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城之中兩位統領,雖然在外面名聲不顯,可是在隸城之內卻是名聲赫赫。而他們兩人的名氣卻都是以功績堆疊起來的,算得上是隸城實實在在的頂梁柱。
與當初左風所在的雁城不同,隸城之內城主與統領間關系極為密切,甚至有人懷疑他們之間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系。
實際上兩位統領老布和老石兩人,也的確與城主泥鰍關系特別。二人不僅僅與泥鰍一樣同為林家的客卿,同時他們兩人在進入林家之前,便與泥鰍之間有著一層特殊的關系。
老布和老石兩人,本來是兄長泥塘的手下,當初泥塘在外奔走想要建立一方自己的勢力。而泥鰍機緣巧合下,救了一名林家的執事,而這位執事后來還進入了林家長老團,如此一來他反而給泥鰍提供了機會進入林家發展。
泥塘和泥鰍兄弟二人暗暗盤算后,便接下了這份邀請,泥塘繼續在外闖蕩,泥鰍便從此進入林家成為客卿。
他們兩人本來準備一明一暗,相互配合著發展,并且讓泥鰍借助林家之力來發展。可是泥塘當時的勢力躥升的太快,很快便遭到一些老牌勢力的忌憚,最后相互約定在某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直接將泥塘建立起來的勢力徹底剿滅。
泥塘最后也只是帶了一少部分人突圍逃走,從此根基不再,更沒有了可以立足之地。當泥鰍知道此事后,想要出手也已經來不及,最后兄弟一商量,便將泥塘也引入林家成為客卿。
這泥塘和泥鰍兄弟二人都是有心計有野心之人,泥塘進入家族后,故意與泥鰍保持距離,反而投靠了派往闊城的大掌柜。
而當初泥塘的兩名得力手下,在他進入林家之前,便已經悄然同泥鰍聯系,被安插在了隸城之內。
若說這兩人倒也小心,老布和老石兩人,一個是通過林家的關系進入隸城成為統領,另外一人卻是通過葉林方面的一位郡主成為統領。兩者在隸城明面上各有所屬,可實際上卻都是泥鰍的屬下。
也正因為兩人屬于自己一方,泥鰍這些年才敢放開手腳,對城內城外之事不聞不問,一心只努力的修行提升實力。
眼前這位老石,所掛著的就是葉林一方的郡主的關系。可是左風既然能夠找到棲山鎮,他也知道林家的事情肯定瞞不住了,便也就在左風的逼問下盡數吐露了。
隨著左風的不斷追問,老石也將自己眼前的“八門拘鎖”陣法給講了出來。這老石對符文陣法一道,只能算是在門外徘徊,許多關于符文陣法的知識似是而非,這一點左風聽了幾句便已經有了判斷。
至于陣法的一些情況,左風也不需要詳細追問,只是靜靜的聽其介紹自己所知的一切。偶爾會在關鍵地方問上一兩句,這些問題有的可以判斷對方是否說謊,有的卻是直指陣法的核心部分。
聽來聽去,左風卻是面色變得越來越凝重,到了最后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看到左風那臉色,琥珀心中也是忐忑起來,問道:“怎么樣,這陣法是不是像我說的那般強悍?”
緩緩的搖了搖頭,左風又抬頭看向琥珀,隨即又點了點頭,見琥珀一臉不明白的模樣,左風這才開口解釋起來。
“我原本也只是有些懷疑,現在聽了他說的情況,倒是可以肯定這是以八門為基礎所構建的陣法。至于‘八門’只是陣法構建中的一種傳統手段,借助‘八門’構建的陣法也許到了極致會極為復雜,可是卻不應該是那種威力強大才對。”
琥珀聽著撓頭,就連講了半天感到渾身痛不可擋的老石,也同樣滿臉莫名其妙。左風當然不需要理會老石,卻是轉頭對琥珀說道。
“八門,其實代表了方位,如果其固定不變,我們一般稱之為死陣,往往家宅府邸等愿意使用死陣。而方位若是能夠不斷改變,那這樣的陣法便被稱為活陣。
活陣變化較多,構建起來不僅極為吃力,且所需要的材料也頗為昂貴,一般大的家族和門派常會使用,不過八門活陣的威力卻依然算不得強,唯有配合武者發動攻擊,才能夠顯現其威力。”
琥珀這里還在皺眉沉思中,那趴在地上的老石卻已經眼皮一抖,下意識的抬頭向左風望去。
“在想什么,說!”琥珀恰好看到其神情變化,立刻冷聲呵斥著說道。
那老石嘴角抽搐了一下,面前兩名青年太過妖孽,自己哪怕一點點的變化,都逃不過對方的觀察。
