,熱情洋溢的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