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世界中,仿佛沒有一絲的光線,不,準確一點來說,是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一絲光線,整個世界都被黑暗所充斥著。
如果僅僅只是黑暗,那么也只是緊緊影響人們用雙眼進行觀察,可是這里的黑暗,卻是連精神探查都會一并受到影響。
面對這樣的一片世界,左風不僅沒有感到郁悶,心情反而還出奇的好。因為他冒險進入這里,原本想要尋找的線索,終于出現在了這里。
雖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這與自己所推測的那片空間,卻有很大可能是相同的。即便不是完全相同的空間,那它們彼此之間也定然有著某種聯系。
若非是這片空間如此特別,左風也不可能在探查的第一時間,就發現其中的異常,從而將其鎖定為目標。
如果單純憑借左風的意識,他當然不可能,那么順利的將意識滲透進這空間當中,哪怕只是要這樣緊緊的依附在表面上,都是難以辦到的。
能否讓左風發揮出,如此驚人能力的,當然是他那意識當中,正在迅速運轉中的陣法了。
除了左風之前在使用的三種陣法之外,另外三種左風其實也非常好奇,也在嘗試著進行研究。
只不過在進行試探的時候,左風便發現了一個問題,最后自己構建的六道陣法,組合進入那主陣法當中后,自己竟然無法將其全部運轉起來。
經過嘗試之后,左風就大致明白了,自己能夠調動的輔陣,差不多就只有三道,也就是輔陣當中的一半。
一開始左風還認為,這可能是幻空對自己的另外一種考驗方式,可是當他真正催動的過程中,才漸漸發覺事實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樣。
并非是要專門考驗自己,而是陣法本身在設定的時候,便擁有其特殊的屬性,以及相互間的必然聯系。
通過這種聯系,陣法在運轉的過程中,會出現一種限制的情況發生。這種限制的存在,是在布置陣法之處,幻空將其設計出來的時候便已經存在了。
這種時候左風即便想要更改和調整,也根本無法做到。如果要放開這種限制,那就必須要將全部陣法解除,然后再重新構建出來。
如果在沒有使用前,更準確一點說,是進入中心區域前,左風還能夠嘗試著重新凝聚陣法,已經到了此時此刻再想要重新構建陣法,完全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了。
此刻左風催動陣法之力,讓自己的意識緊緊的貼在“水泡”空間上,而這樣一來他便必須要放棄其中一道輔陣的力量。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左風就已經放棄剛剛催動過的那一道,能夠幫助自己在空間定位,并且可以尋找方向的陣法。
現在既然已經牢牢的貼在這“水泡”空間上,那么自己暫時就可以“隨波逐流”,任由這“水泡”空間帶著自己移動了。
如今左風的意識融入進這片空間,他首先要面對的一件事,就是對內部進行深入的探查。普通的方式,根本就毫無任何收獲,這就像他之前探查那逼仄空間時一樣。
當深入探查的時候,左風就開始了真正的吃驚與震撼。因為他發覺這并非只是簡單的黑暗,而是被某種物質所充斥著。
當初在那逼仄的空間當中,左風其實更多的是好奇,也的確十分認真的進行了一系列的探查,可是收獲方面卻幾乎沒有。
只是當意識能夠自由活動的空間,在不斷擴大的過程中,會帶給他一種別扭的熟悉感。之所以說別扭,是因為他對熟悉的感覺毫無線索,卻又始終擺脫不了那種熟悉感。
這一點他都未跟曾老提起過,因為左風知道,就算告訴了曾老,也根本無法給自己提供任何幫助,反倒是會亂了曾老的思緒。
可是就在這一次探查,眼前這片“水泡”空間內的情況時,左風卻是忽然有了新的思路,同時他對于之前在逼仄空間內的所見所聞,也立刻有了新的認識和思路。
“師父,這里的環境對我觸動很大,似乎之前的一些謎團,也終于能夠被解開一些了。”
左風并不是莽撞之人,直到他在確定過了自己探查到的一切,并且也認真的搞清楚,這片區域中的一些特點后,才忍不住向幻空傳音。
結果他剛剛傳音之后,幻空的聲音卻仿佛,從極為遙遠的地方傳來,仿佛那聲音還有一點點的難以辨認。
好在左風倒是并未受到太多影響,他只是稍微辨認一下,就已經明白了幻空向自己傳遞了什么。
“你小子能夠深入探查,我的念力與一縷意識,只能依附在陣法和你的意識中。雖然能夠向外釋放,卻無法穿透‘水泡’空間的壁障,自然不可能知曉內部的情況。”
聽到幻空的傳音后,左風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馬上便傳音給對方,詳細介紹道:“這內部被某種存在所充斥,我雖然暫時還無法確定,不過大致的線索倒是也有一些。
您應該還記得那處黑色的河水吧,就是當初所有接觸到的人,全部都死于其中的那一條。”
“嗯,當初那方天閣的那位長老,便是因那河水而死。你可能是唯一接觸那河水而不死的人了,難道說你現在所處的環境,就是那河水當中?”
