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幻空學習符文陣法以后,如眼前這般詭異的遭遇,他可是從未曾遭遇過。
不管是由他親手構建而成的陣法,又或者是他親自構建的陣法,都能夠讓其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運轉陣法。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難以理解,畢竟在沒有能力自己構建陣法的時候,又如何能夠擁有掌控陣法,并且操控陣法為己用的能力。
不過幻空就是擁有這樣的能力,更準確一點來說,只有幻空這種少數存在,才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
幻空雖然不像左風那樣,在低階武者的時候就凝聚出自身念海,但是奪天山用積存多年的資源,為幻空進行過一次規則灌體。從本質結果上來說,這與王小魚身上所發生的變化差不多,都擁有著對規則之力近乎本能般的親近。
然而這種規則灌體,與王小魚所承受的規則灌體,卻有著近乎本質上的不同。
王小魚所承受的規則灌體,所依靠的規則之力本身的注入,依靠胎兒自身的求生欲,以及母體提供的營養,在規則之力產生的破壞下,存活的同時適應規則之力,最終達到與規則之力十分親近的效果。
利用這種霸道的方式,對胎兒的傷害極大,而胎兒在母胎中需要蘊育至少一年以上。這一年主要不是成長,而是在不斷的經受破壞與修復,即便能夠誕生下來,因為在胎兒階段經受過太多損傷,多數也都在成長過程中夭折。
正因如此這規則灌體多少年來,真正成功存活并成長起來的,說萬不存一也絲毫不為過。
同樣是規則灌體,幻空的情況卻有所不同,因為幻空在母胎當中注入的并非規則之力,而是本源之精。沒有錯,就是此時幾方勢力大破頭爭搶的本源之精,幻空還是胎兒的階段,就已經順利吸收過了。
從各方勢力為哪怕一絲絲的本源之精氣息,都要豁出性命的爭奪,就可以看出其到底有多么珍貴。
而奪天山當初,直接使用了接近兩滴的本源之精,注入到還是胎兒階段的幻空身體當中。
相比起王小魚那種,將規則之力直接注入有所不同,本源之精不僅非常柔和,并且還能夠提升胎兒各方面的水平,讓其在出生的一刻,就具備其他武者所沒有的強大體魄。
幻空雖然沒有像左風那樣改造身體,可是他的身體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擁有了相當于六七階獸族的體魄了。
另外對于規則之力的親密程度,吸收本源之精的幻空,也要稍微超過王小魚一些。
既然具備了如此多的優點,那么利用本源之精注入胎兒的方式,在整個坤玄大陸上都極為罕見,甚至除了幻空之外,幾乎很難再找到其他人了。
主要原因還是本源之精太過珍貴,其所擁有的強大能量和效果,往往就是一絲一縷,都要被瘋狂爭搶。如果在一個宗門當中,很難想象這東西除了門主、宗主和長老外,還有誰有資格吸收,更不要說將其注入到胎兒的身體里。
另外本源之精獲得的難度非常大,大多數時候就是獲得相關消息都極為困難,更不要說尋找了。大多數宗門就算是不惜一切代價,也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爭奪本源之精。
再有就是本源之精獲得的過程中,幾乎都是一絲一縷的得到,要將它們一點點的收集到一起,再花很大的力氣封存起來。最終還要將無數歲月收集的本源之精,融合成為水滴的形態,注入到胎兒的身體當中,簡直就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
恐怕也只有奪天山這樣的宗門,加上幻空那特殊的身份背景,才能夠在其還是胎兒的時候,就享受到了那珍貴無比的本源之精。
大家同樣學習符文陣法,幻空甚至連第一枚符文還沒有學會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感受到規則之力的變化,能夠體會到符文在陣法中的作用。
對于操控陣法這件事,幻空甚至不需要人教導,他近乎依靠本能就能夠操控陣法,讓其按照自己的意愿運轉。他等于先了解的陣力,然后再去學習的符文陣法,整個過程與其他符文陣法師幾乎是顛倒的。
也正因為如此,幻空在操控陣法的過程中,擁有著其他人所不具備的條件,因為他擁有別人所沒有的能力。
多少年來幻空接觸過的陣法不計其數,只要他能夠真正掌控陣法,那么陣力便自然而然在其控制之下。
結果就在今天,他終于見到了一個例外,眼前這剛剛構建完成的陣法,它所釋放出來的陣力,竟然隨時都要擺脫自己的控制。
