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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零三十八章 破去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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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冰臺外圍的半空之中,有著一大片雷光彌漫其中的橘紅色火焰,正在空中盤旋飛舞著。

  稍微留意觀察就會發現,那火焰的飛舞盤旋,并非一種偶然表現出的姿態,而是在其中還蘊含了某種玄妙的規律。

  那其中飛舞的每一縷火焰,似乎都在沿著不同的軌跡流動運轉動著,可是偏偏結合在一塊再看去,那就是一個完整的整體。

  他們內部有著清晰的規律,同時那規律當中,又有著某種玄奧的道理。如果說最開始看到這片火焰的時候,那些擁有火屬性體質,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人,會有所體悟的話。

  那么到了此時此刻,哪怕是其他屬性體質,修為普普通通的武者,在望向那團火焰的時候,也會有種心有所感的味道。

  對于這團火焰,會出現這樣的變化,大多數人的內心之中,其實都是感到有些難以理解,甚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可如果幻空那樣的大能,又或者隱藏在逆風身體當中的帝猙,他們反倒是對于眼前的變化,并不會感到太難以理解。

  正所謂“大道至簡”,其實便是這樣一個道理,這個誕生不太久的朝陽雷炎,他本身其實是有著十分特別之處的。

  靈智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左風最初也只是震驚與它的靈智和智慧。可是當慢慢的接觸之后,左風才逐漸發現,其驚人的地方可不僅僅是這些,還有更重要的是性格與脾氣。

  這朝陽雷炎雖然剛剛形成不久,卻是有著屬于自己的喜怒哀樂,有著自己的脾氣與性格。而這個特點的存在,使得這朝陽雷炎,即便是在還有一定的知識與經驗的前提下,仍然還是會作出屬于自己的決斷。

  就比如現在的左風,他已經在極力的通過魂介的聯系,向朝陽雷炎發出情緒波動,讓其盡快返回到自己的身體中。

  可是朝陽雷炎倒也是干脆,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猶豫,在得到了對方的傳音以后,十分干脆的傳出了情緒波動,拒絕左風的要求。

  通過彼此間的精神聯系,左風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根本就是不曾有有過思考,僅僅只是那朝陽雷炎的單純“好惡”。

  也許換一個時間地點,左風向朝陽雷炎提出這樣的要求,也許對方會痛快的答應下來。可是如今這個時候,對方卻是果斷的拒絕,完全就像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小孩子。

  既然是沒有道理的臨時決定,所以面對著朝陽雷炎,左風甚至連勸說都做不到,或者說他很清楚,勸說根本就毫無用處和意義。

  心中滿是無奈,可是左風卻也毫無辦法,先不說那見炎有多么的珍貴,又是多么適合自己的一柄武器,那朝陽雷炎對自己就更加寶貴了。

  要知道從大陸上已知的諸般火焰,眼前這朝陽雷炎絕對是最為特殊的存在,并不是說已經超出了天火的強度,重點在于特別。

  以火焰強度和溫度來看,目前絕對是整個坤玄大陸上的巔峰,這一點沒有人會懷疑。可是左風所見到的天火,雖然非常強大,本身卻并無靈智,而且左風在地心炎周圍,根本就沒有感受過炎核的存在。

  眼前的朝陽雷炎,自然擁有炎核,更是擁有靈智,最重要的是它具備不斷進化提升的潛力。

  沒有人能夠保證,朝陽雷炎日后會不會強大到,超越地心炎這類天火的層次,而這也正是其本身最為珍貴的地方。

  如果單純從火焰上來說,現在左風得到了三分之一的朝陽雷炎,即便是在夕炎和鬼炎這諸多人火當中,也絕對算得上是最巔峰的存在,并非之一。

  可是這三分之一也僅僅只是火焰,十分強大的火焰而已,最重要的炎核部分,卻是在那三分之二的火焰中。

  如果讓左風作出選擇,他甚至愿意放棄見炎,只要讓那三分之二的朝陽雷炎跟著自己,讓它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體當中。

  甚至于哪怕只有三分之一,或者是不足三分之一的火焰,只要火焰當中蘊含炎核,這樣也足以讓左風能夠接受了。

  可是結果卻是讓人非常無奈的,不管左風如何努力的溝通,通過魂介感受到的都是朝陽雷炎之中近乎有些冷漠的波動。

  那已經不僅僅是抗拒,甚至還對左風的要求產生了一些反感。到了這個時候,左風自然也非常清楚,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召喚不回朝陽雷炎了。

