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顆由左風煉制出來的火雷,本身品質及不上雙炎晶火雷和雷霆火雷,不論從材料上,還是煉制的手法上,都只能算是一般偏下的存在。
可是一旦使用了朝陽天火引燃火雷,其表現出來的威力和效果,卻與以前單純用靈氣引動有著天地之差。
火雷內部瞬間爆發的力量,根本沒有一分一毫的積累后再爆發,而以前火雷每一次引爆,火雷內部的熱量、火焰和壓力,都會有一個儲存和積蓄的過程,這樣在最后釋放的時候,才能夠讓威力增加。
可是現在的火雷,在朝陽天火的激發下,直接就將全部爆發力都釋放出去。按照左風的推測,眼前這顆火雷,只要外面的金屬外殼更加堅硬一倍多,威力馬上就會有大幅度提升。
以前火雷爆炸的時候,外殼會在爆炸的同時,碎裂成無數細小的殘片,高速飛射向四周從而傷敵。可是現在這火雷在爆炸的同時,那外表的金屬外殼就在高溫下迅速的融化,最終直接化作了火焰中的灰燼。
這火雷爆炸的破壞力被大幅度削弱了,可是對此左風卻并沒有絲毫不滿,因為大致估算一下,敵人距離自己還有十數里的距離,火雷的威力別說增加幾倍,就算是直接將左風等一群人炸死,也絕對傷不到對方分毫的。
畢竟使用這兩顆火雷的目的,也不是要阻擋或傷敵,為的只是要遮蔽對方的視線,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眼前這兩顆火雷的引爆效果倒是好的沒話說。
畢竟兩顆火雷此時升騰而起的火焰,就差不多覆蓋了兩里左右的范圍,另外還有濃煙火屑在更外圍繚繞著,左風等人的蹤影一下子就被徹底遮蔽了起來。
不得不說當火雷爆炸后,釋放出的第一波火浪,還是大大超乎了左風的預料。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火浪差一點就將鐵翅梟給直接包裹進去了。如果火浪直接襲在鐵翅梟身體上,左風等一群人倒是沒有問題,畢竟在鐵翅梟的獸能阻擋下,剩余的炎力已經不足以傷到武者。
可是這鐵翅梟后背上,還有十七八名左家村的普通人,對于他們這樣無法修煉的脆弱身軀,那些火焰只要有一點點沾染到身體,就可能受到嚴重的傷害,甚至有可能會危及生命。
好在最關鍵的時候裂天出手了,他不光準確的撕開一處空間缺口,而且在空間夾縫中,釋放出一股股的吸扯之力,將那些火雷表面釋放出的火焰,直接吸納進入其中。
左風看到這一切后,倒是更加放心了一些,因為只要裂天肯出手幫助左家村的普通人,那么他們脫離危險就不成問題了。只是對方不肯幫助自己,甚至刻意跟自己保持距離,就有些讓左風想不明白了。
不過左風沒有多想,就徑直從鐵翅梟的后背上飛了出去,他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去與對方硬碰,而是按照原本的路線向前飛馳而去。
當左風飛離鐵翅梟的同時,裂天那緊閉著的雙目,也不禁緩緩的睜了開來,有些復雜的望著那瘦肖的背影,輕輕的嘀咕道。
“哎,小子,從你選擇吸納我原本身軀的精華時開始,便從此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沒有人能夠知曉寧霄當年煉制這東西,到底有著怎樣的目的。但至少可以肯定,你如今已經成為他當年布局當中的重要一環,所以我絕不能夠改變你所走的路,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而已。
假如我出手幫了你,不光會害了你也會影響到我族的將來,甚至連這片大陸都會受到巨大影響。當年你在那瀑布之上已經選了這條路,一條危險重重艱難異常的路,它只能由你獨自走下去,也許這片大陸會因你而毀滅,又或者會因你而改變也說不定……”
裂天用一種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到的聲音,緩緩的開口自言自語的說道。在他的臉上能夠看到復雜、矛盾、好奇,又帶有一點落寞的神情交替浮現,如果左風能夠看到此時裂天的神情,定然會大吃一驚,因為此時裂天表現出來的氣質,是他當初從未曾看到過的。
這種改變源自于其本身的靈魂,當初他從左風那顆獸魂中分離而出,不光靈魂不再完整,許多記憶也同樣只有一部分。
可是這段時間在天屏山脈核心,裂天不斷利用大地之氣修煉的過程中,更是開始吸收著大量空間之力。他不光實力在提升,許多傳承也在不斷的恢復著,尤其是一些原本喪失的記憶,也在一點點的被重新喚醒。
現在的裂天急于提升實力,他能夠感覺到,自己想要獲得更多傳承,以及找回自己更多的記憶,就必須要達到凝念期后,進入到空間亂流中去。
乘坐在鐵翅梟背上的裂天,早已經將目光和思緒收回,對于左風接下來要面對的戰斗和危險,他似乎并未太過放在心上,甚至給人的感覺是,裂天將其當做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當兩顆炎晶火雷爆炸的瞬間,遠處的翁本等一大群人,也在同一時間察覺到。他們先是看到兩團火光亮起,然后狂暴的火焰和濃煙向四周席卷開,將視線中乘坐鐵翅梟的一大群人給遮蔽了起來。
“土祭師大人,這幫家伙果然有所察覺,我們現在要怎么辦?”身邊的親隨,轉頭望向翁本問道。
面色同樣異常難看的翁本,盯著那巨大的火浪,冷冷的說道:“他們發現了又如何,此地距離衛城已經有著近百里的距離。沒有天屏山脈那幾個老家伙的妨礙,我看那左風還能掀起什么風浪來。”
朝著那火浪一指,翁本寒聲說道:“賁霄閣的兩隊人,從火焰左側繞過去,其他人從右側繞過去,不管他們朝那個方向逃走,都只有死路一條,出發!”
