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搏殺了一場,李鐸的心理十分疲憊,他決定先好好的睡一覺。
這一夜并不太平,城中到處都是喪尸的嘶吼,沖天的火光,和斷斷續續的槍聲。
聽槍聲李鐸聽得出來,這些槍聲是武警部隊發出來的,看起來他們也意識到了這場浩劫的嚴重性,不再“文明執法”,對喪尸展開了擊殺。
耳邊縱然槍炮震天,也不過打李鐸的睡眠,他將放在枕下,美美的睡了一覺。
等第二天,李鐸醒來的時候,槍炮聲已經停歇了,街道上的喪尸也不再像昨天那般密集,想來是被槍炮聲吸引了過去。
“沒有被感染,果然和病毒抗性有關。”
李鐸慶幸的看了一眼昨天被喪尸狗抓破的幾處,那里已經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跡,這不禁讓他對于吞噬技能的神奇而驚奇。
李鐸試著按了一下電燈開關,并沒有亮,他又從垃圾桶里翻出了手機,將電池插上,手機也沒有信號,看起來發電站和信息公司也停止了運營,人類跌下了神壇,信息時代已經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打開收音機,李鐸把波段調到了聯邦最具權威的電臺“聯邦之聲”。
“各位同胞們,我是諾亞聯邦國防部長赫連晟,下面我來宣讀總統先生簽署的一號命令:黑光病毒是暴虐的禍源,所造成的感染狀況不可逆,它的感染體被命名為“喪尸”,所有人在面對喪尸的時候,都具有擊殺的權利。國難當頭,大局為重,請所有國民遵守法律,團結一致,重建家園……”
李鐸微微冷笑,法律?道德?這話說出來那位總統先生恐怕都不會相信,在這個喪尸橫行的末世,法律條文還不如一張廢紙。
將收音機關上,李鐸拿起軍刺,將其插在腰后,緩緩的輕輕拉開了窗簾。
大街上一片末日般的景象,三三兩兩的汽車歪扭著撞在了一起,車子的引擎蓋高高翹起,一絲絲火苗緩緩的燃燒,冒出一股股濃煙,已經干涸的血液在擋風玻璃上涂抹成了一副血色水墨畫,車的主人滿臉是血,無力的靠坐在座位上,顯然是早死多時。
有的車輛整個車頭都嵌入了路邊的商店里,車門大開,車窗玻璃滿是碎痕,車門的邊緣還有著一些扭曲的血色指痕,地面上的鮮血蔓延成了一條血路,一直蔓延到垃圾桶的后面,看起來那個倒霉的司機是被某些生物暴力的拖拽出來的。
一些房子里燃燒著熊熊大火,將墻面烤的焦黑一片,沒有人滅火,微小的火勢逐漸擴大,最開始是一間房子,很快就蔓延到第二間,第三間,最后,整座樓都淹沒在一片火海里。
一些渾身鮮血的“人”漫無目的的游蕩在大街上,他們目光呆滯,腳步蹣跚,嘴角滴落下一滴滴粘稠的唾液,那張扭曲的臉上沾滿了泥土和鮮血,有的嘴角撕裂,有的身體殘缺,有的甚至拖著半截血淋淋的腸子在地面上爬行,不時的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
一陣大風吹過,路邊的一座牌轟然倒地,巨大的聲音傳出多遠,那些喪尸瞬間就仿佛打了雞血一般,再也不是那副蹣跚的模樣,興奮的嘶吼著,向聲音的來源處奔去。
看了良久,李鐸心里也不是滋味,昨天還繁榮平靜的世界,轉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李鐸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戴眼鏡,沒想到自己的視力居然恢復正常了,以前摘下眼鏡,站在對面的熟人都認不出來,而現在,自己居然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大街上的一切。
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前世李鐸玩狙擊靠的就是好的目力,而在這個世界卻是一個高度近視,戴眼鏡不美觀不說,打斗起來也很是不方便,現在自己的視力雖然達不到前世的程度,但也恢復了正常水平。
突然間,李鐸發現對面的樓上一座窗子里突然搭出一個藍色床單,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揮舞著床單,也正是這件深色床單,吸引了李鐸的注意力。
“救我!”
少女手里拿著一個紙板,上面寫著兩個紅色大字,少女穿著一件吊帶內衣,肩上露出了大片雪白,她的眼睛已經腫成了桃子,漆黑色的披肩長發,披在腦后,更是為她平添了幾分柔弱,讓人忍不住生起憐惜之心。
只不過李鐸看了看大街上那些游蕩的喪尸,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低下頭去,在一張紙板上寫了幾個字,把紙板貼在玻璃上。
“對不起!”
不忍再看少女那傷心的眼神,李鐸緩緩的拉上窗簾。
大街上的喪尸實在太多了,他自問可以同時面對三四個喪尸,但大街上的喪尸少說也有上百之多,一擁齊上之下,他也沒有信心可以自保。
同為末世人,能拉一把是一把,但那是建立在對自己利益沒有損失的情況下,對于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李鐸犯不上去冒險。
“這個吃人的末世!”李鐸憤憤的罵了一聲。
李鐸打開煤氣灶,給自己下了兩包方便面,兩包面,一瓶水,這就是李鐸的早餐。
吃完方便面,李鐸打了一個飽嗝,是時候干活了。
現在他的進化度達到了55,還有一半就能升為一級,通過前幾次吞噬獲得的進化度,李鐸推斷,清理完這棟樓的喪尸,自己差不多就可以升到一級。
傾聽了一會,并沒有異常動靜,李鐸緩緩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廊里十分安靜,一陣輕風吹過破碎的玻璃窗,揚起走廊里的幾張報紙,地面上有著一攤攤干涸的鮮血,整個三樓寂寥無聲,好似根本沒有一個活物存在。
三樓一共有三家住戶,李鐸的出租屋在東側,對面的老吳經歷了一晚上也沒有回來,怕是已經兇多吉少了,中間房間最大,不過是個空房子,房東也沒有租出去,平時用來堆砌雜物。
李鐸推了推中間的房門,大門緊鎖,不過這可難不倒李鐸,他從口袋里摸出一根鐵絲,將其插進了防盜門的門鎖里。
“啪嗒!”
門開了,李鐸走了進去,片刻之后,他走了出來,手中還提著一把木柄伐木斧。
李鐸掂了掂手中的斧頭,對它很是滿意,這玩意勢大力沉,作為武器是再為適合不過。
李鐸貼在墻面上,緩緩的走上樓梯。
一陣五樓轉角處的墻面上,浸滿了大量噴射狀的鮮血,鮮血已經凝固,它們順著樓梯流了下來,在李鐸面前的地面上匯成了一座深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