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一臉焦急從肖家隊伍中沖出來的中年人,正是肖狂戰的長子,也就是肖北漠的親爹肖殺生。他現在算是肖家目前的家主,雖然實際上的家主是他爹肖狂戰。
從外表上看這肖殺生,年紀倒是與肖狂戰差不多,都是四十歲左右。可是修行之人,外表年紀顯然并不能代表真實的年紀。
這肖殺生的實際年齡已經超過百歲,可是其修為卻只有凝念期巔峰。雖然這修為放眼葉林帝國內,已經算不上低了,可是作為肖狂戰的兒子,這種修為就有些不夠看了。
再加上這肖殺生,并未能夠感悟獲得任何人火,所以肖狂戰對其也并不太在意,反而是對于肖北漠疼愛有加。哪怕這長孫在修行上不肯下苦功。
肖殺生當然也清楚,自己這個兒子到底有多么重要,尤其是在父親肖狂戰的心里,所以在短暫的遲疑后,他立即就開口道。
“此次極北冰原之行,爹不僅給他留了不少的強大手段,光是鬼炎火珠就帶了三顆。如今他卻動用了爹的心尖血,顯然是遇到了真正的危險。眼下恐怕只有爹您辛苦一趟,將肖北漠安全帶回來了。”
聽到兒子如此說,肖狂戰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隨即冷聲道:“我之前就說過,極北冰原當中有著諸多奧秘,許多地方連我都搞不清楚。而這次極北冰原核心開啟,神念期強者會被直接排斥,我根本就進入不到其中。”
肖殺生眼神亂轉,突然間掃過祭祀殿的隊伍,立刻就想起了什么,“爹,進入極北冰原的隊伍中,是由允麗達帶隊,就算真的有什么危險,她拼了自己的性命也應該保住北漠才對。”
因為肖北漠動用了心尖血的緣故,使得肖狂戰也一時間有些亂了方寸。此時聽到兒子肖殺生的提醒,他卻是猛然間想起了什么。
神情冷戾的轉頭,肖狂戰朝著葉家長老院當中望去,而對方一個個面露擔憂,卻都低著頭,沒有人與肖狂戰又任何眼神上的接觸。緊接著肖狂戰轉頭,朝著身后那王座上的葉山處望去。
被肖狂戰那如同刀子般的目光盯著,哪怕是葉山也感到很不自在,不過他卻是關切的開口道:“北漠那孩子我看著長大,帝國絕不會袖手不理,有什么能做的狂戰兄你盡管說出來就是。”
當初為了刻意拉攏,葉山才與肖狂戰以兄弟相稱,可是如今這種稱謂,卻是他最為厭惡的。但是如果換了稱呼拉遠距離,反而不利于眼前葉林帝國的形勢,因此葉山也不得不故做親密。
有些事情葉山是知道的,譬如葉家長老院的籌謀,想要將肖家的血脈和修煉天賦,以秘法轉移到葉家嫡系子弟的身上。
因此在計劃當中,進入極北冰原以后,必須要想辦法讓肖北漠與木祭師允麗達分開。只是在二長老葉行的估計下,現在的肖北漠他們,應該還沒有進入中心區域,所以應該還沒有到該肖北漠拼命的時候,所以他才會向葉山搖頭示意。
聽到葉山的話,肖狂戰不僅沒有能夠平息怒火,反而臉色愈發陰沉了。他雖然不知道葉家的謀劃,可是他卻知道允麗達,此時必然不在肖北漠的身邊。
祭祀殿內存放著,幾位大祭師的靈魂之火,如果允麗達有問題,自己這邊是能夠有所覺察的。可是現在允麗達沒有問題,偏偏是肖北漠出了狀況,這事情透著蹊蹺和陰謀的味道。
可是沒有真憑實據,肖狂戰想要發泄怒火都做不到,正在他憤怒之際,余光突然掃到了大廳中央,那些被捆縛住的百多名祭魂殿武者。
“哼,帝國如今正兩面受敵,還在這里為這么一群不知所謂的人耽誤時間。葉昌計劃了這么久,他們難道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哪怕是蛛絲馬跡也應該發現了一些。知情不報就該視做同謀,根本就是罪無可恕。”
肖狂戰在說話的同時,已經有著一片翠綠色的火焰,從他身體中驟然釋放而出。
“肖狂戰,你要干什么。”
“住手!事情還沒有定論,先……”
葉行和葉山兩人,大驚之下同時開口,他們都想要阻止,然而肖狂戰直接釋放出了他的人火鬼炎。神念期強者,親自釋放的人火,即便是葉山和葉行,也不禁感到深深的忌憚。
他們如果凝煉精神領域,倒是也能夠稍微抵擋,可現在肖狂戰的目標根本不是他們兩人,而是大殿中央那些祭魂殿的武者。
下一個瞬間,綠幽幽的鬼炎就已經直接籠罩下來,那些祭魂殿的武者,一個個只來得及發出驚恐的大叫,以及恐懼的求饒聲,就瞬間被鬼炎所淹沒。
當鬼炎真正覆蓋他們后,這上百人之中,也就只有那十幾名達到凝念期的強者,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其他人都是瞬間就被焚燒而死。