幻空已經在拼盡全力的去操控,而陣法也的確在他的控制下,可那陣力就猶如脫韁的野馬般。如果以前有人跟幻空說,這世上有的陣法是他即便掌控,也沒有辦法完全駕馭的,他肯定會一笑置之,認為對方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可是直到今天見到眼前這座陣法,幻空才發現這世上還真的有陣法,真的就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眼看著陣力就要沖入到戰場當中,幻空調動了全部念力,甚至險些就要暴露自己的真實修為與狀態,這才在最后關頭,險險將陣力給拽了回來。
幻空甚至在懷疑,如果不是有其它吸引陣力的存在,就算是自己的力量再強大一倍,也未必能夠將那陣力給拽回來。
因此剛剛在面對那近乎失控的陣力時,幻空也已經開始猶豫,要不要與其對抗下去了。畢竟這里還有奪天山的武者,幻空暫時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好在還沒有走到最后一步,幻空并未暴露自己的身份,而陣力也在最后一刻出現了改變,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緩慢飛去。
這陣力本身移動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用緩慢來形容,只不過其有著自己的目的,就算移動的再緩慢,也不可能被輕易改變。
幻空現在也搞不清楚,這陣力要去往哪里,按照道理來說,這陣力應該進入左風的身體中才對。
畢竟之前噬幽所釋放出來的陣力,它就是在接觸左風身體以后,就直接脫離了噬幽的控制,被全部吸收了進去。
結果現在所釋放出來的陣力,卻并不見其有這樣的狀態,甚至它從釋放出來以后,就沒有過要靠近左風的趨勢。哪怕左風就在距離陣法不遠的地方,陣力在被釋放出來后,就直接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雖然搞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幻空倒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他現在更想搞清楚,陣力如今的目的在那里。
隨著那股陣力的緩緩飄飛,幻空也在細心的觀察,某一刻幻空突然就愣住,有些不敢置信的確認了一下。
如果換做其他人,恐怕根本發現不了此時陣力正在移動的方向,有什么特別之處。可是幻空和左風應該是在場,唯二兩個知曉那處位置代表了什么。
‘竟然是折疊空間的中樞所在,想不到吸引陣力的竟然會是這里?’
幻空依舊還有些不敢置信,因為現在陣力只是朝著那個方向移動,究竟目的地如何還要再觀察一陣子才可以。
這一刻的幻空,甚至希望那陣力移動的速度能夠快一點,因為他有點急于想要看到最終的結果。而陣力也就在他這樣的熱切期盼下,逐漸朝著那一個方向移動著,最終那陣力在某一處位置停了下來。
在觀察到陣力停下來的時候,幻空的第一反應是疑惑,覺得自己好像之前的判斷錯了,陣力的目的并不是折疊空間的中樞。可是陣力停下來的這處位置,卻不見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存在。
然而就在幻空心中疑惑的時候,那股陣力卻是再次動了,這一次它沒有移動,而是開始緩慢的分離出一根根小股的陣力,朝著虛空中刺入進去。
那種感覺就仿佛在看著一顆樹的根須,正在以加速了千百倍后的生長效果,那些根須就是陣力分離出來的一部分,而虛空就好像是土壤。
在觀察到這種變化以后,幻空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明白過來,自己最初的判斷是正確的。
‘這主輔兩處空間原本并非重疊,我與左風合力尋找到中樞的時候,主輔兩處空間還在移動和運轉之中。
那個時候我們尋找到的位置,實際上是主空間的中樞所在,而輔空間是在運轉到相互重疊的一刻,被我與左風合力控制了它們的中樞,讓主輔兩處空間最終停留在重疊的狀態下。
我與左風在合力之下,尋找到的其實就是主空間的中樞所在,而非真正意義上的主輔兩處空間的中樞。
如今這陣力所停留的位置,應該才是主輔兩處空間正常重疊后,中樞所存在的地方。只不過因為我與左風的緣故,讓陣力無法第一時間與中樞接觸到。’
幻空已經大致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沒有插手那陣力朝著虛空中的滲透,同時他感覺就算是自己想要阻止,也未必就能做得到。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有著相同屬性的陣力,正在緩緩的穿透壁障,而在那陣力之中,還有著一道透明的模糊虛影,隱約間似乎是一道模糊扭曲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