剛剛聽到左風提起那條“河”的時候,幻空心中是非常吃驚的,最重要的是他擔心左風的安危。
只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左風如今還能夠跟自己,如此詳細介紹情況,那就說明對方并未遇到太過驚人的危險。只不過幻空隨即又有了新的猜測,只不過他對自己的猜測,也并沒有那么的自信。
反倒是左風在聽完以后,立刻便否定了師父的猜測,“這一點我倒是可以肯定,我所探查到的這片地方,絕對不是在黑色的河水當中,雖然氣息上帶給我熟悉的感覺,可是二者間卻并不相同。”
沒有等對方繼續發問,左風就進一步介紹,他倒不是想要賣關子,當他在向幻空介紹的時候,便一直持續的探查之中。
內部的情況其實讓左風,也感到有那么一點迷糊,因為漆黑混沌的感覺,與河水的確有些相似,可是自己卻又能夠完全確定,兩者并非是同樣的東西。
只有經過了一連串的思考后,左風這才大致能夠搞明白,如今探查到的這些存在,大致屬于一種什么存在。
如果幻空能夠探查,左風倒是會偷偷懶,現在他只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判斷,然后告訴幻空,自己最終得到的結果。
“這里存在的物質,屬于一種純粹的規則之力,同時也是一種混亂的規則之力。”
傳音到此左風停頓了一下,見到幻空對自己的傳音,并未立刻給出回應,他便立刻繼續傳音道:“之所以說它純粹,主要是因為這其中充滿了規則之力,至少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觀察到其他存在,不僅僅是生命,是除了規則之力外再沒有其他。
而我之所以說其中混亂,那是因為規則之力多種多樣,我根本就無法準確判斷出具體的數量,更無法判斷出其中有什么規律,它們就這樣混合到了一起。
也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會聯想起之前的那條‘河’,光是從這一點屬性上來看,而這倒是有極為相似的地方。
可是當初那條‘河’,仿佛擁有某種強大自我蘊育的能力,它通過吞噬和吸納生命與精神,正在逐漸走向某一種特殊的狀態。
而我現在所探查到的空間,卻更像是一種純粹的混沌,存儲各種規則之力的‘倉庫’,并無任何自我運轉的可能。”
左風的介紹并不算太有邏輯,那更像是他在觀察、思考和聯想的過程中,逐漸的自我調整思路,然后再將自己的發現和判斷,全部告訴幻空。
聽著左風的講述和判斷,幻空并未立刻給予表態。實際上幻空所關注的焦點,主要在左風所注意到的事實上,反而并未太在意他的判斷。
像幻空這一類人,他們大多比較信任自己,哪怕他們不能夠親眼所見,仍然還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所以一番話,他會刻意將左風敘述的事實,同左風的推測和判斷分離開,只去關心前者的內容,然后再自己加以分析。
經過了一番分析之后,幻空便直接分析道:“如果你的敘述沒有問題,我相信就是你的探查還并不徹底。
因為在森羅空間當中,應該不需要如此一片,純粹儲存規則之力的‘倉庫’,所以它的存在,絕對還有其他意義,我們現在要做的最好是搞清楚,其具體用意到底是為了什么。”
對于這樣一番分析,左風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他沒有想到這么短的時間,幻空就直接推翻了自己猜測。
就在左風和幻空,將注意力都放在這片空間內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一道相對微弱的虛影,在陣法之力的保護下,從不遠處悄然出現。
雖然那虛影的速度不快,行進的也非常艱難,可是他正在前進的方向,恰好就是左風依附的這“水泡”空間的移動軌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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