即便是那十幾名凝念期強者,因為被擒拿的時候,修為都被限制,也根本釋放不出精神領域,所以他們只是憑借肉體的強大稍微多堅持了一小會兒,便也被一同焚燒而死。
“你這是在做什么?國主還沒有決定,怎可如此草率就將人殺掉!”葉行臉上帶著怒容,他雖然對于肖狂戰十分忌憚,可是仍然還是站了出來,這個時候他若是退縮,葉家將逐漸喪失話語權。
葉山的臉上陰晴不定,不過他最后還是努力的克制著怒火,沉聲道:“狂戰兄心系孫兒的安危,可是國事怎可如此兒戲,祭魂殿畢竟是帝國的祭魂殿,要處置也不該由你一人獨斷才是。”
肖狂戰怒火上涌,直接將那些祭魂殿的人擊殺,可是如今人已經殺掉,他反而冷靜了一點。
他雖然懷疑肖北漠遇到危險,可能與葉家有關系,但是卻根本沒有真憑實據。反而如今自己直接動手殺人,卻是讓對方揪住不放。
心中暗嘆了一口氣,肖狂戰知道自己還是有些沖動了,此時必須先緩和一下雙方的關系。
“剛剛一時沒有控制好情緒,實在是因為我那孫兒北漠遇到危險,這才讓我有些方寸大亂,還請國主大人責罰。”
說話間肖狂戰抱拳躬身,他也是帝國唯一不需要跪地施禮者。
葉山看著眼前的肖狂戰,心中一陣怒火中燒,他是真的很想要給肖狂戰一點顏色看看,可是別說是眼下這種局面,就算是原本在帝都的時候,有祭魂殿和長老院的制衡,他也從沒有敢真的責罰過肖狂戰。
“既然狂戰兄已經認錯,又是因為孫子的原因,我也不好重罰,就從即日起閉門思過十天吧。”
“遵命!”肖狂戰也不多說,深深的看了葉行等人一眼,然后就轉身大步離開了大殿。
祭祀殿眾人以及肖家眾人,也都沒有多言一句,所有人都十分僵硬的向著葉山施禮后,跟隨在肖狂戰身后魚貫離開。
如今大殿中,只剩下了葉山和葉家眾人,大家此時都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大殿中央,那百多名強者被焚燒后,殘留下的一片灰燼。
在他們眼中,那并不是武者的尸體,而是如今葉家的尊嚴的威望。如今的葉林帝國,主弱臣強,隱隱間賓主已然快要易位。
當肖北漠咬破手臂上的小疙瘩,吞入那滴心尖血的剎那,恐怖的力量仿佛不受控核般涌入身體,接著又猛的從身體每一個毛孔中釋放而出。
別說葉朝和其他葉家武者,會感到恐懼,就連肖北漠自己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懼。可是恐懼與痛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夠讓肖北漠變得更加清醒。
他準確的把握住,心尖血催發出來的恐怖力量,并且引導著它在經脈中快速行走著,甚至將之前三地精血內的一部分能量,也跟著融入到其中去。
接著肖北漠就毫不猶豫,直接用雙掌釋放而出,所有爆發出來的力量,最先影響到的就是火焰,可與此同時能量本身,也擁有著恐怖的破壞力。
如果在毫無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哪怕是有心理準備,左風在這一擊之下,一條命可能也連半條都剩不下。
左風不光有心理準備,他還有實際準備,那就是他之前服用的那顆復體丹,這才是他面對眼前這一刻的保命手段。
作為煉藥師的左風,他很清楚復體丹對于自己的身體,不僅沒有太大的好處,反而還可能成為破壞身體的毒藥。
可是有的時候同樣的藥物,在不同的條件下服用后,甚至能夠發揮出截然不同的效果。
比如這顆復體丹,左風服用后,其中龐大到恐怖的藥力,甚至已經讓左風四肢百骸近乎被撕裂般。
而復體丸恐怖的藥力,也根本不是左風能夠抵抗的,它們瘋狂的滲透鉆入骨骼和經脈內,甚至已經先一步開始進行破壞。
肖北漠發動的攻擊恰在此時來到,左風就好像遭到一名凝念期巔峰強者的全力一擊。恐怖的沖擊力,透過囚鎖仍然還是對其身體進行著嚴重的破壞。
在左風的感覺中,自己的身體好似如同水晶瓶砸落后巖石上,片片的碎裂開。可是這就是一種感覺,當他身體遭受到嚴重傷害的時候,那復體丹恐怖的藥力,也恰好四肢百骸當中釋放著。
那由肖北漠釋放的恐怖攻擊,在不斷的破壞著左風的身體,與此同時那復體丹,在以恐怖的速度修復著身體。原本對身體有傷害的復體丹,這一刻變成了救命的良藥。
人們看到的是左風身體遭受重創,以及身體受到的破壞,卻沒有人知道,左風的身體正在以恐怖的速度修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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