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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二章 光榮艱巨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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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會議開到這兒,林朔總算切入正題了。

  不過這所謂的正題,所占用的會議時間反而很短,因為具體章程不可能在今晚這個會里就拿出來。

  林朔只是給大家一個壓力,然后定定調子,具體的章程怎么拿,那是獵門謀主曹冕的活兒。

  這也是林朔進入非洲之前,辦得最后一件大事。

  一是撥云見日,讓大伙兒明白一下如今的狀況,二是整肅隊伍,別回頭狀況還沒搞定,反而禍起蕭墻。

  結束了這個視頻會議,已經是當地時間深夜了。

  林朔又聯系了海倫,確認了一下歐洲教廷跟馬穆魯克傳人之間的“聯誼”情況。

  情況很好,兩撥人又打了一架。

  海倫在林朔面前,那就是一只鵪鶉,而薩利赫在林朔跟前也很好說話。

  結果這兩撥人之間,似乎是天生八字不合,今晚這場會面剛見面不久,一言不合這就叮咣五四打上了。

  林朔一聽這個情況,笑了笑。

  實際上這也是今天他不出席這次會面的原因,兩撥人本來就有夙怨,自己一旦在場雙方都得賣自己面子,怨氣就會暫時壓制,表面上和和氣氣的。

  可這種暫時的和氣沒用,林朔一旦死在非洲了,他們該翻臉還是會翻臉,所以就沒有實際意義。

  林朔想要的結果,就是雙方繼續接觸,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這樣兩邊的勁頭卸一卸,就能盡快達成一個平衡。

  不求這兩撥人從此親如一家,只想讓他們彼此明白對方到底什么意思,之后心中有數。

  無論是結盟還是敵對,明確了就行,這樣整體來看,是對紅海防線有利的。

  “這次又死了幾個?”林朔不咸不淡地問道。

  “哥你什么意思?”海倫說道,“今晚是我親自跟他切磋的,為得就是給之前九條人命有個交代。你問死了幾個,那現在給你打電話的人是鬼啊?”

  “呦,教皇陛下親自下場啊。”林朔笑道,“人家可是九龍級的存在,陛下這是想駕崩啊?”

  “哥你別小看我行不行。”海倫抗議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了嘛,他其實也就是個九境巔峰,那我當然敢跟他打架了,我現在好歹也是教廷第一高手,而且是歐洲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牧師……”

  “行了行了。”林朔打斷道,“我就問你打贏了沒?”

  海倫話語中的興奮勁兒一下子就瀉了:“沒打贏……”

  “嘿,真棒。”林朔說道,“舊仇未報又添新恨。”

  “哥你能不能盼我點好。”海倫說道,“我是沒打贏,可也沒打輸啊。”

  “真的?”

  “至少表面上是平手。”海倫輕聲說道,“那個薩利赫確實很強,我不是他對手。不過他留手了,打完之后他還偷偷跟我說,這是你給他的啟發。你之前在他地盤上的時候,也是這么干的。”

  “嘿,學得還挺快。”林朔嘬了個牙花子。

  “哥,那這事兒基本就平了。”海倫說道,“薩利赫跟我說,至少在對付非洲方面的猛獸異種上,他們跟我們處于同一戰線。”

  “那就好。”林朔點點頭,“不過呢,你們結盟歸結盟,以后別在一塊兒行動,尤其是薩利赫本人,他的情況有些復雜,你離他遠一點。”

  “哥,你為什么讓我離薩利赫離得遠一點?”海倫問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林朔翻了翻白眼,解釋道:“他那支族人有秘術,隨時有可能接收女魃意志,我怕你跟他一塊兒行動,回頭他女魃上身把你宰了。”

  “哥,你吃醋就吃醋嘛,不用編這么離奇的理由。”海倫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林朔坐在床頭,拿著賓館床頭柜的坐機電話一陣無語,他身后床上的蘇冬冬則嗤嗤笑成了一團。

  蘇家女獵人耳朵尖,這通電話自然是被蘇冬冬聽得清清楚楚。

  “什么人啊這是。”林朔把電話一摔,掀開被子上床睡覺,“好賴話都聽不出來。”

  “你還沒看出來啊?”蘇冬冬說道,“她這是知道我在一旁聽著,故意這么說氣我的。”

  “還是冬冬聰明,一眼就看破了她的詭計。”林朔笑著摟上了自己媳婦。

  蘇冬冬白了他一眼:“你就跟我在這兒裝吧,不過算了,這種事情我現在懶得管。可西王母那邊怎么辦,她這會兒可生氣了,正在我腦子里罵街呢。”

  林朔一聽這話很納悶:“她為什么生氣啊?”

  “因為她騙人類,然后你把她戳穿了唄。”蘇冬冬聳了聳肩,“她覺得,這道理就跟夫妻倆吵架,你站在了婆家人那一邊,沒替她娘家人著想一個道理,而且你還在婆家人面前數落她了,于是她就生氣了。”

  “不是,她還講不講道理了?”林朔都被氣樂了。

  “你還試圖跟自己老婆講道理,罪加一等,她更生氣了。”蘇冬冬眨了眨眼。

  “不是,冬冬你現在哪頭的?”林朔郁悶道。

  “我現在就是你們之間的傳聲筒,保持客觀中立。”蘇冬冬笑道,“反正看你們倆這么吵架,我挺開心的。”

  “十幾億歲的人了,這么弄得跟個孩子似的。”林朔說道,“你讓她出來,我當面跟她說。”

  “她不肯出來,說是以后再也不出來了,還說要跟你離婚。”蘇冬冬說道。

  林朔這一下被氣得不輕,說道:“結婚的時候她就沒征求過我意見,現在又要離婚了,她把我當什么了?”