心中暗嘆一聲,‘罷了,已經說了這些,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呢,如今落到這步田地,我也算是對他們霓家盡了心力,也沒什么感到愧疚的。’
心中安慰著自己,老石已經開口說道:“這位藥子大人說的沒錯,當初我也聽郡城的一位陣法大師說過。咱們這八門拘鎖陣,屬于八門活陣中的一種,卻不知為何會發揮出那么強大的威力,正常的的八門活陣也只是變化復雜而已。”
目光冷冷的瞥向老石,左風聲音冰冷的說道:“說說吧,我們現在進入的是哪一門,這一門陣法之中到底有何種手段。”
幾乎沒有停頓,老石立刻開口說道:“從咱們一路走來的方向,以及帝國交給我們的陣門轉換的訊息來看,這里應該是景門才對。”
琥珀對此不懂,將目光投向左風,便聽左風說道:“景門在八門之中,算不得威力大的,可是景門主旺火,主變化之中帶有爭斗及混亂。”
那老石又是微微一怔,他之前已經見識過左風過人的觀察和分析力,以及對各種情形下的判斷能力。
如今聽到對方一番分析,心中更是欽佩的五體投地,這次沒有等對方逼迫,老石已經開口說道:“這位藥子大人說的沒錯,景門之中的變化的確與激發矛盾有關。聽帝國的一位上府來的大人說過,當初葉林三萬多強者困于此景門之中,最后倒是有十之七八因內斗自相殘殺而死。”
左風聽到“上府”之名,目光略有一絲變化。當初自己在雁城受到逼迫,當初來到的那位十長老,正是下府之中的一名下府使。當初若不是因為對方窺伺自己的秘密,左風也不可能在那最后一晚狼狽逃離葉林。
此刻深陷險地,左風很快便將過往之事拋諸腦后,冷冷的說道:“如何離開這里?”
那老石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陣法的真正變化,連城主泥鰍都不清楚,他也只能順勢而為,從外部開啟陣門。可是他既然將你逼進來,輕易不會將你放出去。
我們現在若是掉頭向回走,會遭到陣法的直接攻擊。而向內走卻又另有危險。左右是死門和杜門,若是進入杜門倒也強于景門,但依然是危險重重,若是進入死門,那,那……”
其實老石并不需要介紹的這般詳細,雖然眼前的八門拘鎖左風第一次進入,可是對八門活陣的原理以及基本變化還是知道一些的。
略一猶豫之后,左風開口說道:“不論左和右,都有一半機會踏入杜門,也有一半機會踏入死門。既然向內危險更大,那么我們不如就向外闖一闖。”
“什么,你們要走回頭路,那是在找死,在找死啊!”老石聞言立刻大聲吼叫道。
左風卻已經大大方方的轉身而走,同時開口說道:“這陣法到底有什么奧秘,我倒是很想看個清楚,否則豈不是如寶山空手而歸了。”
琥珀更是毫不理會老石的喊叫,直接伸手抓住其腰帶,就這樣像拎包袱般提著他向左風追了過去。
腳掌踏在地面上,左風能夠感覺到腳掌所接觸到的沙土,并不像是幻覺,而更像是陣法幻化而出的。
一邊邁步前行,左風的臉色也開始逐漸凝重起來,后方琥珀正在緩步追來,可是臉上的神情卻與左風一樣難看。
開始兩人還未覺得怎樣,可是如今每邁出一步都是極為艱難,尤其是每一步邁出之后,那腳下沙土都會深深的向下一陷。
“看來這里不只有單純的禁空陣法,這地面原來也有古怪。兩人這才走了不足五丈遠,就已經感覺到了腳下變得沉重異常。”
那種感覺就好像普通人,走在沒膝深的泥漿之中,每一落腳都好像深陷地下,每一次拔出又要動用很大的力量。說著話,左風轉頭與琥珀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種變化尤其讓他們兩人感到意外,二人肉體強悍程度異于常人。相信就是泥鰍親自前來也無法走出這短短的五丈遠,地面的拉扯力強大的遠超兩人的估計。
左風輕輕打了個手勢,示意琥珀在原地等待,自己獨自一人再次邁步艱難的向前行去。又走出去了差不多三丈遠,左風的雙目陡然一凝。
手中御風盤龍棍猛的橫在面前,下一刻巨大的撞擊力便直接落下,左風整個人直接被掀飛起來,然后又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
握緊手中的御風盤龍棍,左風感到掌心之中傳來微微的酥麻感,心中更是有些震撼。因為剛剛那攻擊,甚至與當初的煉神期殷岳相媲美。
請:m.022003