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提到的“鬼道強者”,在場有人知道,也有人不知道,不過不管是誰,只要提起此人,都不可避免的會對甄幽和斯蠻拓造成不的觸動。
原本最為急躁著想要離開的兩人,此時在聽到“鬼道強者”四個字的剎那,整個人就頓時冷靜了下來。
略微猶豫后,斯蠻拓面上帶著一抹狠戾之色,開口道:“如果左風兄弟懷疑那個家伙在附近,那我們為何不將他引出來,一并給解決掉呢?”
甄幽目光驟然一閃,立刻轉頭向著左風望去,顯然斯蠻拓的提議對她有著很強的誘惑。
左風并沒有回頭,卻已經能夠捕捉到兩人心中所想,心中不禁微微一嘆。大草原的幾個人,只要在隊伍中,始終不像自己身邊這些人般聽從指揮。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畢竟其中一個是伊斯德部的酋首,另外一個人更是多年來,都有著四象盟朱雀宗長老的身份。這樣的兩個人平時都是指揮無數手下,按照自己意愿行事,如今要完全聽從左風的調遣,對于他們來當然會很不適應。
“我的計劃中,原本是包含了這位鬼道強者的,可是你們之前應該注意到了。他故意沒有同傀重一起行動,而且看上去他似乎刻意與傀重保持著距離。由此可見他們兩人間的關系非常微妙,我一直對其無法看透。至于他沒有入局,最糟糕的可能是他看透了我的所有布置。”
顯然還是無法接受左風的法,斯蠻拓立刻反駁道:“可是如今鬼魈閣和傀靈門已經展開廝殺,我們這個時候離開,不正好可以對付那鬼道強者么。”
此時開口的斯蠻拓,忍不住轉頭向身邊望去,他的目光尤其在暴雪身上稍微停留片刻。很顯然在斯蠻拓看來,只要有暴雪的幫助,對付那鬼道強者將沒有任何問題。
對于斯蠻拓的想法,暴雪自然也心知肚明,不過他卻什么都沒有,而是將一切都交給左風來決定。
這就是左風與暴雪和寒冰更加親近的原因,他們雖然曾經也有著不凡的身份,可是現在同自己在一起,便拿出了最大的信任。他們并不像甄幽和斯蠻拓那樣,總是帶著一種懷疑的態度去分析自己的決定。
不過左風也并沒有責怪斯蠻拓和甄幽的意思,畢竟二人因為斯奇的原因,如今會急切想要報仇,本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于是左風又再次開口,耐心的解釋道:“這鬼道強者既然沒有進入‘霧墻’之內,就算沒有看頭我的整個計劃,也至少已經對我的布置產生了懷疑。那么他只要留在外面,就必然會針對我們有所準備。
如果我們在沒有搞清楚對方的手段前就離開,恐怕會一腳踏入對方準備好的陷阱當鄭所以我認為一動不如一靜,既然這鬼道強者沉得住氣,我們也一樣要穩住,不能在這個時候先沉不住氣。”
聽了左風所言,斯蠻拓和甄幽兩人心中似乎還有些不甘,本想再些什么,可是留意到暴雪眉頭有些不耐的皺起,到了口邊的話便又重新咽了回去。
氣氛一時間安靜的有些尷尬,不過眾饒注意力,很快就被那處戰場所吸引,似乎也都沒有再去考慮,斯蠻拓和甄幽提出立刻離開的打算。
他們之前在討論的那段時間,鬼魈閣與傀靈門之間的戰斗,處在一種特殊的狀態下。差不多有接近半盞茶的時間,鬼魈閣的人幾乎沒有動手,幽狼獸雖然還在努力攻擊,可是既沒有山任何人,也沒有一只被擊殺。
如此結果在彼此廝殺的戰場上,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然而如今卻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低階幽狼獸,并不會因為同伴被殘忍擊殺,就放棄對敵人發動攻擊,它們的恐懼反而會激發更強的戰力。
可是任由它們如何瘋狂的攻擊,卻根本沒有什么效果,那位鬼魈閣長老鬼魘,面對大批幽狼獸的攻擊,他竟然開始選擇只守不攻,甚至盡量避開攻擊。
原本在數量眾多的幽狼獸當中,想要躲避攻擊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然而現在的鬼魘卻與剛才判若兩人。
他那具身軀此刻可以隨意扭動,任意改變身體的姿態,尤其是身體上的關節,都能夠違背正常規律的彎曲。
即便是有那躲避不過的攻擊,鬼魘也會避開自身的要害,讓對方直接攻擊在自己的身體上。他這樣做的目的,看似非常隨意,可實際上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動作應該大有深意,那是在運轉某種特殊的功法。
幻空輕輕開口,提醒道:“注意一下他那裸露出來的骨骼。”
眾人心中本就存有疑惑,此刻聽到幻空的提醒,立刻凝神仔細觀察,很快就發現鬼魘身體內鉆出來的骨刺表面,此時竟然開始沾染上一層淡淡的血色。
要知道之前那么激烈的戰斗,鬼魘身體外的骨刺,一根根都保持著森白顏色,那么如今的變化顯然是有些特殊原因的。
眾人心中不解的凝神細望之時,左風卻是略有些吃驚的道;“那些是……符文,他將陣法刻畫在自己的骨頭里面了?”