  “哎,看來終究是無法將之收回,既然如此也就只能放棄了,畢竟命就只有這一條啊!”心中滿是無奈的發出了一聲感嘆。

  只不過這邊才發出了一聲感嘆,不遠處的天空上,便有著一聲驚雷炸響,那聲音浩蕩翻滾著如同巨浪席卷,與此同時還伴隨著空氣中規則的震蕩,直接覆蓋了整片冰臺的范圍。

  所有的變故都來的太過突然,讓包括左風在內的所有人,此時都滿眼震驚的轉頭望去。也不怪大家會這樣的吃驚,就連左風在進入到傳送陣法內部以后,都會不自覺的放松下來。

  可能在左風的內心之中,也就只有失去那三分之二的朝陽雷炎,讓他的心情有些低落而已。

  在如此情況之下,冰臺上突然就出現了如此恐怖的爆炸,巨大的爆炸打破了所有人剛剛有點放松的心情,也讓眾人的內心有些慌亂。

  除此之外,就是在那巨大的聲音后,規則震蕩籠罩下來的瞬間,大家感覺到所處的這片區域,空間波動突然變得十分異常。

  要知道大家所處的可是傳送陣法當中,此刻恰恰是陣法運轉到了關鍵時刻,內部的空間波動也正是到了最為劇烈的時候。

  正常情況下,傳送陣法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將空間之力凝煉到一種極致狀態,然后將眾人傳送離開。

  可是眼下的冰臺陣法,終究不是以正常的方式在運轉,所以空間之力積累的速度也要比正常情況慢了許多倍。

  真正的變故與問題,恰恰也是在這不起眼的時間里出現的,可是即便將事情倒回去,給左風提供一點時間來準備,也并沒有太多的意義,因為有些事情即便是提前就知曉,也是難以避免的。

  正如左風是他們這些人之中,那個最大的變數,月宗這邊的最大變數,自然就是這掌月使殷無流了。

  如果換一個環境,換一個時間,哪怕是換一個對手,殷無流可能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可是偏偏時機、環境和面對之人,都成為那只將殷無流推上窮途末路的那只“手”。

  身處于這片冰山當中,無法逃離這鏡面迷宮空間,基本也就注定了死亡。而連續的受挫,不僅在傷害殷無流的自尊,同時也在不斷的摧垮他剩余不多的理智。

  最重要的還是眼前的左風,這個年紀不大的青年人,不僅反反復復的破壞自己的計劃和手段,而且一度讓自己束手無策,這傷害不大,但是羞辱性極強的敵人,成為了壓垮殷無流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殷無流并未發動秘法,后者說現在的他根本不需要刻意發動任何秘法,“九轉入月決”已經算是月宗最頂尖的秘法之一了。

  在這種關鍵時候,殷無流要做的其實也就只需要一件事,那便是不顧一切,作出一切的犧牲。

  如果說之前的殷無流,他是通過燃燒自身的壽命,以及燃燒自身的修為獲得力量,那么現在的他就是不惜犧牲一切,來換取自己所能換取到的最大力量。

  二者在聽上去有些相似,可實際操作的時候,卻有著莫大的不同之處。最大差異在于,前者是在不惜損耗,后者是在不惜生命。前者在燃燒中獲取力量,后者是只要自己的身體還能夠承受,那么即便是隨時可能死去,殷無流也不再理會了。

  看到殷無流這副摸樣,身邊那些月宗弟子,恐怕才是在場所有人當中最震驚的。畢竟殷無流在月宗是出了名的自私自利,也是有名的謹慎小心。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如今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顧了,可見這是多么驚人的變化。

  若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上去看,大家似乎又并不是完全無法理解。因為眾人已經發現,此刻從殷無流的眼中,已經看不到理智,這個人已經發瘋了。

  當殷無流獲得了,他那具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力量后,最先出現變化的,反而是天空中的蝕月鏡。

  原本蝕月鏡其實就是被殷無流所掌控,只是左風玩了一些手段,用雷霆陣法的力量,構建出來了一套幻陣。

  這幻陣自然不可能,真的將蝕月鏡給困于其中,徹底隔絕它與殷無流間的聯系。所謂幻陣,本身就是迷人心智的取巧之法,運用得當自然可以事半功倍,但是卻也有其局限性,那就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幻象終將會被掃除。

  當殷無流爆發出那一身恐怖的力量以后,施加在蝕月鏡表面的幻象,終于層層疊疊的破碎。即便是蝕月鏡受到影響,所產生的抗拒之力,也根本阻擋不了殷無流的強勢入侵。

  換一種說法的話,就是殷無流站在一個“外人”的角度,重新將蝕月鏡給“掠奪”了一次,硬生生將其掌控住。

  在破除一切幻象,掌握蝕月鏡的瞬間,殷無流也終于明白,自己是被左風給耍了一通。這讓他一時之間更是憤怒的幾乎要原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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