  蘇冬冬看著林朔生氣的模樣,說道:“你這話我就不替你傳了,不然弄得我好像不會當姐姐似的。林朔,我得勸勸你,你現在不能跟她較真,你平時對付我們幾個的時候,不是挺游刃有余的嗎?今天這是怎么了?”

  林朔拿起床頭柜上的香煙盒子,抽出一支點上,默默無語。

  蘇冬冬看著自己的丈夫,輕聲說道:“她說,你跟我們幾個,只能做一世的夫妻,而你死之后,就只能跟她廝守了。”

  林朔沒搭茬,繼續默默抽煙。

  蘇冬冬說道:“她還說,你現在是在害怕,怕這趟回不來。”

  林朔怔了怔,隨后輕聲說道:“其實每筆狩獵買賣之前,我都會害怕,或輕或重而已。

  以前就算害怕了,我也不能說出來,這是林家人的臉面。

  只是林家人也是人,面對強大的東西和未知的結果,也會害怕的。”

  蘇冬冬幽幽嘆了口氣,然后湊過來俯下身子,抱住了林朔。

  她的雙眸一只清澈如水,一只燃燒著熊熊的紫焰。

  第二天,苗成云天沒亮就在外面拍門了。

  昨晚這個會,開得苗公子心里挺郁悶的,他的情況跟西王母類似,都是屬于被當眾羞辱。

  西王母還有客觀的立場作為合理的借口,他就很難受了。

  他作為當年老爺子生物科技手段的一個成果,心里其實挺在意這個的。

  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這是苗公子內心深處最大的困惑。

  所以他會把想變成人的凝脂當姐姐,也會對狄蘭青眼有加,全程參與狄蘭的山閻王移植項目,這叫同病相憐。

  后來云悅心認了他這個兒子,他終于父母雙全,心里的困惑也因此撥云見日,再也不是什么心病了。

  然后昨晚這個會,老爺子曹余生這幫人嘴沒遮沒攔的,等于揭了他的舊傷疤,這就搞得他很郁悶,翻來覆去一整宿沒怎么睡著。

  林朔這個弟弟,苗成云確實想親近和照顧,這即是他法自內心的想法,更是思考的結果。

  因為林朔跟他一母同胞,他要是不認林朔這個弟弟,也就認不了老娘,那他作為人的資格就成問題了,心病難除。

  可回回想起這個弟弟來,他又恨得牙癢,昨晚一夜的思考讓他再次得出了這個結論:

  林朔這小子,就是萬惡之源。

  自己跟他在一塊兒,準沒好事兒。

  之前在大西洲找到了母親,還得了天師九龍之力,以為自己跟他攙和在一塊兒,終于算是否極泰來,熬出頭了,然后回到昆侖園區因為九龍之力的事兒被老娘揍了兩年。

  本想著在平輩盟禮上公報私仇泄泄憤,結果沒打過,舊仇未報又添新恨。

  而且這次來非洲狩獵女魃,這事兒原本跟他干系是最小的。

  女魃是林朔、賀永昌、章進的殺父仇人,也是殺害蘇冬冬兩位叔祖的仇人,跟他苗成云又沒什么深仇大恨。

  他這次跟著來實際上就是助拳的,幫個忙打個下手,結果臨行前還受這個氣。

  于是苗公子心里很不爽,大早上在屋外叫門:

  “要不你林朔就繼續睡著吧,我帶著老賀他們狩獵女魃去。

  反正你這個獵門總魁首聰明啊,知道害怕,我性子隨我娘,直來直去的,這輩子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字。

  不過你睡歸睡,冬冬我要叫走,我就不信蘇冬冬這個女中豪杰,會跟你一樣沒出息。”

  苗公子這番話連損帶罵,字字如刀,弄得林朔一下子睡意全無。

  獵門總魁首苦笑著起身,給這傻兄弟開門,然后塞給他一根煙:“干嘛呢,這么大氣性。”

  “反正我就是不爽,你要是不把我哄高興了,這趟我就不去了。”苗成云抽著煙撇著嘴,腦袋扭到一邊,把心里實話說出來了。

  林朔直撓頭:“哥,我昨晚剛剛哄好一個,這一大清早的你讓我緩緩行不行?”

  林朔這一聲“哥”叫出來,苗大公子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說道:“你昨晚哄誰了啊?”

  “這跟你說不著。”林朔擺擺手。

  “這還需要你說呀,你屋里后半夜屋里動靜那么大,當我聾的?肯定是西王母唄。”苗成云說道,“然后你小子千萬別跟我說,你昨晚跟她就忙活夫妻那點事兒了。

  她身為九龍之一,是這筆買賣的關鍵,咱光戳穿她沒用啊,事情到底怎么辦你得跟她商量啊。

  不然怎么辦,咱今天就這么直接殺到非洲去,然后被女魃一巴掌拍死?””

  “你廢話。”林朔白了苗成云一眼,“否則我昨晚還能費那個勁?”

  “嘿,你小子這叫出賣色相。”苗成云笑道,“那你說唄,咱到底怎么弄?”

  “這樣……”林朔輕聲嘀咕道,“我交給你一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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