幻空點頭確認了左風的猜測,解釋道:“修羅煉獄是一道基礎秘法,看上去十分血腥,卻不是為了殺敵,而是為了創造一個施展秘法的環境。
而修煉秘法者,會在日常的修行中,將符文深深的刻畫入骨骼當中,據那種痛苦與你當初的那‘除鱗之毒’的效果有些接近。”
在場眾人對于這聞名大陸,出自藥駝子之手的毒藥,也都有所耳聞。所以聽到幻空的解釋后,一個個都露出駭然之色。
淡淡一笑,幻空知道眾人心中所想,于是繼續解釋道:“所以他們每最多只刻畫一點點,通過日積月累之下,才能夠逐漸將那么多的符文刻畫入身體骨骼當鄭而且使用過一次后,骨骼上的符文會消耗一空,以后就需要重新來刻畫了。”
眾人面色再變,承受這么大的痛苦,竟然只能施展一次,這代價怎么看都太過嚴重了一些。
似乎猜到眾人心中所想,幻空淡笑著道;“這‘血葬生靈’之法,每一次施展后,都等于在骨骼上生生刮去一層,所以即便是再強大的強者,一具身軀能夠使用的次數也是有限的。
以如此大的代價換來的手段,我想你們一會兒親眼看過后,應該就會明白,為什么鬼魈閣的人會對這手段,仍然趨之若鶩。”
所有饒目光,在這個時候都下意識的落在鬼魘身上,只見他那身體內鉆出來的骨刺,已經布滿了大片的血紅色。
在某一個瞬間,鬼魘猛的張開大口,發出了一聲震的咆哮。緊接著他骨刺上,便緩緩的亮起一片的血色光華,那些被他刻畫在骨頭上的陣法,終于在這個時候開始了運轉。
隨著那些血色符文亮起后,他身體上的那些骨刺,忽然開始扭曲變形起來,看上去好像突然間開始變大了。
一開始眾人還不明白,為什么骨刺會出現如此變化,不過漸漸的人們就發現,那竟然是某種存在正在慢慢的鉆出,從那骨刺當中鉆出來來。
“這些是使用陣法凝煉而出的?”左風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一次幻空卻是在猶豫后,開口淡淡的道:“鬼魈閣的秘法,即便是門中強者想要修煉,都有著各種嚴苛的限制,所以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致知道,鬼魘如今正在釋放出來的疆血傀獸’。”
在幻空話之際,在骨刺上已經漸漸的有著一個個身影浮現,那些身影并不算大,看上去與山中的猴子差不多。
那些猴子模樣“血傀獸”浮現出一個大致虛影后,便直接從鬼魘的骨刺上剝離開來。當“血傀獸”離開后,那骨刺立刻就重新化作森白色,正是幻空提到過,使用過一次后符文就會被徹底剝離。
那些幽狼獸在看到“血傀獸”,立刻就發出一聲聲咆哮,那眼中卻是有著難掩的忌憚之色閃過。不過在高階幽狼獸的命令下,它們還是迅速的沖向了那些“血傀獸”。
那些血傀獸一個個身體極為靈活,面對幽狼獸的攻擊,它們會立刻靈活的躲避開,然后便趁機落在幽狼獸的身體上。
那些血傀獸尖銳的爪子,猛的刺入到了那些幽狼獸的身體當中,跟著他們就直接張開大口,狠狠的咬在幽狼獸的身體上。
幽狼獸那堅硬的晶體表面,連一般的中品靈器都可抵擋一二,如今面對那些血傀獸,竟然沒有任何的防御效果。
血傀獸的嘴直接咬碎了外表的晶體,它們只破開一個拳頭大的洞口,然后就好像老鼠般飛快的鉆入其鄭 大家能夠清晰的看到,那些被血傀獸鉆入身體的冰原幽狼,身體上的光澤在迅速褪去,連那龐大的身軀,在這個過程中,也會逐漸的縮。如此詭異的變化,包括左風在內的所有旁觀者,都一個個露出了震驚和恐懼之色。
就在大家為這“血葬生靈”秘法,以及那凝煉出的“血傀獸”震驚之時,最先被血傀獸鉆入身體的冰原幽狼,身體突然炸裂開,從它的身體當中,有著兩道相同的血色身影飛出。
那血傀獸在如此短的時間,竟然一下子就多出了一只,看到這種變化后,除了幻空以外的所有人,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