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這“冰原一族”四個字的時候,不僅那名正在沖洗傷口的老者微微一怔,就連左風也不禁有些驚訝的望來。
短暫的沉默之后,老者望著閃姬說道:“你是天屏山妖獸一族,血脈傳承的一系?如今閃狼獸,才是天屏山脈的王者?”
老者開口之時,整個人的神情與之前略有幾分不同,再準確一點來說,老者似乎不僅僅是對妖獸一族有所了解那么簡單。
邢夜醉這里就只剩下自身的調息恢復,因此左風緩步來到那老者身邊,略一猶豫便開始動刀削起老者身上的腐肉。當刀鋒劃過后,左風的神情再次一變,因為老者身體的強韌程度,甚至要超過自己的手下吐爾莫南,應該算的上是左風見過肉體最為強悍的人類了。
哪怕是腐肉的堅韌程度,也堪比青鐵木般。身上的肉被剔除,老者卻是面色如常,笑看著左風說道:“是不是覺得我的身體十分堅硬,這很正常,老子本來就算不得是人類。嚴格來說,倒是與妖獸一族更接近一點。”
話到此處,老者微微一頓,轉頭望向閃姬說道:“想不到現在的天屏山已經淪落至此,只剩下閃狼獸能夠繼承王者了。”
聽到老者這番話后,閃姬似乎也肯定了什么,隨即開口說道:“我不是王者血脈的繼承,更不是王的繼承,王者血脈是他。”
說完之后閃姬便轉頭朝著身邊的逆風望去,這一下卻是輪到老者震驚了,他之前甚至沒有注意到,騎在閃姬脖子上的那個少年。
之所以老者沒有關注對方,是因為逆風看起來就是個感氣后期的少年人,在人類中修行天賦算得上極佳,但是卻并未被老者放在眼中。
如今聽到閃姬的話后,老者忍不住仔細打量起來,而越看老者也越是心驚,最后沖口問道:“你,你難道是咆獸一族?不到七階便化形的……咆獸!?”
看著老者那震驚的模樣,逆風在得到了閃姬點頭肯定后,才回答道:“我的確是咆獸一族,也的確繼承了王者的血脈,不過天屏山的王者并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還有誰能夠繼承王者?”老者的語氣似乎有些激動,甚至連左風將其部分潰爛的血管切掉,對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卻因為逆風的一句話情緒波動極大。
“不是繼承,是回歸。我族當初的王者震天,如今已經重新回歸天屏山脈了。”這一次開口的是閃姬,因為她知道逆風是不愿意提起自己父親的。
“震天!那家伙回歸了,他怎么可能回歸,不是被困在那該死的八門拘鎖陣法中了么!”
這老者所知的情況,顯然遠比左風最初想象中的要多,而且聽對方的口氣,似乎與震天的關系匪淺,這讓左風更加好奇這老者到底是個什么身份了。
顯然閃姬也聽出了對方的口氣,略一猶豫,便開口問道:“前輩,您是……?”
老者大咧咧的朗笑一聲,隨即說道:“老夫冰原一族的族長‘暴雪’,也不知道族內這些年如何了,應該早就選出新的族長了吧。當真想不到,我和震天竟然還都能夠活下來,真可謂事事難意料啊。”
閃姬此時已經震驚的張大嘴,似乎她是聽過這“暴雪”名號,只見那叫暴雪的老者,突然開口問道:“震天那家伙不是被困在陣法中了么,我可聽說那大陣上萬年無人可解,到底是誰有如此手段,不僅將陣法破解,還好心的將震天給放了的。”
聽到這番話后,閃姬忍不住轉頭看向暴雪的身旁,說道:“就是他,正為在為你療傷就是了。”
“嗄”
老者暴雪本來還在大笑,可是突然聽到閃姬的話后,一口氣倒抽而回,發出了一種怪異的聲響,接著便轉頭望向了身邊的青年人左風。
而左風也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此時傷口已經處理完畢,左風已經開始迅速的幫助其涂抹藥物。只是這暴雪的身體很詭異,明明已經切割到了新鮮血肉,可是身體內卻并沒有鮮血流出。
而左風在療傷的過程中,左風發現對方的心跳非常緩慢,從對方被救出來后,一直到此刻,心臟一共才跳動了兩次。若是以心臟跳動來判斷,很容易誤會眼前老者已經是死人了。
“小子,可不要在我面前胡吹大氣,雖然我解不開八門拘鎖陣法,可卻也知道其強大到何種程度,你小小年紀如何能夠解得開?”暴雪一臉懷疑的開口問道。
看著老者那一臉的懷疑,左風笑著說道:“偶然間獲得了寧霄的一本書籍,再加上很大的運氣成分,這才有幸將震天前輩給救出來的。”
這話真中有假,假中又含真,實在讓人很難分辨,可是閃姬偏偏親口證實,讓暴雪一時間都沒有回過味來。
“前輩的身體如何,是否能夠抗住一些霸道的藥物?”左風此時已經為其皮膚上涂抹過藥物,轉而開口詢問道。
閃姬已經明白左風的意思,立刻說道:“左風你就放心吧,不管如何藥性強烈,他都一定能夠扛得住。”
點了點頭,左風隨即取出了三枚特殊的藥丸,遞到了暴雪的面前。這暴雪也不知道是對左風信任,或者是對自己十分自信,就算藥里動了手腳,也對他構不成威脅,將藥丸接過來后便一口全部吞服而下。
藥物入口只片刻間,老者便驚訝的望向左風,忍不住說道:“這,這,這么強的嗎?”