隨著翁本的一聲令下,兩隊賁霄閣強者毫不遲疑的方向一變,就朝著左側沖去,而翁本的那些親隨直接從右側繞過去。
只有翁本在快速靠近之后,目光冷冷的多看了那火焰幾眼,便已經看出了這就是一般中品炎晶釋放出的火焰。
如果是裂金炎或朝陽天火那樣的火焰,翁本也許還有點忌憚,可如今就只是炎晶火焰,又怎么會被他這個御念期強者放在眼中。
身形一動便徑直朝著火焰中心處沖了過去,如此一來翁本和手下分成三路,從三個方向朝左風等人包抄而去。這樣也能夠徹底保證,左風等人沒有機會向回返,對于他來說最忌憚的就是衛城中的那些強大妖獸。
現在只有將左風的一切退路都封死,翁本那最后一絲不安,才會徹底被放下。當整個隊伍分成三路之后,翁本沒有了像之前朝這里趕來的時候,那么焦慮不安。
周圍炙熱的火焰雖然已經將要燃燒到盡頭,可是對于感氣期以下,無法凝聚出靈氣護罩的武者來說,仍然還是有著不小的傷害。
可是這些火焰對于翁本來說,就如同夏天吹來的一襲暖風,他若閑庭信步般的在火焰中穿行,甚至還饒有興趣的四處觀察起來。
剛剛這里出現的爆炸,倒是深深的吸引了翁本的注意,他到現在還非常好奇,對方到底是如何制造了如此恐怖的爆炸。
“聽說這小子當初在玄武帝都,曾經制造過一場詭異的大爆炸,就在短短數息時間就撕裂出無數的空間裂縫,并且是直接連通了空間亂流的空間裂縫,難道就是眼前這些么?
可是單純憑借這樣的爆炸,應該不足以撕開空間裂縫,更難以連接到空間亂流當中。不過他現在就算能夠撕裂出相同的空間裂縫,也休想從我手中逃出去。”
一邊四處張望著,翁本臉上帶著一抹冷冷的淡笑,同時開口說道。這份自信并非憑空而來,而是因為其擁有的御念期修為。
當初玄武帝都,左風是借助煉器山的陣法,使得周圍的空間松動,從而制造出的空間裂縫。現在沒有這樣的條件,他就算使用相同的雷霆火雷,也休想能夠撕裂出那樣的空間裂縫。
再者,當時面對的敵人,最高修為者也不過是育氣期巔峰,甚至是半只腳踏入凝念期的強者。可眼前的翁本,已經擁有了御念期實力,雖然在空間亂流中長時間停留有困難,但是短時間內絕不會受到傷害。
翁本并未著急,但是他的念力卻已經幅散開,對于分從左右兩側包抄過去的葉林強者,他可以清楚的掌握對方的確切位置。
從這兩批武者的速度和移動方向上來看,他們不僅已經發現了目標,而且已經在朝著目標逼近。
不過讓翁本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右側逼近的速度要更快一些,反而左側隊伍在某一刻稍微放緩了一些速度。
當發現這種變化后,翁本的臉上驟然有著一抹寒意閃過,隨即便驟然加速沖出了火焰。念力覆蓋的范圍到底有限,只有當他從火焰中沖出視線恢復正常后,這才明白左側隊伍放緩速度的原因。
“全都不要放過,一名隊長帶領一支小隊,將那些家伙也給我徹底剿滅,絕不放過一個活口,殺!”
一聲凜冽的“殺”字出口的瞬間,五名賁霄閣武者身形一動,便朝著鐵翅梟的方向疾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