也不怪老者感到震驚,三枚藥丸剛開始煉化,他就感受到自己身體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恢復著。要知道實力越是強大,受傷和損耗嚴重時都不容易恢復,反而修為越低的人,恢復起來要更容易。
道理非常簡單,就好像一只碗和一個水缸,要將二者注滿水,那只碗頃刻間就能辦到,水缸就要花費許多的時間。而一般武者若是一只碗的話,那眼前這暴雪恐怕就是一座水庫了。
可是如今的暴雪,感覺到自己的肉體正在快速修復,而靈氣更是以恐怖的速度開始著恢復,甚至就連自己的精神力,都在慢慢的孕養恢復著。藥性的確霸道非常,普通人類根本扛不住,可是暴雪卻絲毫沒有問題。
“這藥丸中有獸族血脈的氣息,似乎,似乎是許久之前在大陸上鬧騰過一陣的……,幽冥一族,似乎叫這個名字,這里竟然有那幫家伙的味道。”
也不理會老者的震驚,左風已經返回去查探邢夜醉的傷勢,對左風來說,他自然更加關心的是邢夜醉的傷勢如何。
之前他拿給暴雪的藥物,根本不算是他煉制的,而是他使用納晶中的一部分材料柔和成的。既然不需要考慮藥物霸道會受到傷害,因此左風也就不需要有任何顧忌。
不過對方強悍的身體,還是讓左風大感吃驚,那強大的藥力和能量對方體內持續爆發,而暴雪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一點異常,好像沒事人一般。
這邊的邢夜醉已經開始了恢復,雖然不可能短時間內恢復,但是瞧這樣子,估計有個十天八天,就該恢復的差不多了。
邢夜醉身體上的傷勢看著十分恐怖,可實際上對方并未下死手,他們需要留下邢夜醉的性命慢慢折磨。所以其身體之中的傷勢,并沒看上去的那么嚴重。
“這邊差不多了,我們接下來直接去尋找大地支脈就可以了,讓他們暫時在這里療傷應該沒問題。”左風轉頭看了一眼閃姬,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左風的醫道能力,閃姬早就見識過,他當然也相信左風的判斷,眾人本來的目的是要救人,大地支脈完全是一段插曲。不過既然是天屏山脈被盜之物,當然不能給賁霄閣這幫家伙留下了。
讓人沒想到的是,左風的話剛剛說完,那叫暴雪的老者,已經開口說道:“你們要找大地支脈?此物就在這地下,哪里還需要特意尋找。你們剛剛下來的位置,臺階最底部的旁邊有石門,大地支脈就被他們藏在那里。”
閃姬本來就判斷,這大地支脈被藏在地下,也唯有如此才能夠更好的隱藏大地支脈的氣息,同時還能夠將這小山陣法范圍內的區域,構建成一處修煉寶地。
聽了暴雪之言,左風和閃姬沒有停留,大家立刻就朝著來時的方向沖去。這一次因為不需要擔心路上有機關和陣法,所以轉眼之間便來到了臺階底部。
那石門倒也好尋找,根本不去理會開啟之法,閃姬一爪子上去石門便直接被轟開。
只見內部的石室中,一截散發著絲絲綠芒的藤蔓,被放在在石室中央的陣法內。這藤蔓如今不過拇指粗細,正如閃姬說的那樣,并沒有剩下多少。
這大地支脈被安放在陣法之中,陣法會源源不斷的抽取其中的能量,然后融入到大陣,釋放到外界小山所在的范圍之內。
左風取出一只水晶瓶,將大地支脈放入水晶瓶中后,小心的以陣法將瓶口封好,轉頭說道。
“閃姬前輩,我考慮了一下,這大地支脈還是由你來吸收。不過現在卻不是時候,待我將其處理過后,再尋一個合適的地方讓你吸收。”
閃姬本來要拒絕,可是逆風卻開口說道:“母親不需要跟我大哥客氣,他既然說了讓你吸收,就必然會對你有巨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